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之耽 - 第一章——第二篇——下凡

仙的等級分為三種：下仙、公仙、上仙。

競升的方式是，下凡歷劫。

劫有很多種，最可怕的劫便是情劫，折磨人心，又折磨精神。

歷劫什麼的，小紫不能跟著，雖然他沒什麼可以保護主子，不過至少他跟著，主子的生活起居不會有問題。

「主子，下凡之後要照顧好自己啊！」小紫跪在地上，一臉擔心。

「無妨，歷劫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手一揮，轉身步上輪迴道。

小紫眸光注視著青黔的背影，身旁的莫陞輕輕一幅，算是道別跟祝福。

輪迴道其實只是一般道路，不過裡頭的毒氣會讓仙們忘了仙術，真的記憶消除還是得靠孟婆湯。

青黔一身布衣，緩緩的走著，下凡歷劫對他來說很是陌生，但他並不覺得害怕，歷劫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縱使他沒有仙術，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他走進更深處，看到一排的人，他們皆是要再輪迴的。

有乞丐，有穿著看起來就很富貴的人，也有皇族，就是沒看見像他一樣的仙。

他繼續前進，直到看見年輕貌美的女人正在發一盅盅的孟婆湯，他朝她走去，卻被一個老婆婆給拉走。

「本下仙妳也敢拉？」他還未曾受過這種待遇。

「拉，怎麼不敢拉？」老婆婆挑眉，鄙夷佈滿整個臉，皺紋又顯得更皺了些。

「妳可知道……」

「管你是誰？」她瞪大雙眼。「老嫗我可不怕你，仙走旁邊，下仙就是麻煩。」她拉他到一旁的位子。

一個草屋，不怎麼顯眼，有點破爛，卻不至於一碰就倒。

青黔微微瞇眼，進了草屋。草屋裡只有一張桌子，再無其他東西，老婆婆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盅孟婆湯，放到桌上，然後就盯著他。

「這是何意？」青黔皺眉。

「還能是何意？」她輕敲桌子。「喝下去啊孟婆湯。」她推到他面前。

青黔緩緩拿起，聞起來似酒，而且是上品好酒。

他豪邁灌下。

「數個時辰後才會顯現。」老婆婆說。

「為何仙與凡人所飲不同？」青黔問。

「無不同，」老婆婆走向門。「不過是仙與人待遇不同罷了，天君下的令，老嫗可不敢不從。」

「且慢。」青黔喚住她。「妳可是孟婆？」

老婆婆沒說什麼，扭頭就走。

青黔咬牙，如果她是孟婆，那剛才發湯給凡人的那個又是誰？

「請下仙隨小的來。」一個男孩進來，長相甚是清秀，禮數倒很周全，青黔心裡終於平了剛才老婆婆的無禮。

他跟著男孩走，路上還有一些凡人，不過他們並沒有小童帶領，三三兩兩的往同樣的方向走。

「下仙第一次下凡，有幾樣事需謹記在心。」男孩帶他到一個涼亭。

「前頭便是奈何橋，歸來時，無需通過，會有其他童子帶領您歸來。」男孩倒了一杯茶。

「您此番下凡，務必小心，現在正值動亂時分，如未遇劫，必須再重新下凡，若能成功跨劫，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太子殿下讓小的給您帶句話，小紫在他那兒，請務必跨劫。」

青黔倏地抬頭，怒火中燒。

「小紫是我的人，憑何帶走？」已是厲聲。

「小的只是傳話，其他一概不知，時辰已到，下仙請走奈何橋旁的路。」他帶著他走。

「祝福下仙順利跨劫。」一幅，男孩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驚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走向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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