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道 - 5. 感通

天，他敢以天為名，何其高傲，敢與天比高，天有天意人不該冒犯，如果敢褻瀆神明，天必降神雷，而姚天可以生存至今看來得到天的承認，這令陳壽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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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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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這個落後的地方出現這種大人物，那些大派中的高明修士不會不知道的，顯然這個姚天背後也有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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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手上的血遁大法就難以解釋了，是誰給了他這種陰邪的功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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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兒，你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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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畢竟是個人物，感覺一絲不安也在睡夢中醒了，醒來發現不見了風寧他很擔心，走了出門就見到村門火光熊熊，他知道村子也許不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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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也來到現場，看見小田與風寧在心也踏實了，田大娘執拾一些行裝也跟了出來，他們知道現在最急切的事情是逃，但面對兩個黑影有很大的威壓傳來，如果是前世風寧絕對不怕，但他現在只是一個沒有內力的平常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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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人級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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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萬仙派的弟子發現了殺氣終於來到了風寧身邊，村民都紛紛離去了，姚天的心情很差，因為眼前的陳壽不是情報中般弱，果然是留了一手，終於他也要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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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沒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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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遁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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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壓力比第一次大得多，陳壽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他元力消耗太多太快了，回復的速度太慢了，如果他有一顆大還丹或許還可以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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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種丹藥太珍貴，至少在這地域是很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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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一直都在爭取時間，他知道自己大不了一死，換回一村子人命也值了，希望派內高手能早一步趕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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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遁大法之下姚天的殺氣達到最高點，陳壽也毫無還擊之力，他回顧一生所有要事，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收一個正式的徒弟，把自己師父的一切傳給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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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不了自己的命運，所以遲遲都沒有收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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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今天來到村子看到一株好苗子卻要死在這裡，他感到很可惜，可惜已經沒時間去照顧那個好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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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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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寧聽到自己的名字震驚了，那個在血戰的老頭子，未正式拜入門的師父竟然在這個時候叫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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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劍擲向風寧的面前，恰好穿透了兩個傀儡的身體，兩個銅人級傀儡頓時成了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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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龍嘯劍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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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只想交待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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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大正劍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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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身手的劍一聲哀鳴淡出了他的範圍，但他的氣勢不減反升，這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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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給你爭取時間，你離開村子往北走吧，他們會為你等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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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燃燒自己的魂魄，這是與對方共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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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燃燒真魂，你真的想拉我塾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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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你在世上也是禍害，跟老夫一起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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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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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何其輕蔑，完全沒有把陳壽看在眼內，現在的陳壽得到了遠超以往的力量，但也只可以持續很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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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一揮手中就來了把普通的長劍，但這次進攻比之前都來得快，而且都攻擊在姚天沒法還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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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寧看著手中的劍，雖然沒有老伙計的靈性，在他眼中也算是一把好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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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大正劍一脈，現在他活在世上又多了一個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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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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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寧也走了，陳壽最後的顧慮消失了，把下一擊視為最後的殺著，姚天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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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一生之中的所有感悟全都融合在這一招，這一次不屬於其他人的劍術之內，是他自己的劍道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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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之中能使出這麼一劍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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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劍就是快，速度提升到極限，滿天都是他的身影，轉眼間已經有數十個陳壽包圍著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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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心裡默道，既然姚天代天行走，那麼自己就是在逆天，那自己使出的就是逆天的一劍，以壽之命對抗蒼天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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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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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個陳壽高舉右手青鋒，三尺劍中光芒萬丈，浩然正氣包裹劍鋒，目標就是將眼前的姚天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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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出就等同使出了數十劍，在空中也只有看到光點穿梭，陳壽的心達到自己一直渴望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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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明鏡，不動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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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個巧合，陳壽這一劍終於想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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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終於流下一末嫣紅，他知道自己也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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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天，輕然一笑轉眼回望姚天，劍勢終於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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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同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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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同歸於盡的大無畏招式，眼前的姚天只留下地上的血液，然而陳壽知道他未死，但也沒有氣力去追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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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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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無語問蒼天，終歸他也只是個凡人，仍是敵不過老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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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壽，卒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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