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勿進，爛人勿來，我是獨行俠 - 第三章

「糟了!是魔神!大家快跑!」

無數慌亂的腳步聲...

無數人的咒罵聲...

我還能感覺到遠處在怒吼的魔神...

但是我的身體卻動不了...

「和信你在哪!」

是海祈的聲音...

「和信!和信!你在哪?」

是瑾的聲音...

「和信!」

是嶺的聲音...

「和信回答阿!你在哪阿!」

海祈...

「原來是夢...」

我喃喃自語的看著天花板，緩緩坐起身來，將懷中的書放回桌上，拿起了桌上早已冷掉的熱可可。

「雖然冷掉了，但是不喝也可惜。」

我端起可可，細細地品嘗了它香甜的味道，久久無法忘懷。

放下可可後，我繼續的鑽研手中未看完的書。

這一個月在外53號空島收集材料的的時間可是讓我筋疲力盡，不說身邊跟著海祈這大麻煩，在之後還莫名其妙被捲入了事件中，還經歷了從一萬米的高空直落地上的刺激經驗，每件都讓我身心憔悴，看看我這面容都瘦了不少，頭腦昏沉的不得了。

不過....現在終於是回到最舒服的家裡了!

我要每天都以最舒服的姿勢坐著!

慢慢品嘗美味的熱可可!

然後優閒的看著書!

沒有比這些事情更美好的了!

"我說和信!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嗯?"

從夢境中醒來的我，用滿是疑惑的眼神抬頭望著眼前怒氣滿臉的麗絲。

"你根本沒聽進去!"

麗絲氣得直跺腳，紫色的馬尾跟著上下晃動。

"今天我休息。"

我將她拿來的熱可可放在桌子上，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自從麗絲來到店之後，我這當老闆的可是悠閒的很，完全不用操心店裡的事情，除了一些需要我出外收集材料的貨單，或是需要我協助的事情，不然通常麗絲很少會找上我來。

不過今天例外，53號空島塌毀的事情早已傳遍整個世界，作為當事者的我十分納悶，冒險者公會怎麼會知道我也在現場？

麗絲已經向我叮嚀了數次，要我再冒險者公會來盤問的時候好好回答，不要一副很麻煩的表情，不過這對我來說怎麼可能？

冒險者公會的那群人，真的很會找我麻煩，他們臉上早已被我貼上了麻煩的標籤。

"你這樣跟海祈有什麼兩樣?"

麗絲的話讓我瞥了眼以很沒水準的姿勢側躺在沙發吃零食的海祈，時不時的哈哈大笑，她貌似正在看漫畫呢!

"怎麼看都差很多。"

怎麼會拿我跟那笨蛋比呢?

這是天跟地的差距阿!

"差在哪?我只看到你回來就一直坐著，喝著熙泡的熱可可，看著書，累了就睡覺，連起來走動的意願都沒有，那跟成天躺在沙發上，看著漫畫，吃著零食的海祈有什麼兩樣?"

"這樣說好像也沒錯，我應該是跟她出去之後被傳染的，這告訴我們少跟她處在一起，以免變成笨蛋。"

我以十分紳士的模樣，端起熱可可喝了一口，笑臉滿面的看著麗絲，但是一個茶杯砸了過來，瞬間破壞了我這紳士的形象。

"妳幹嘛!"

我摀著頭怒瞪躺在沙發上的海祈。

"手滑!手滑!抱歉!"

哪們子的手滑?

看她那副得意的表情就知道是故意的!

"我說妳們兩個..."

麗絲一臉冰冷的望著我們，殺氣毫不掩飾的直接表露出來。

"我去廁所。"

我看了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麗絲，同時和海祈說出這句話，同時的站起身來，奔向廁所。

我速度一點也不慢，但是想要早海祈一步到廁所卻很困難，因為海祈一路拉著我的衣服，沿路跟我擠著去廁所，於是我們兩個人就堵在廁所面前，同時把手放在門把上。

"女士優先!"

