站在臺上的軍官一言不語。而是他身旁的軍人開口說話「從今天起這裡歸將軍阿諦亞管,誰有異議?」說完挑了眉,嘴角還微微上揚。當然臺下沒有人敢出聲,軍人彎腰請將軍回去休息。當將軍轉身,走下來時,有一隊軍人開路,裡面有白曉還有艾伯還有一些小鎮上的人,他們身穿軍服,他們也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他們撇頭看向另一側。到底我真的傻住,為什麼一個是我最要好的好朋友,一個是我信任的人。
過了一下,我抬頭發現白曉的母親不見了,事情不能再更亂,我努力墊起腳尖左右看,發現白曉的母親和軍人站在一起,我趕緊跑過去,一直推擠,到底為什麼一個盲人會引起軍人注意,終於擠到前面時,隨即而來是一聲槍響、兩聲槍響、三聲槍響,接著一句「說什麼啊,瘋老太婆。真是晦氣。」轉身離開。我向前走,白曉的母親穿著我的大衣,睜著眼,但早已無神了,看著地面。而白曉直接從旁邊走過。
不知何時高臺上的將軍走到我面前,他閃油光的皮靴和菸草味提醒了我,我並沒有抬頭看他,反而看著地面,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情緒是現在要有的,怎樣的表情是要在臉上的。
「你叫什麼名字?」將軍說。
「回將軍,我叫閔芝」我說完。他就繼續走了
隨後的軍人開口「把這個老太婆搬走,別礙到長官的眼。」接著就和那一批人離開。
看著白曉的母親被軍人拖走,我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到,只剩下背後的謠言和猜忌,說我是同謀,因為我來路不明,五年的信任都煙消雲散。走到這真正的朋友是什麼,你說呢?
雖然旅客被趕走,但是還是要去飯店上班,穿上衣櫃最後一件灰色長大衣,白襯衫、深藍毛衣、黑色長裙和黑皮鞋。去飯店的路上繞到布羅街,在白曉家門口放著一朵椿花,在這條冷淡的街,椿花的紅才和白曉母親相配,她是一位這麼溫和善良的人。
那時,我剛開始自己生活,貝爾小姐帶我去拜訪她,見到她時她給了我溫暖的擁抱,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脆弱。從那之後我每天有空就往那跑,她用口說的方式教我做菜,我用口說的方式和她說外面的世界。接著她的女兒白曉回來照顧她,我們創造了很多快樂的回憶,白曉也和我一起到福斯特飯店上班,有時候晚上我和白曉會陪她泡茶聊天,然後直接過夜。
一想起來,我還沒為她做的事還有好多好多。但這些可能都不是真的吧,這一切可能都只是一個騙局,過去成了一個謎。
到飯店之前,一路上遇到幾個鄰居,我向他們打招呼,他們卻視而不見,看到我避而遠之,從福斯特鎮被佔領後,居民越來越少,大家都不怎麼有笑容,互相猜疑。
突然有個聲音「閔芝姐姐,這裡這裡。」
巷子中站著一個小孩,懷裡抱著東西,臉被凍得紅通通的,他是我回來鎮上認識第一個認識的小男生,依然把燦爛的笑容掛在臉上,家是開麵包店在廣場附近,以前有時候生意好過頭我也會去幫忙。
「李軒你怎麼站在那?」我問。
「姐姐妳一定不是壞人,爸比媽咪一定是在說謊騙我,他們要我不要靠近妳,我我......我......嗚嗚嗚。」
他突然哭了起來,我走進巷子蹲下擦掉他的眼淚。「別哭了。」我拍拍他的背安慰著。
「嗯,這是我從家裡偷來的麵包,給妳。」他把懷中的布推給我,麵包還冒著熱氣。
然後整理一下呼吸「我要趕快回家,掰掰。」
我摸一下他的頭「小心點,掰掰。」李軒就往家裡的方向跑。
飯店外頭的旗子被撤下換成了貝爾明頓的國旗,排班表依然有白曉的名字,飯店成了軍人的辦公處,有很多衛兵來回巡邏。在更衣間我熟練的盤起頭髮,分針指著十一,我坐在板凳上吃三明治,少了肉和蛋而已,打開熱水壺熱呼呼的茶冒出白煙與香味,喝了幾口,手腳終於暖和起來,蓋上蓋子走到大廳櫃檯。因為沒有房客,所以工作只剩登記出入以及通知上樓。我看著天花板,耗掉了整天,終於到了十點我收拾桌面,下班。
在路上經過酒館,裡頭還有橙色的燈光,“叮嚀—”酒館出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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