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的交換 - 我們認識凱文

內場，同樣的時間，一聲鐵門拉開的巨響打破了寧靜。屋內很暗，只有外面的街燈透進些許光亮。兩個人分別從半開的鐵門中進入屋內。同時，日光燈閃爍了幾下，被打開來了，屋內的人物頓時清晰了起來。

在燈光下的凱文，三十三歲，頭髮燙金，穿著緊身的白襯衫、西裝褲和皮鞋，他的臉型銷長，偏瘦，眼神空洞。

凱文的家是一間銀樓，狹長的格局，左邊是長方形的玻璃櫃檯，直直延伸到後方，在門口和右方都設置了展示櫃。從四周牆壁的斑駁、金屬架的脫落和地面磁磚的泛黃來看，這家銀樓已有一定的年紀了。

柳哥環顧四週，表情顯示出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凱文將鐵門拉下，領他走向內部。

在後方深處，一個老人坐在木製的搖椅上，半夢半醒的。

凱文

欸，怎麼又在這裡睡。

老人微弱地睜開雙眼，發出一聲低吟。

柳哥

(好奇地看著)

嘿，阿公你好。

凱文

你別理他。

凱文引領柳哥爬上樓梯。

到了凱文家的二樓，空間更狹隘了，二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和雜物，地板被一些瑣碎的書本、零件以及陳舊的家具占滿，只留下一條細長的道路可供行走。繼續往裡面走，旁邊堆了幾大袋跟人一般高的保麗龍條，在內部深處有個小隔間。

凱文

你在這邊等一下。

柳哥

喂，等一下，我要抽菸。

凱文

你盡量。

柳哥從外套內層拿出香菸，點燃，開始吸了起來。隔間裡面傳出雜物落地和撞擊的聲音。

凱文

(在裡面大喊)

幹恁娘咧！

凱文從隔間擠了出來，他拿手上的小塑膠袋給柳哥看。

凱文

這個。我藏在裡面。

柳哥

四號？你在玩這個？

凱文

幹，不是啦。這是褲子。

柳哥

有病耶。

凱文

(笑)

沒啦，沒什麼啦。我跟你說，這真的沒什麼。

柳哥拿起小塑膠袋仔細觀看。

凱文

不是，你聽我說，20c.c.，20c.c。差不多這樣。

(作手勢)

一包七千，你把他分兩包，一包三千五。不然分

做三包。抓到，沒有事。

柳哥

騙肖仔，怎麼會沒事。

凱文

沒啦，認真的啦。不要超過20，都safe。你想看看嘛，很簡單吼？

柳哥

一公斤咧？

凱文

十二。

(作手勢)

一筆，至少三包大的。

柳哥

讓我想看看。

凱文

幹，別想了啦。你再想都天亮了。

柳哥

(作手勢)

這樣是多少？一包七，五十倍……

凱文從柳哥手上搶過小塑膠袋，拿了旁邊的紙箱疊高起來。然後將白色粉末細細地倒在上方。

凱文

(打斷)

幹，別算了啦。我算過了啦。來啦，先來這邊。

柳哥

靠夭喔，你要弄死我啊？

凱文

吼，不會啦，這沒什麼，我自己都試過了。真的啦，給你保證。真正

沒事。

柳哥搖搖頭。

凱文

幹，那個一堆什麼國中生，每天多少在那邊用？你真的很丟臉。

柳哥

你說誰是國中生啊？

凱文

(爆出一聲大笑)

對阿，你又沒那麼白癡。來啦。

凱文拿出一根白色小管子，粗略地把上面的粉末分出一排。

柳哥

等一下，太多了。

凱文又把粉末分成了一半。

凱文

好了，請。

(將吸管遞給柳哥)

柳哥丟掉手上的菸，踩熄。他半信半疑地看著凱文，低下頭，「倏」的一聲把它吸完。然後，猛然抬起頭來，表情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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