海祈推著我的臉，想要把我推開。

"誰理妳!"

我也不甘示弱的推著她的臉蛋。

"你這個假好人!"

"妳才是麻煩精!"

"醜八怪!"

"吃貨!"

我們倆誰也不讓誰，努力地想要把對方擠開。

"喀!"

廁所的門在此時打開了，我和海祈一個重心不穩，一起往前跌去，壓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

"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聲響徹整間店，響遍整個村莊。

*********

"海祈給我去把整間店都整理過一次!和信去把最近的文書處理好!誰沒用好，今天晚餐誰就不用吃!"

麗絲怒氣值全滿，把一疊又一疊的文書重重的放在我桌上，把抹布和水桶丟給了海祈。

看著滿桌的文書，我嘴角不禁的抽蓄，這滿桌的文書至少也有一千件要處理的事情，看樣子晚上是不用吃飯了...

不過不吃飯對我來說還可以忍，有熱可可能喝就好了，至於另外一個人...

我望向了海祈，她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店至少有兩個月未很仔細的整理過，要整理的話，這量比我桌上這幾疊文書還多，看樣子她是吃不了飯了!

活該!

"笑什麼!"

麗絲雙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沒有..."

"處理完這些事前，不准喝熱可可，給我喝白開水就好!"

"..."

我的眼神在此刻也充滿了絕望...

"還不快幹活!"

麗絲冷哼了一聲。

"是..."

看來只能認命的努力工作了...

*******

我睜著快睡著的眼睛，勉強的看著這些文書。

真是想不懂!

我這樣的破店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貨單和任務請求?

貨單需求:龍尾(要求為火龍的)。

這什麼貨單?是看我閒閒沒事做嗎?

要能殺掉火龍，並且完好無缺的取得龍尾，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而且重點是火龍現在剩沒多少隻啊!

我手指都數的出來了!

找遍世界也不一定能發現一隻！

這是貨單？

我看根本是找麻煩啊!

這貨單當垃圾丟還差不多!

我把這貨單柔成了一個紙團，隨手的丟到了一旁。

任務:清空26號空島上的翡翠樹精

這又是什麼怪任務?

翡翠精靈佈滿大半的26號空島，這要殺到什麼時候?

況且怪物還是會重生，這樣怎麼可能殺的完?

出這任務的不是沒觀念沒知識，不然就是吃飽太閒，想要捉弄無知的人。

一樣當垃圾丟掉!

我把這任務單揉成一團，又是隨手一丟。

"那個..."

聽到這如同蚊子般的聲音，我的鼻子跟著嗅了嗅。

有熱可可的味道啊！

一抬起頭來便見到娔芯雅端著一杯熱可可站在桌子前，臉龐紅通通的，眼神瞥向旁邊，不敢正視我。

"怎了嗎?"

我望了她一眼後，便又假裝很認真的在埋頭處理這些文書，但是眼神卻總是忍不住的飄向熱可可。

雖然不快點處理完這些文書，我一天悠閒喝熱可可的時光就要沒了，但是我實在忍不住那杯熱可可啊！

"那個..."

"恩?住的不習慣嗎?"

我放下了文書，朝她一笑。

"不!我很喜歡這裡..."

娔芯雅連忙搖頭。

"那妳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難不成是要送可可給我的?"

我吞口口水，這致命的誘惑真的受不了啊!

"恩..."

"那我不客氣了。"

我對她一笑，直接端走了她手上的熱可可。

"還是熱可可好！謝謝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喝了一口。

喔！

這味道真的讓人回味不窮！

"那個..."

娔芯雅纖細的手指捲著她綠色的頭髮。

"真的很謝謝妳！要不是有妳這杯熱可可，我可能會覺得世界快滅亡了！"

我真誠的握住她的小手，用上了百分之一百的感恩之心感謝她。

"我只是想要跟你道歉..."

