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愛情故事 - 幸或不幸

一個男人陪女人做愛，是性。一個男人願意陪她睡覺，那絕對是出自於愛。

忘了從哪兒看到的。

我冷眼看過攝影棚內的一切，我帶的一線藝人正在做訪談，表現落落大方、幽默逗趣。

「秦姐，洛渝這邊結束還要趕一場古裝劇的開機儀式，會到很晚，您要不先回去？」一個幹練的女人如是說，躊躇的眼光非常久。

「不必。」

「可是言信哥那邊……」

「我說不必。」

「什麼不必？」一道醇厚帶著沙啞的男聲忽地插進話語裡來。

「言信哥。」

我轉過頭瞅著那人，我一手帶出來的巨星，卻也是讓我最疏離的一個。

「妳先去陪洛渝吧。」

茗風看了我一下，慢慢離開這裡。

男人的大手在茗風一離開便拉住我，一雙狹長鳳眼直勾勾的望著我，裡面是一汪深情如水，彷彿他的全世界裡只有妳。

這男人就是這樣紅的。

但是不會有人知道，哦，是除了我，沒有人再知道他的眼睛裡，都是騙局。

也許，除了對那人不是騙局。

我勾起一抹笑也看著他，我問：「你還想做什麼？」

「妳跟公司申請，把我交給衍琪？」

「不是申請是告知，從今天起，你所有一切都是她該管的，不再是我。」我用詞恰當，卻像是行走在獨木舟，他的目光漸漸冷厲。

「好、妳很好！」第一次，靳言信的眼神首先移開了對視。

「現在可以放開了吧？」我緩緩掙開他的手。

就在我轉身的一剎那，我聽見他問：「妳就這樣放棄了一個妳帶了八年的藝人，妳從我什麼都不是到我現在超一線，妳就這樣甘願放棄？八年前，妳甚至什麼都不是。」

我停住腳步，半晌，我聽見攝影棚休息室鐘傳來整點鈴聲，莊嚴的敲響每個時間，從不耽誤，「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可是那晚你都說出口了。」

你說，你為了衍琪進的演藝圈。

你說，要不是沒有人了，你不會是給我帶的。

你說，要不是五年前權益之計，你又怎麼會跟我結婚？又怎麼會與她，漸行漸遠……

你說，衍琪、衍琪……

而那些未竟的話，我闔上房門再不願聽見。

明明同床共眠那麼多夜，原來，我卻是這樣的嗎……

「秦之歌，對不起。」

我握緊了拳頭，我恐懼了這麼久，終究還是等來這樣一句話嗎？

我多不想聽你的對不起。

「靳言信，再見，以後但願相見不相識，還有……謝謝你。」

謝謝你，我的八年其實不算白過，我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自己的守候可以獲得勝利。

謝謝你，你的對不起雖然不願聽見，但還好，你是會說對不起的那種人。

我聽見後面追上來兩步，空氣中縈繞淡淡的聲音喚著：「之歌……」

後來，我們在各自的方向走的很好。

後來，我聽說你與衍琪的種種，卻終沒有在一起，我不明白，卻感到平靜如旁觀人。

後來，我們在機場遠遠的看見彼此。

彼時我已論及婚嫁，我轉身不再看你，所幸你停下過來的步伐。

彼時，我對你，只剩慶幸。

靳言信，還好我們沒有在一起，因為那時候，我已太老了，老的等不起你給我的愛情。

吾心，待汝情起，已消芳蹤。

2017.05.26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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