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名 - 02.米拉德雷的秘密 2-4

「你你你、我我我……」夏司嚇得一時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倒退了一步。

死神沒有理會他，逕自走進了教堂裡。

夏司愣了一下，轉頭跟上。

這種感覺很奇怪，死神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移不開視線，牢牢的、緊緊的，拴住了他整個人，像是鎖鏈緊緊纏著心臟般，一移開，就疼痛不已。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在森林裡逃離死神，但又在這看到，夏司知道，他完蛋了，他的本能再也不會允許自己離開死神。

搖了搖頭，夏司無聲的嘆氣，罷了，反正死神看上去很厲害，說不準可以帶領他前往人生贏家之路呢，讓院裡的弟弟妹妹們過上好日子的那天也不遠了！

堅強的樂觀再次讓夏司打起精神。

追進教堂後，卻不見死神的身影，轉了一圈，發現通往教士住所的門被破壞了。

夏司在門前猶豫了一下，「進去會不會被抓啊……」

「還愣著做什麼。」死神的聲音突然傳來，「你不想知道真相？」

「唔！」夏司的確對真像感到好奇，正確來說，他想知道自己的推論是不是正確的，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確的，死神看穿了他心裡對自己的自負，抓準了這一點料定夏司不會抗拒。

這種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從小到大，他可是一直都將自己的「自傲」藏得牢牢的啊。夏司勾起挑釁的笑容，這個人，果然恐怖，他已經很久沒有遇過比他強的人了。

夏司跟了進去，教士們的住所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他以為會是一排房間，就向學校宿舍那樣，但不然。進門後先看到一大片的花圃，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目測有五百多年樹齡的玫瑰木，周遭種著許多灌木、薔薇、荊棘……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玫瑰木牢牢包圍住，稍稍近身就會被扎得滿身血。花圃非常大一圈，房間圍著花圃而建，這麼說來，從教堂外面是絕對看不到這棵玫瑰木的。

死神皺了皺眉，往前走，夏司連忙拉住他。

「會受傷的。」

「不會。」死神說，彷彿這個問題像是再問會不會吃飯一樣簡單。

「啊？」死神沒有理會夏司的疑惑，繼續往前。就在身體快要碰到荊棘的時候，唰地一聲，死神前方的植物全部碎成了漆黑的碎屑，碎屑飄盪在空中，又颳起了一陣風，所有的碎屑聚集成一個球狀，落在死神的手中。

「居然會被這種東西困住，真是可笑。」死神看著手中的黑色球體，不屑的笑著。玫瑰木無風自搖，像是再回應死神的話語。

「那是什麼？」夏司湊上前去，伸手想摸。死神沒有阻止。

手碰到球體了一瞬間，許多的影像朝夏司的腦裡湧入。驚聲尖叫的人們、著火的潔白教堂、鮮血四濺的戰場、無奈沉默的隱者……

「我們只能沉默，為了可能到來的這一天。」

「我們遠比想像中的弱小，在父親的力量面前，若小的如同孩童。」

「即使只是萬分之一的力量，依然讓我們什麼也做不到。」

「你出現了，代表那一天也不遠了……」

不同的情緒毫無章法的湧進，痛苦、害怕、絕望、無奈、希冀、盼望，說不清的情感讓夏司一瞬間又放開了球體。

「那是、那是什麼？！」他驚魂未定的看著它。

「這是……貝澈斯被束縛百年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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