娔芯雅迅速的抽回小手，整個臉變的更紅了，連她的長耳也紅的像煮熟一樣。

"道歉？"

這讓我遲疑了許久，我還真想不到她要跟我道什麼歉。

"因為我的尖叫害你和海祈受罰，真的很抱歉！"

聽她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剛剛和海祈在爭奪進廁所，誰知道在裡面上廁所的娔芯雅忽然打開門，我和海祈就直接跌撲在她身上，接著就是娔芯雅的尖叫聲響徹雲霄，而當我和海祈摀著快聾的耳朵從地上爬起，誰知道ㄧ轉頭便見到了火山爆發的麗絲，於是就有了現在沒有完成工作不能吃飯和喝可可的慘樣。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

"真的很抱歉！"

娔芯雅給了我一個標準的鞠躬道歉。

"不用在意！那點小事而已。"

的確是小事，不過應該是我要道歉才是...

"可是讓你受罰了..."

"很快就能處理好了...是吧？"

本來是要自信滿滿的說出肯定句，但是看到桌上這幾疊文書，我瞬間改口成了疑問句。

"可以讓我幫忙嗎..."

娔芯雅紅著臉，用她那小的像蚊子一樣的聲音問道。

"這在好不過了！真是感謝！"

有人要幫忙，哪有可能說不呢？

這可是去除桌上這堆麻煩的好機會啊！

「這堆就給妳，剩下的交給我。」

我隨手分配了幾疊給她。

「那個...」

「怎麼?不知道怎麼看嗎?」

「不是...」

「不然呢?」

「我覺得有點少...」

「少?」

我狐疑地看了眼桌上，我分配給她的已經很多了，哪裡少了?

