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汐與晨 - 沐曦番外篇！（3）千年約會

「暮兒你怎麼了？」一位護士和暮兒在病房走廊中遇上，看到暮兒臉上的傷痕，護士驚訝的問。

昨晚他又喝酒了，而這次的傷，不是口罩能遮掩得來。

暮兒低頭不自然地整理著頭髮，「我...不小心在家裡摔到。」

「可是...」

「我先去工作了。」暮兒打斷了她的說話，繼續推著手推車快步離開了。

她來到了洛特的門前，用鑰匙把鐵門打開。

洛特已經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她。

「你來了。」他好像在期待著她一樣。

「嗯...你好，洛特先生。」暮兒也跟他打招呼。

「你受傷了。」洛特馬上就發現她臉上的傷痕。

暮兒側著臉，沒有回應。

她把餐盤拿了出來，放到他的面前。

「誰打傷你的？」他追問。

暮兒低著頭，被問起了她的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浸濕了眼眶。

當眼淚快要掉出來時，她馬上把眼淚擦掉，「好了，你要吃東西了。」她吸一吸鼻子，好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洛特看著眼前的飯菜，再看著暮兒。

「一個月有幾天？」就如習慣一樣，洛特問。

暮兒吐了口氣，「一個月有三十到三十一日，洛特先生。」

「那一年有幾個月？」洛特看她爽快回答，馬上追問。

「一年有十二個月。」暮兒沒精打彩的看著他。

「十年呢？十年有幾個月？」

暮兒按著頭，她覺得她也快要瘋掉了。「十年...就是一百二十個月。」

「一百年呢？」洛特看著她。「一百年會很久嗎？」

「會的。一百年非常的久...有一千二百個月...到時候我和你，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暮兒隨口回應。

「一千年呢？」洛特想了一下，「一千年，你覺得久嗎？」

一千年...

