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約 - 九子蛻變5

「還要繼續嗎？」

「不，我對於你的領悟能力非常驚訝，月陽劍法你已經掌握八成左右了，剩下的不急。」

兩人今日也練習月陽劍法到了晚上，僅僅兩天，孟琴以超乎常人的悟性去掌握了八成的月陽劍法核心，而這時，黎楓似乎有其他的東西要教給孟琴

「孟琴，你然為你已經完全的控制夜宵了嗎？」

「什麼意思...？」

孟琴不懂黎楓的意思，既然夜陽已經成了她千世之約的對象，又有夜宵原型的皎玥抑制邪氣，不至於會暴走，那麼她還沒有完全控制它嗎？

「現在的夜宵已經改名叫夜陽了，是因為它裡面有其他東西吧？」

「你是指皎月嗎？」

「原來是夜宵的原型啊，我還在想是什麼東西去抑制夜宵原本的邪氣，不過孟琴小姐，抑制過頭可是會打壞平衡的。」

黎楓瞄了一眼孟琴手中的夜陽

「讓我來教妳，夜陽真正的使用方法吧。」

當黎楓說出這句話時，孟琴發了寒顫，他想起當時篩選，江妍也說過類似的話，“這才是夜宵真正的使用方法！”

「你可以選擇拒絕，畢竟這個方法如果失敗了可是很危險的，不過如果成功了，那妳理所當然的可以獲得夜陽完全的力量。」黎楓注意到了孟琴的眼神中帶有一絲不安，所以他並不勉強孟琴接受這個提案

原本退怯的孟琴在聽到了黎楓後面的話，“獲得夜陽完全的力量”時，她瞬間忘了所有擔憂跟恐懼，她需要力量，她必須要擁有力量

「我接受，該怎麼做？」

原本不安的眼神轉為堅定，看見了孟琴那堅定的樣子，黎楓笑了

「你應該看過你姐姐江妍當初在篩選時是怎麼做的吧？」

黎楓剛說完，孟琴雙手握緊夜陽並將刀口對著自己的胸膛，但黎楓卻緊張的阻止孟琴

「喂喂！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啦！」

「...？不然？」

「只要在身上劃個小傷口，然後把血抹上夜陽就行了。」

黎楓就被孟琴嚇的一身冷汗，不過對於孟琴那少根筋的個性，他差不多也習慣了

孟琴照著當時篩選時的記憶，她在自己手掌劃上了一刀後，鮮血緩緩的從傷口流出，鮮血滴在了夜陽的刀刃上

「以血為糧，漆黑的利牙，我以夜宵一族後裔之血，喚醒您那沈睡的力量。」

孟琴說完，夜陽並沒有任何反應，但孟琴感覺到了，他的意識正迅速的被吸進了夜陽裡

「該死，該死的夜宵一族！」

「不...不要殺我，拜託！」

「住手啊！別殺我兒子！拜託你！」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

當孟琴回過神時，她的意識已經不在道場，而是站在黑暗的無盡空間，散發血腥惡臭的血池淹到了她小腿，數多吵雜的聲音和令人發寒的哀號不斷的傳出

「這是...嗚！走開！！」

孟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時突然一股拉力將她的腳往血池裡拉了下去，那是無數隻沾滿血的手，孟琴趕緊踹開那些手

「為什麼...我沒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們....？」

從血池中浮出了許多腐爛的屍體，他們以埋怨、憤怒以及憎恨的口吻質問著孟琴

而另一邊，湘語和小倩在外遊玩的一整天，現在已經晚上11點多了，天色非常的暗，兩人走在寂靜無人的小巷準備回家

「累死了...」

湘語伸著懶腰，確實，從早到晚都在外面走路，不只是疲憊，連腳也傳來痠痛的感覺，但湘語並不後悔，因為陪著她的是自己的姐姐

「小語，今天會不會玩太晚了？」

小倩在湘語的後方小聲問道

「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常常這樣。」

湘語轉過頭對小倩露出了淘氣的笑容，但這時，湘語的臉突然僵住，她將視線轉向巷子轉角的那條路

「怎...怎麼了？小...」

湘語著突然的舉動讓小倩覺得疑惑，她的話沒說完，湘語變摀住他的嘴並擋在了她的面前

「有東西...」

小語小聲的說道，口氣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這讓小倩瞬間緊張了起來，有東西？那是指什麼？