「妳是自虐狂嗎...」

「不是!」

「不然怎麼會覺得少?」

「我有辦法一口氣全部看完.，只要你把要過濾的條件給我就行，所以...」

她看了眼桌上的文件之後，羞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又飄開。

「妳要全部?」

「那真是太好了!」

我感激的握起娔芯雅的手。

「你、你不問我是什麼辦法嗎？」

娔芯雅羞澀的抽回了手。

「不用，能解決掉麻煩的辦法，都是好辦法！」

沒錯！我才不管什麼辦法，只要能解決麻煩，就全都是好辦法，至於效率方面我就不探討了，辦法也不是我提的，做得也不是我，我能在旁邊偷懶就很不錯了。

「噗赤！」

娔芯雅遮起小嘴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

我不解的問道。

「你的表情太好笑了...」

「妳還敢說我，妳害羞的樣子我都沒笑了。」

我不甘示弱的抗議道。

「哪、哪有害羞...」

隨著眼神在次的飄開，她的臉龐又泛起了紅暈，快速的蔓延到長耳。

「妳自己看看吧！」

我從抽屜翻出了一面鏡子遞給她。

「我、我不敢看...」

她立刻遮起臉，不敢看鏡子中那害羞到不成樣的少女。

「哼！還敢說我，快把桌上這幾疊用一用，好讓我快點去休息。」

我將鏡子收回抽屜裡，沒好氣的坐了下來。

「嗯..」

娔芯雅在眼睛那露了個小縫，似乎是在確認我有沒有把鏡子收起來。

「不用看了，我已經收起來了。」

我將雙手打開，讓她確認我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

這小丫頭的警覺性還挺高的，我剛剛確實有想把鏡子拿出來捉弄她的想法，但是看在她要幫我處理文件，我也不怎麼好意思捉弄她。

「那個...什麼樣內容的文件不要？」

娔芯雅小聲問道。

「嗯...應該要挑出可行的內容才是。」

「可行的內容？」

「嗯，就是正常的內容。」

我從地上撿起被我揉爛丟掉的一張貨單。

「像這個就是不正常，很好分辨。」

「貨單：蒐集狐妖的內褲，限定紅色，限定不滿100歲，限定...這、這是什麼啊！」

娔芯雅摀著小臉，完全不敢繼續看下去。

「就是這樣的貨單我才頭疼...」

依我的經驗來看，整桌的貨單和任務，正常的可能用一手也數的出來。

「我知道了，請稍等我一下。」

娔芯雅將手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氣後閉起了眼睛。

「看樣子好像會有點久...」

我悠閒的端起熱可可，繼續舒適的品嚐。

正當我喝了第一口熱可可時，一聲「好了。」驚的我將熱可可噴了出來，使勁的捏著鼻子狂咳。

「好了？」

我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娔芯雅，再看了眼桌上，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桌上整整齊齊的擺好了幾疊，但是其中一疊數量特別少，能看得出是整理好的，另外幾疊書了特別多，那應該就是要丟掉的。

「嗯，好了，怎麼了嗎？」

娔芯雅不解的點點頭。

「沒、沒事。走！我們去喝下午茶，我請妳。」

我摸摸鼻子，拿起那疊可行的文件查看，隨便翻了幾下便放回去。

我現在可沒有心情去看！

眼前的事情實在太令我震驚了，我現在蠻腦子都只有「娔芯雅是人才」這句話！

我一定要讓她待在我店裡幫忙！

這樣我就能夠好整以暇，每天舒服的過日子，頂多有時候出去尋找材料就行了！

就這麽辦！

「這怎麼好意思！」

娔芯雅連忙搖頭拒絕。

「這可不是妳說的算。」

我對她一笑，不等她回應，我迅速的捉起她的手，將她拉進我壞裡，接著便飛快的往外跑。

****

「熙，來杯熱可可！」

我重重的將一枚金幣拍在櫃台上。

「是和信啊！麗絲交代說你沒完成她派的事情，就不能喝熱可可。」

熙依舊是那身紳士般的打扮，手中正忙著擦拭杯子。

「那麼簡單的事情我早就完成了。」

我帥氣的撥弄瀏海。

「哼！我看是娔芯雅幫你的吧！」

淺藍色的頭髮在空中飄逸著，深藍色的眼睛正笑盈盈的望著我。

「妳、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指著坐在櫃台角落的少女驚道。

「海祈姐...」

娔芯雅臉龐還沒有退去紅暈，呼吸還是那麼急促，我剛剛的行為差點讓她羞的暈了過去。

「不能來嗎？我可不像某人有人幫忙啊！」

海祈搖搖杯中的冰塊，托著臉頰鄙視的看著我。

「哼!妳也不是偷用魔法。」

我不甘示弱的鄙視了回去。

「嘿嘿!」

「妳要幹嘛？」

我疑惑地看著她站了起來，向我投了個得意的笑容。

「和信說他請客!大家盡量點，盡量吃!」

隨著她的大喊，店裡爆出了歡呼聲，而我陷入了短暫的石化狀態。

「真的嗎!和信太感謝了!」

「我就是在期待這一刻!」

「和信好久沒請客了!」

「大夥們乾一杯吧!」

聽著店裡的各種吶喊，我緩了幾秒才從石化狀態恢復了過來。

「我沒說!」

我連忙站起來大喊道，但是換來的卻是更大的歡呼浪聲。

「和信，你可要老實付錢，不然我可就要自動放有薪假期了。」

熙端了杯熱可可到我面前，紳士般的笑臉藏著一絲的威脅。

「...」

我無奈的坐了下來，從腰邊解下了錢包遞給熙。

熙高舉著錢包，店裡的歡呼聲再次到達高潮，但是我卻能聽到我心碎掉的聲音。

嗚...那可是我辛苦一個月賺來的錢啊...

********

茭白的明月，遼闊的星空。

我一個人端著熱可可坐在店外的一棵樹下，店裡的吵雜聲因為隔音魔法所以聽不到，我現在能聽到的只有風呼呼而嘯的聲音。

「也罷!大家都開心就好...」

我喃喃自語道，仰頭望著明月下的黑影，彷彿能清晰的看到它們的輪廓。

101座空島阿...

