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臭屁不響
早上六時半。準備出門上班的超平，看著剛乘夜機回來的女友，不禁微微一笑。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NORuWo6f
看著她熟睡中可愛的樣子，超平忍不住了。他爬了上床，紮好馬步，屁眼對準女友面上，深深吸一口氣運至丹田轉了一周。之後雙掌平推，臭屁就無聲無色地慢慢放出來。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agVwBlvT
也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超平對自己的屁真的很有信心，除了可以隨時隨地放無聲屁外，他甚至相信自己可以運勁把屁停留在一定的地方。他還是紮著馬步，心滿意足地回望女友。只見她剛剛還是甜睡中的樣子慢慢雙眉深鎖，之後再變得想要哭出來的模樣，他才滿足地出門上班。
但充滿自信的超平，一向也低估了自己的屁。他的臭屁不是一般的臭，是一種沒有人可形容、世上沒有第二種臭味可以比擬的臭。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話，就好比一個十多年沒有清洗的屎坑的臭。而且還可以在某一空間內停留超過一小時以上。而現在，他可憐的女友文貞，就在甜夢中嗅著他的臭屁。明明還是旅行中的美夢，卻充斥著臭味……
「有無攪錯！晨早留留就要我打務。」超平一面發牌一面說。（註１）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cCNZMBXh
「打務啦細佬。」正在賠彩的大眼說。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IYEUjoAl
「得你邋遢到佢，有無席哂睇你啦。最多收工我請飲啡。」堅哥說。（註２）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av4B6xJu
「收到。等我邋遢個八拜獵！」超平提高聲線說：「庄七點，叉燒！」（註３）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tvnH5M1u
超平在賭場工作了一年，一個月前經過培訓成為庄荷，堅哥是他訓練場的導師。導師們對庄荷的態度甚是嚴格，一開口就是難聽的訓話。只有堅哥會跟他們談天說笑，還會和他們在訓練場門外一起抽煙，所以超平很喜歡、很敬重堅哥這個監場。前天他剛調入貴賓廳時，剛巧又遇到堅哥，還在哂席時更教曉他賭場的背語和下路（註４）。因此超平對堅哥更加奉若神明。
「抄泥馬得b，又殺禾！」大陸客指著超平說。對於賭客的叫罵聲，堅哥和大眼一早見怪不怪。但超平畢竟竟是新入職，雖然滿腔忿怒，但最多只有怒目而視。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pgIDuoSy
「忘嗎丫忘，你個卜街，依上泥就殺禾！」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0rLKSjxG
大眼看到超平忿怒的目光，閒聊著說：「堅哥，聽聞上左訓練場返泥就升職，恭喜你呀！」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Rlki4N0Y
「傳聞姐，上面唔夠人，搵我地d老屎忽上去頂位。」堅哥笑說。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ahAgnprw
「恭喜……」超平還未說完。大陸客人就搶著罵：「抄泥馬！禾抄泥馬呀！！」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4OeycdJI
「黎系伍系伍塞丁呀！禾掉泥個魯帽！！依尚呢就殺禾，油蟹丟咳計，禾掉泥呀！！」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b1HqX3do
「唔好意思呀老闆，嬴多d！嬴多d！」堅哥說。大眼也不停地打圓場。但對於不停的叫罵，超平終於忍耐不住，開始放起屁來。
幸好半小時過去，又到了轉手時間。剛輪休回來的小冰接了左証很小開口呀柴，而呀柴就到了右証接大眼，大眼接超平坐庄時，輕聲地說：「唔使理佢，等我邋遢佢。」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WZRaBoBo
超平雖然站起離開，但還是不忿地回望著那個大陸賭客。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rX1IEx3a
「忘嗎諗野牙，黎魯帽系基！系哥次！！」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LrWnwJcs
「唔好理佢，唔好理佢，我地食早餐！」堅哥邊拉著超平回休息室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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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中，超平拿出小冰買的早餐給堅哥，還是悶悶不樂地說：「堅哥，聽朝食乜？」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GWOZaX4r
「聽朝食我o既。」堅哥邊斟荼邊說。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JDT54ido
「唔使啦，規矩泥。」超平邊說邊走到飯格拿出電話，就看到文貞傳給他的訊息。
之後他一聲不發，去了廁所，這二十多分鐘員工休息室中飄揚著一股臭氣，保安部差點想報警。
註１：打務，賭場背語，意即工作。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VA0kgZqc
註２：邋遢，賭場背語，意即殺。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oT57fYIX
哂席，賭場背語，意即沒有客人，不用工作。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9I66tPYe
註３：八拜獵，賭場背語，八拜即大，獵畜即六，合解作大陸人。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afFJ5Nnc
叉燒，賭場術語，意為百家樂中只派前四隻牌時，庄七點閒六點或閒七點庄六點時即定勝負。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WNu5XPEN
註４：背語，賭場員工溝通專用的語言。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huRVuZ9J
下路，從百家樂中的大路演化出來。基本上常用下路有三條，即大眼仔、小路、甲甴路。傳說是一花名為「大眼仔」的庄荷創作，所以第一條下路稱為大眼仔。另一說法是賭場為增加百家樂的娛樂性而專誠找人研發。除此之外，一切由大路演化出來的也可稱為下路。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Mdf3Dz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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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平，對不起，分手吧。」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TRmf3IMh
從員工通道到場面的走廊雖然不短，但現在超平心中只希望這條走廊沒有盡頭。不過再長的走廊也有走盡的時候。
超平就迷迷糊糊地被堅哥拉著走，到聽到大陸客人還在叫罵時，才意識到回到工作的地方。面對著半懂又不懂的罵聲，呀柴一點反應都沒有。堅哥回到中間的位置站著，看到大陸客落了五萬元的庄，手上再沒有籌碼。牌面是閒五點，庄六點，大眼的手正慢慢移到靴前準備出牌。堅哥忽然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後用姆指在頸上劃過。
之後大眼就開了一隻2出來，說：「閒，七點，閒贏。」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jersjZ2g
換牌雖然不是大眼的強項，但在堅哥的集團來說，換一隻牌只不過是小事一樁。對大陸客忘情的叫罵一直不為所動的呀柴忽然眼角一閃。對於大眼利落的換牌，堅哥對呀柴發現換牌更加滿意，不自覺地點起頭來說了一聲好。
剛剛的一幕，要是平常的超平一定會發現而且一定看得出神。但現在的他心裡郤想著分手、分手、分手，為何要分手……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TdStA936
他開始想起剛認識文貞時的情況，這是他的初戀。一個未拍過拖初出來工作的小男孩，初次示愛就成功，他不禁會心微笑。想到甜蜜恩愛之時，再不禁傻傻的笑……痴痴的笑……
這本是天真純情的笑，但在輸光了的大陸客來說郤是幸災樂禍的恥笑。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sjDUjT55
「禾掉泥個魯帽呀！禾輸哂你吓嘛巧開針？」大陸客說著拉起在發呆中的超平，再說：「禾帶卵把錢，我掉埋你條騾都仲的，黎聽大綠茅啦，掉泥魯帽……」7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weTXFDOS
本來輸光了又脾氣暴躁的客人當找到發洩的對象時，一般都不會這麼容收口的。但保安員正在趕來時，抑壓太久的超平終於按捺不住，一拳把大陸客打在地上。
這時保安主任和場館老頂剛來到，最不應該被看到的都被看到。在場面打客人是必定包工的死罪，就算當更的老頂羅昌是堅哥的大哥也沒有挽救餘地。（註１）
註１：包工，賭場背語，意即解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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