「.....！小心！」

湘語這時感覺到了，那東西並不是在她注視的那個轉角的巷子裡，而是小倩的背後！狀況緊急，她並沒有閒情注意力道，她粗魯的將身後的小倩往旁邊一推

「疼！」

小倩跌坐了在一旁，這時的她還是沒搞清楚狀況，但當她抬起頭時，他看見了，那是她從沒看過的東西，一坨黑霧凝聚成了人形，但卻沒有人類外觀上的細節，原本人類該有的雙手它並沒有，而是月形的黑色霧氣，看似非常鋒利，而五官也沒有像人一樣的精緻齊全，只有一雙腥紅的圓圈在眼睛的位置，還有巨大的裂口在嘴巴的位置

「真是倒楣死了，這地方怎麼也有妖物？」

湘語手裡握著如劍一般大的銀針，這是她的千世之約“織女”的銀針，擁有驅逐不淨之氣的效果，她盡力的擋下眼前妖物的利刃，他實在是想不透，為什麼好死不死這個時候遇上這種事，如果是只有她一個人就算了，但小倩還在這裡，她很怕會波及到她

「妳...是...我們家...唯一....」

眼前這黑霧嘴裡不斷的嘀咕著

「說些什麼東西啊！」

湘語一口氣的用銀針推開它的利刃

「擁有千..千千...世之約..不能讓我...失望...」

結巴的語言說完，湘語瞪大雙眼望著眼前的黑霧，這時她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那是吸收人們內心黑暗記憶跟負面情緒所形成的結晶

「嘖...」

湘語露出銳利的眼神，她衝向前用銀針往黑霧揮去，但黑霧卻是很靈巧的躲開

「跑來跑去煩死了！」

湘語的口吻不在溫柔，這是她第一次在小倩面前用了粗魯的嗓音，數根絲線環繞在黑霧周圍，這時絲線瞬間一縮，將黑霧緊緊束縛起來，她拿著銀針走向黑霧

「好好的心情就這樣被你給壞了。」

湘語舉起銀針向眼前的黑霧刺去

「好疼！」

小倩的聲音震動湘語的全身，並使湘語停止了動作，然而這並不是真正的小倩所說出來的，而是眼前的黑霧

「好痛...小語，不要...不要傷害我！」

這時，湘語被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陰影跟恐懼，手裡的銀針化作粉末消失，湘語蹲了下去，她抱著頭不斷的發抖

「妳是我們家中唯一擁有千世之約現象的人！」

此時，黑霧的聲音又變成了她的父親

「閉嘴...」

「你知道妳做了什麼嗎？湘語！」

「不是的...」

「你知道你姐姐有多可憐嗎？」

「不...不要...！」

黑霧不斷的吸取湘語那被勾起的陰影後膨脹，而湘語則是漸漸的被他心中的懊悔和陰影支配，只能蹲在黑影面前發抖

「小語！醒醒！」

真正的小倩向湘語叫喚著，但湘語並沒有因此振作，眼前膨脹到比剛才還要大上兩倍的黑霧舉起了它那漆黑利刃的手臂

「走...走開！」一個人影擋在了湘語和黑霧的面前，是小倩，她張開雙臂想趕走那巨大的黑霧，但黑霧當然不把她當回事

「小倩...？不！快跑！」

湘語抬起頭後，發現小倩擋在了自己身前，她焦急的對小倩吼著，黑霧揮下了那銳利的手臂

「小倩！！！！」

湘語崩潰了，她已經無意間傷害了自己的姐姐一次，而這次，她又無法保自己的姐姐，這時，刺眼的白光閃出，湘語都周遭的時間凍結，黑影的利刃停在小倩的眼前，就差那幾公分就能夠傷到小倩

「問汝，汝是否為妾身的千世之約者？」

一位穿著桃色和服，披著同樣桃色絲絹的女子漂浮在湘語的面前

「妳是...誰？小倩！對了！得快點...嗚...」

湘語沒有心情管眼前的女子，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趁現在把小倩移開位置，避免她被黑霧傷害，但她的身體卻無法動彈

