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 05我已經不是你要找的人了

“店長！他來了！”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iP9el75n

“店長！又來了！”

“店長！”

“……”夏日的白眼已經翻到後腦勺去了，這兩個小丫頭恐怕是當他們是偶像劇男女主角，當作看好戲啊！

抬頭看向牆上的時鐘，時間已經是接近打烊了，該讓兩個丫頭趕緊清潔完再讓她們離開，免得老是被眼冒愛心的目光注視也不自在，扔下抹布趕緊接待嚴東旭後再趕她們下班。

快步走出廚房，沒幾步就撞上一堵牆。

“噢！”

撞得太大力而往後傾，一雙手臂突然扶住她的腰身，自己下意識也揪住對方的衣領。

和對方靠太近了，一時看不清臉，只見一雙細長的眼睛也正好望著她。

兩人緊緊靠在彼此身上的畫面好似多年前的場景，老是跌跌撞撞的夏日撲進他的懷裡，然後羞答答的跑走，留下其實早已心動的嚴東旭在現場。

“怎麼了？”嚴東旭良久才開口。

夏日有些窘迫的臉紅，本能地轉身跑回廚房躲起來，想起被冷落沒人接待的他還杵在原地，不到一會兒又跑出來。

“對不起……”夏日微微鞠躬。

“下班了嗎？”

“還沒，呃……”對他的問題錯愕了一下，趕緊問：“你要吃什麼？”

“我吃過了，是想……”嚴東旭說到一半就打住，兩位小小店員一路竊笑的跑過他們身邊，抓了包包就下班離開餐廳。

門口的門鈴響起，大門闔上。

不自在的嚴東旭隔了一會兒才開口：“想問妳下班後有沒有空？”

這是約會嗎？夏日想問，膽怯讓她不敢開口，只點點頭，“還要一會兒，等我。”最後兩個字一脫口而出就有要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

等我，有些曖昧，應該說稍等一下的……

“會等的。”

他一直在等，從來沒變過。

兩人肩並肩而行，夏日只低著頭看昏暗的路燈照映出一長一短的影子，他一路都沒有開口說要去哪。

夏日跟著他走了不知多久，才忍不住開口

：“你找我……有什麼事？”

似乎還未做好準備，只見嚴東旭的側臉深呼吸幾口氣。

“李月……”

夏日停下腳步看向他。

“她說了。”

那日，李月短短地說了幾句，卻讓他內心翻騰。

“說了什麼？”

“妳為了錢離開。”

夏日靜默著不回應，她不曉得該怎麼開口這一切的開始是從哪裡說起，是自己為了那一筆驚人的金額而離開還是發現自己根本和他不適合？

嚴東旭也發現夏日的眼睛在飄移，她在猶疑，“不要說謊，我要聽妳說實話。”

咽下口水，夏日喘了好大一口氣。

“真的為了錢放棄我？”嚴東旭目光落在低著頭的夏日。

她想起多年不曾回想過的，嚴母的聲音和嚴父的鄙夷眼神。

“東旭以後還有更多優良對象，你們不適合。”嚴母溫柔的嗓音，言語卻刺耳。

“妳的背景不可能配得上我的兒子，就算走在一起了，妳也只是拖累他的前途。”嚴父冷冷地瞥一眼。

“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還有意外聽見學姊對她的評價。

她要如何自處……

“回答我。”嚴東旭忍不住按著她的肩膀。“真的只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我？”他想過很多的可能，但不願相信是前者。

另一方遲遲不肯開口，

良久，夏日艱澀地開口：“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收起落寞又難過的心，終於抬起頭看著焦慮不安的他。

他頓了，一字一頓地問：“那重要的是什麼？”

“你過得好，就好了。”她平靜地說。

“不好，一點都不好。”嚴東旭哀怨的回答。

夏日倏地抬起頭看他，這是在向她示弱嗎？以前的他，是多麼高傲的人，向來只有自己裝可憐的樣子向他示弱的。

“一句話也不留就離開了，知道我找了妳多久？”只見他的喉結滾動，雙拳握緊。

那日的最後一通電話，他什麼也不說，因為還認為彼此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只聽著她霹靂啪啦地說一堆無關緊要的話，最後連“再見”也不說就掛掉電話了。

誰也不知道那是最後一通電話了。

第二天的手機安靜得不像話，忍不住回撥過去卻是冷漠的系統語音，接著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透過符奇偉的尋找都是落空，最後得到的消息是：“她轉學了”。

他停下實習的工作衝回來，問了她的班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應該說自此和他黏在一起後幾乎不怎麼和班上互動，所以同學們不清楚她去哪了。

之後的每晚，腦海裡都會蹦出她的身影、她的聲音卻摸不著，心像是被揪著。

兩人都在等彼此開口，不語。

嚴東旭目光盯著低頭的她。

沉思良久，她幽幽地開口：“我……不是你要找的夏日，已經不是了。”

她不再是開朗活潑的小女孩，也不再是每天期待嚴東旭下課一起約會的小女孩。

“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早就不在了。”抬起頭的夏日臉上有兩行淚痕，“我已經不是你要找的人了……”

頓了頓，夏日抹去淚水，僅說出：“就這樣。”

手機鈴聲響起許久，原本嚴東旭不想理會等對方不耐久候掛掉的，直到第二通再度響起，他深呼吸一口，接起。

“嚴東旭……你還在工作嗎？”

“……”

“今天一早就上課到下午四點，累死我了！”

“……”

“最近要期中考了，你們系上的陳教授，就是教財務金融的教授說要開大刀呢！我現在的課本一片空白，他的課又這麼難，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以幫我畫重點、作筆記。”

“……”

“噢對了！你還記得巷口轉角那間雞蛋糕攤子嗎？我最愛吃的那間！沒賣了！好可惜喔……”

“……”

“……嚴東旭，該怎麼做你才能開口呢？”

“……”

罷了！夏日苦澀一笑，原先想著在走之前能好好跟他道別，或許這樣的冷戰可以讓他的心死得快一點。

深深吸一口氣，才開始說：“東旭，你還是專心工作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很厲害的人。我也會好好讀書的，不會讓自己被二一！你……要加油喔！”雖然帶著聽起來很歡快卻有些不自然的語氣，當下的嚴東旭似乎察覺不出來，依然沉默不語。

“……”

最後聽到的是他冷冷地擠出三個字：“就這樣。”

嘟嘟嘟嘟嘟……

她的心好像被人捏緊著，喉嚨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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