這是多麼艱辛的一條路，這要犧牲多少人才能夠到達?

別人有這勇氣繼續前進，但是我沒有了...

我只能在後方徘徊不決而已。

「你一個人在想什麼呢?」

娔芯雅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沒事。」

我轉頭對著她一笑，透過月光，我能依稀看到她那早已紅透的臉龐。

「恩...那個...熙先生真像一位紳士，跟我想的矮人不一樣呢!」

似乎是為了消除自己的羞澀而轉移話題呢!

「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冠有世界十大鐵匠名號的矮人。」

我望向了天空，一朵烏雲不之什麼時候遮住了月光。

「熙先生這麼厲害!」

娔芯雅驚呼了一聲。

「是阿!相比起來，我還真的什麼都不是呢!還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願意來幫我。」

回想起和熙相識的那天，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子，還真難讓人聯想到他是名偉大的鐵匠。

我這種若懦弱的人怎麼可能跟他比呢?

他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和心情來追隨我，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不曉得，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他追隨嗎?

「才沒那回事!和信也是很厲害的!你可是救了我和海祈姊!要不是有你在，我和海祈姊可能早就死了!」

娔芯雅激動地說道，那雙明亮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這時遮住月光的烏雲離去，月光再次降臨。

我睜著眼睛，望著眼前沐浴在月光下的娔芯雅，綠色長髮閃閃發亮，雙頰是充滿激動的紅暈，金色的眼眸透著堅信的神色。

「我、我不是隨便說說的!」

娔芯雅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長耳紅了起來，看樣子是害羞了，但是她眼神沒有移開，而是更加的堅定。

「是嗎?」

我輕笑的移開了目光，啜飲了口熱可可。

「我是認真的!和信比誰都厲害!」

她似乎生氣了，這次能聽得出她更激動的聲音。

「是是是!我很厲害。」

我依舊是不以為然的笑著。

「哼!」

她輕哼了一聲，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我很謝謝妳這麼說，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我厲害，我只是一名獨來獨往的弱小存在罷了!」

我再次地啜飲了口熱可可。

我就是這樣的存在，沒有夥伴，沒有組隊的可能，就算是組隊，我還是一名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人，我只能一個人走在黑暗中，永遠永遠地走著，直到我消逝為止，我註定就是這樣的存在。

「什麼獨來獨往!你不是還有海祈姊，不是還有麗絲姊和熙先生嗎!」

娔芯雅再次激動說道。

我微微一愣，轉過頭看著已經不斷落淚的娔芯雅，嘴角浮出一絲微笑，輕輕的將手放在她的頭上。

「這我知道，但是我失去的太多了。」

我輕聲說道，一年前的事情讓我瞬間失去了三名重要夥伴，差點連海祈也...

「失去了就不在前進嗎?那我這樣算什麼?」

娔芯雅顫抖的身軀喃喃道。

「恩?」

我不解的看著她。

「我已經從海祈姊那知道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我身體為之一顫。

「我覺得和信你現在這樣才是懦弱!你不敢面對!你一直在逃避!」

我的心彷彿被重重的一槌，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被撕裂一樣的難受。

明月再次被烏雲給遮住了，月光再次消逝，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妳知道親手殺死夥伴的感受嗎?妳知道親手破壞了羈絆的感受嗎?妳知道妳該守護的東西卻被自己親手殺掉的感覺嗎?妳知道我這一年來是以怎樣的心情過日子嗎?妳知道嗎!」

我已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望著已經呆滯的娔芯雅，我將這一年來的苦水全部吐了出來，我的呼吸急促地像是在戰鬥一樣，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我能感覺到有一股讓我討厭的聲音在腦海盤旋著。

逃避?

對!我一直在逃避!

我不管當時是怎樣，但是我親手殺掉了瑾、嶺、石葛卻是真的!

而且我連海祈差點也...

這要我怎麼去面對?

這要我怎麼原諒自己?

我是個殺人兇手!