「妾身乃織女，再問汝，汝是否為妾身千世之約者？」

「我是！我是又如何！」

焦急的湘語不斷對眼前自稱織女的女子大喊

「汝擁有妾身力量，而汝又會將此力用在何處？」織女以平淡的語氣向湘語問道，這時湘語沉默，從孩童時期開始到現在，她的力量究竟為何存在？她的第一次使用力量就傷害了自己的姐姐，而山神那一次，白玥那一次，還有現在，她都沒有成功的保護到任何人

「汝的心中非常雜亂，汝渴望著力量，卻又拒絕完全使用。」

另一方，孟琴也面對同樣的問題，漆黑的影子身上佈滿了赤紅的圖紋，黑影的胸膛插著潔白的刀刃，那是皎月

「妳不是渴望著力量嗎？那就放鬆，將一切都交給我。」

黑影將手伸向孟琴，她扶著孟琴的側臉說道，紅色的紋路從孟琴那被黑影觸碰的臉頰為中心，蔓延著紅色的圖紋，這時，孟琴抓住了黑影的手，原本蔓延在她身上的紅紋瞬間消失，孟琴一口氣的拔出插在黑影胸膛的皎月

「沒錯，我渴望力量，但我不會臣服於你，你渴望生命吧？我會給你妖物的生命，要多少有多少！」

「我的力量是為了什麼所用？這不是明擺著嗎？當然是拿來守護想守護的人！」

孟琴和湘語都成功的抓住了自己內信的想法

「汝的覺悟，妾身確實收到了，現在，妾身承認汝...」

「如妳所願，現在，我“夜宵”，承認妳...」

「為妾身/我的千世之約者！」

湘語突破了自己的陰影，孟琴征服了夜宵的的慾望，兩人成功的獲得了千世之約的認可

湘語周遭原本凍結的時間回復，黑霧漆黑的利刃在揮下的瞬間停住了，數條絲出現在了小倩面前並擋住了黑霧的利刃，黑霧驚覺後望向小倩身後，但卻沒有看見湘語

「看哪？傻大個。」

湘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倩和黑霧都望向上方，湘語身穿桃色的和服，披著同為桃色的絲絹，他站在飄在空中的銀針上，手裡握著那擋住黑霧利刃絲線的另一頭，這時小倩身上也纏滿了絲線，湘語輕輕一拉，小倩便飄向湘語被她摟在懷中

「小語，為什麼要傷害我？」

黑霧再次以小倩的聲音說話，向再一次的勾出湘語內心中的陰影

「呵...少用你那噁心的嘴臉模仿我的姐姐。」

湘語用如在看蛆蟲的鄙視眼神望著黑霧，黑霧放棄攻擊小倩，它蹲低身子準備跳向上方的湘語，而正當它跳躍，雙腳離地的瞬間，一股...不對，是數個力道將他壓回地板，那是銀針，好幾根如劍一般大小的銀針將黑霧如同標本釘在地板，而黑霧被銀針釘住的部位不斷發出燃燒東西的聲音，還飄著白色的煙霧，織女的銀針有著驅逐不淨之物的效果

「誰準你接近本小姐的？蟲子就該像個蟲子一樣在地上趴好。」

「為什麼...明明剛才還......脆弱..不堪...」

黑霧吃力的說出心裡的疑問

「誤會可大了，本小姐本來就很強，只不過不想對你這垃圾較真罷了。」

「咕嗚嗚...啊啊啊！！！」

黑影憤怒的想上頭的湘語咆哮，但咆哮只有一瞬間，下一秒馬上就消失了，一根銀針貫穿黑霧的頭部

「吵死了，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湘語摀著雙耳向黑影抱怨著

「以前的我因為這力量傷害了他人，所以我才不想使用的，但這並不代表我的力量僅只如此，現在的我，可以完全的使用它！」

湘語以堅定的眼神說著，他的身旁出現了銀針，三根...五根...不只，數十根...數百根！最後...密麻的銀針佈滿湘語周遭

「滾，噁心的東西。」

湘語冷冷的丟下話，數不盡的銀針全數刺向黑霧，銀針扎滿了整個地面，黑霧早已消失殆盡，這才讓銀針化作粉末散去

「小語...」

小倩望著摟住自己的湘語，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湘語卻一如往常的以那溫柔的笑容說

「回家吧，姐姐。」

此時白橙所送出的那些信件送到了各個地方，收件人則是這一屆的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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