「會...」暮兒說，想起了現在的日子，一天也嫌太長。

「可是...我不覺得久。」洛特說。

暮兒愣住了，她看著洛特，他的神情目光是那麼的清醒。

「一千年而已，我不覺得久。很久以前就約好了，一千年後，我有個重要的約會。」洛特再說一次，說完他就閉起眼睛，陶醉地哼著歌謠，是暮兒從沒聽過的旋律。

聽著洛特哼的歌，暮兒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哭。

「一千年後...的約會嗎？」她幽幽地說。

眼前瘋癲的男人，卻令她感覺...很特別。

醫院裡的聆聲響起，關燈的時間快到了。

刺耳的鈴聲驚醒了暮兒，她回過神來，馬上擦掉眼角的淚水，她拿起了針筒又再向洛特的脖子注射了鎮定劑。

「等我...」洛特說，說完就輕輕閉起雙眼安詳的睡著了。

他睡著的時候，嘴角什至還帶著微笑。

暮兒把他轉移到床上，看著他睡著的臉，她的眼淚又不自覺地掉下來。

眼淚流過臉上的傷口刺痛著她，她才想起現在可怕的生活還在壓迫著她。

她趕快把眼淚擦乾，簡單地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

暮兒推著手推車回去了準備的房間，她喘著氣，心情也不能平伏。

洛特是個瘋子。

但她卻能在他睡著的表情看到鳥語花香。

她什至羨慕起他來。

因為他堅信，在千年之後，有個約會在等著他。

她蹲了下來，抱著雙膝埋頭哭泣。

可怕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一千年嗎？

太久了...她受不了了。

第二天，晨曦來臨。

暮兒靠著更衣室的牆壁，從夢裡醒來了。

在夢中她變成了一個衣著奇怪的黑髮女子，和另一個男子約定再見面，在一千年以後。二人雙擁入睡，她仿佛還能感受到那男子的體溫。

可惜現實是，她置身於精神病院的職員更衣室，等著她的並不是浪漫的千年之約，而是一堆等待她照顧的病患和她不堪的丈夫。

她用手敲著腦袋，牆壁冰冷的溫度令她清醒一點。

一定是受到洛特的影響才會作這麼奇怪的夢。

暮兒吐了口氣，在更衣室簡單梳洗了又再回到領藥的房間。

一天的工作又再開始，她查看著病人的資料和藥單。

「咦？...」有關洛特的檔案不見了，「不好意思，請問洛特先生的檔案...」她透過玻璃上的小孔，詢問著藥房裡的配藥師。

配藥師皺了皺眉，翻閱著堆積如山的檔案文件，「沒有。我這邊也沒有。」

「是嗎...謝謝你。」暮兒略有所思，還是等等去洛特的房間找看一下比較直接。

她拿過其餘的病人的藥就離開了藥房。

經過了半個上午，暮兒終於把藥都派好給其他的病患，最後她來到了洛特的房前。

她用鑰匙把上鎖的厚重鐵門打開，只看到坐在房裡的，是沒有穿拘束衣，神情呆滯的洛特。

「我來了。我不知道你已經可以不穿拘束衣。」她把門輕輕關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沒有反應。

暮兒覺得奇怪，一般洛特都會跟她打招呼。她走近了他，看著才發覺他目光散渙，眼裡完全沒有焦點。

他就像個巨大的人型娃娃被放置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洛特先生？」暮兒狐疑的走近他，他現在這個狀態實在太詭異了，除了心跳和呼吸，暮兒完全不覺得他有生命的痕跡。

她拿起了他放在床尾的病歷卡一看。

腦額前葉切除手術.....

暮兒瞪大眼睛看著洛特。

原來洛特在一大早，就被進行了腦額前葉切除手術。

這是現在流行的精神科的外科手術，一般用來醫治有攻擊性的病人。

雖然洛特只是普通的精神錯亂，但因為他顯赫的家族不容計存在瘋子，家族的人同意為他進行手術。

手術過後，腦額前葉神經被破壞的病患都會變得冷靜，不再具有攻擊性和瘋言瘋語。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當神經被破壞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不能再思考，情感、記憶...通通都沒有了。

他們的靈魂，被趕出了軀殼，被永遠的放逐。

暮兒跪在洛特的旁邊，不敢置信的輕力搖著他的手，沒有靈魂的男人完全沒有反應，什至連看也沒看她半眼。

「洛特...」暮兒小聲地叫著他，看著他呆滯的表情，她難過地掩著嘴巴無聲地哭泣。「回來阿...」

那種感覺，就像失去了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一樣。

明明，他只是個瘋子。

但她卻覺得，好像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了。

突然房間門被打開，幾個護士帶著兩個身穿正式服裝的男人進來了。

其中一個護士輕輕扶起了她，另外的卻推著洛特的輪椅，和男人們離開了房間。

才一會兒，洛特的物品都被收走了。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暮兒坐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哭泣，久久不能自己。

在寬敞華麗，日光充足的大宅內，洛特已經被家人接回去。

一如以往的，下人服侍著他用餐，可是洛特比平常更加沉默。

「先生，還要果汁嗎？」侍者從旁邊問。

坐在餐桌旁的他沒有反應。

一邊的婦人搖搖頭示意他退下。

洛特坐在餐桌旁看著窗外發呆。

「怎麼這樣...」同桌的中年男人看著報紙，「有人在海頓之前的醫院裡上吊自殺...好像是在那裡工作的護士...」

婦人為男人夾了一塊麵包，「是因為工作壓力嗎？」

男人托著眼鏡，「不知道...在那種地方工作久了，誰也會精神錯亂吧。」

「那還好海頓已經康復了。」婦人笑著牽起了洛特的手。

洛特還是沒有表情，目光散渙看著窗外。

他閉起眼睛，享受著從窗外照來的日光，腦內響起著一首簡單古老的旋律。

等我...

《沚汐與晨》沐曦番外篇！千年約會 - 完

這故事是在沐曦和沚汐輪迴時發生的事...

是個跟原本故事不一樣的小短篇

不停的詢問時間這個想法...是因為我有一個有自閉症的學生

在上課時不停的像洛特一樣問有關「時間」的問題

因而啓發了有這個小短篇

在所有人眼中，他可能是不正常

但真正不正常的，誰又真的知道呢？

🙊🙊🙊好啦...明天來看野孩啦！！！！

我明天一個禮拜會去旅行...

盡可能準時9:30貼故事啦😣😣😣😣！！

等我😏😏😏

＿

回去看別的結局吧！

結局分歧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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