我是個惡魔!

我應該回到黑暗裡繼續漂流才是!

「和信是笨蛋!」

娔芯雅大喊了一聲，帶著滿臉的淚水奔向了遠處。

我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為止。我重新的作回樹下，端起熱可可，但是我的手卻在顫抖，連杯子都拿不穩，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熱可可也撒了滿地都是。

「好難受...」

我默默的將頭埋進膝蓋中，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臉頰已經佈滿了淚水。

「你這笨蛋，你把小娔芯雅弄哭了。」

一隻手輕輕的放在我的頭上，聽這聲音我也知道是誰來了。

「要妳管。」

我依舊是把頭埋在膝蓋中，任由海祈將手放在我的頭上。

「當時沒有誰對誰錯。」

海祈輕聲說道，而我卻淚水不斷地狂奔，默默的顫抖著身軀。

「娔芯雅跟你一樣，她曾經體內存在著巴哈姆特，八歲的時候因為受到生命危險，巴哈姆特跟著現身，大半精靈族被消滅，其中包括她的家人、朋友，而精靈族也將她趕了出來，迫使她只能在各地流浪，為了生活而踏上空島。」

海祈講到一半時，我錯愕的抬頭來，她眼神中帶著一絲的悲傷，但是也帶著一絲的溫和。

「那你知道她為什麼會生氣了吧?還不快給我去安慰她!」

下一秒，原本溫和的海祈拉起了我的耳朵，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接著用力的朝我屁股一踹。

「好痛...」

我重心不穩，往前鋪撲倒地上。

「況且你沒有資格給我在這發呆!當初我們五個立的目標是突破101號空島，所以你給我振作點!」

海祈怒哼道。

101號空島...

是當初立下的目標...

是讓我來到這世界後，第一次感到快樂的夥伴間，所立下的終極目標...

「安慰人是不會用正常的方法嗎?不過謝了...」

我撫著已經腫起來的額頭，一抹月光在臨，我朝前方望去，月光照耀在道路上，彷彿就是在指引著我的目標，竟然後方沒辦法回首，那我就要帶著後方的意念，繼續朝前邁去才是...

「恩?後面那句太小聲了，我聽不到!」

這傢伙...

這也太得寸進尺了!

我轉頭怒瞪了眼海祈，但是我卻看到淚光在月光下閃爍，淚水滑過了海祈白皙的臉龐。

「和信，真的很謝謝，這些日子來真的辛苦你了。」

海祈雙眼瞇成了彎月，嘴角泛起了笑意，淚光不斷的掉落，啪搭啪搭的滴在我的心頭上。

「雖然妳是個麻煩，但是一點也不辛苦。」

我嘴角也泛起了笑意。

「喔喔!有好戲看!」

一聲口哨聲很不合地響起，我嘴角抽蓄的望著在店門口湊熱鬧的幾人。

「看什!還不快給我去安慰小娔芯雅!」

海祈一腳踹在我身上，緩緩地走到了我身旁，又是用力的往我肚子一踩。

「妳這傢伙...」

我忍著痛怒瞪了她一眼，不過換來的卻是她得意的一笑。

「看什?也想找揍嗎?」

「沒、沒...我們只是想要廁所!」

「對!廁所!」

在海祈怒瞪下，店門口觀望的人立刻縮回了店裡，我趁機爬了起來，往家裡的方向而去。

「你如果敢再把小娔芯雅弄哭的話...哼!」

身後的海祈冷哼了一聲，我能感覺到一股森冷的冷風直竄我腦門，冷的我直發抖。

回想當初...

我剛認識海祈的時候可，是嘗過了她的冷凍魔法，當時還妄想著永遠待在裡面的我真的是笨蛋...

這冷凍不只冷的身體都無法動，就連意識也是冷的無法睡覺，甚至無法失去意識，但是這冷意卻不會讓你死亡，換句話說就是讓人冷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這根本是折磨!

想到這我加快了腳邊的步伐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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