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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茫茫地漫步，疲倦混合著殘餘的意識，讓腳步顯得很是虛浮，又或者是遠處晦暗的燈光，我好像在夢與現實的邊界漫遊著。
一隻小雞玩偶跌了下來，我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手，將它納入了懷裡。
「小心點。」我說道。一面抱起了它，沿著梯子上下地行走著。
它很靦腆，只能發出一點細小的聲音，我懷疑那只是因為太大的頭部讓聲音都給稀釋掉了。於是我問它要不要將玩偶裝的頭給摘下來？
「不要！不好吧……我長得不好看的。」
「但我這樣也很吃力。」
在幾聲匆促的允諾後，它才將頭套摘了下來。淡淡的橘紅色長髮洩曳在她的肩頭，雖然從聲音聽得出來，但它確實是個女性吧？
「走吧。」小雞沒有回頭，只是扔下了布偶裝，在我的身旁靜靜地跟著。
或許是身高差的關係，卸下了布偶裝的小雞十分地顯矮，如果想要看見她的臉，就必須要彎下腰去，那樣既怪異又勞力，所以我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只是與她並著肩，在這塊藏身於巨岩之中的烏托邦前行著。
這裡的地下有十分先進的運輸系統，帶來了滿載的人潮，甚至還有不必用腳爬的樓梯，打個呵欠就能上到從未想像過的高度。鑿出了方正穴格的商家們，凌亂地在崖壁上蛀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洞窟；他們用石壁隔開了彼此，卻又特意在彼此之間留下了粗糙的拱道。我並沒有想要去到那麼上面的地方，所以只是在中底層穿梭著。
各式商家提供了琳瑯滿目的品項，像是萬花筒般地讓人看花了眼，但卻反而很難讓人的目光停留在什麼東西上頭。
一個不經意的岔路錯開了我們，雖然沒有明言，但我們都知道我們會在下一個交錯的路口會合。
男人低頭在織品堆中做著針線活，我不想打擾到他，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儘可能快又安靜地通過他特意在織品堆間清出來的一條小道。我鑽了過去，卻碰落了一條鮮豔的格子圍巾。我匆忙地拾了起來，小心地放下，男人依然織著他的針線活。
在凌亂的街口綿延至了燈光被蝕盡的盡頭，擠出了岔巷的我站在街口間。我不知道是怎麼找到她的，是那一頭紅髮呢？還是那嬌小得過分的身軀？她身上的穿著有什麼特別的？這些特徵我記得並不是很清楚，但我們就是又走在了一塊，我也沒有細看是不是她，但我就是知道她在我身邊。
忽然，我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是累了？我的腳既提不起來，也沒有想要挪動的意思。我就只是站在那裡，任由著胡亂漫射的燈光刺激著我的眼。我瞇起了眼來，注視著那漸漸縮小的身影。
不論是路旁的燈光也好，人影也罷，巨大的石柱好像只要隨意剝落下一塊石屑或齋粉，她的身影就會那樣輕易地消失在人群之間；但我看了好久好久，雙腳停住了多久，我便就看了多久，她鮮明的紅色影子只是越走越遠，卻未從在我的眼界中消失。
她終究沒有回頭。4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Awc5YT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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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修一年半前的舊文，修了幾個字。
據紀錄，當時只是單純花了十幾分鐘記錄夢境，所以寫起來連我自己看都覺得滿ㄎㄧ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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