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有一條神秘河流，水很深，因連續下雨而湍急、汙濁，在眼前——形成一條令人懼怕的、叢林的、土黃色的龐然大物。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iEakptkH
不知何故，我跳了進去。焦急地划水、游泳，趕著要離開這條河；又或許，夢中的我根本無力逃脫，這個夢裡的世界——就是叢林，就是不止息的湍流。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6uZWQKpz
我看見河裡有鱷魚，正是我所懼怕的事物。但，這幾隻鱷魚卻經不起細看，它們竟是布偶，死氣沉沉地吸飽水，擱淺在河床上。這真是不可置信：水位變低了，鱷魚又是布偶做的，四周不時還漂浮著塑膠做成的死人，長得一模一樣，黃頭髮，透明的身體。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yZ3RxZua
接著她出現了。啜泣的她，勇敢的她。穿著一身深藍色，海軍藍的學生制服。只見她緩緩上岸，頭髮已然濕透，就這樣走到我的身邊，跨坐，手臂繞上我的肩頸。哭了。像個小孩似的，受了傷尋找尋慰藉；於是，我抱著她，輕拍她的背部，提供溫暖，卻無話可說。在這個時刻，沉默是適用的，如同她已經抹乾淚痕，惺忪地盯著我看。氣氛頓時愉快了起來，再得知她的姓和名，已是不再重要的事；當疤痕漸漸痊癒，回憶就接著淡忘。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EFk3O8PA
走到河床上的小山坡，樹林間出現另一個她。同樣啜泣的她，同樣勇敢的她——是一名中年婦女，跪倒在我倆眼前，不須言語便明白地說：她的女兒過世了，跟著三個不知名的男子一同放棄生活；而她的女兒——此刻就站在我的身邊。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wvoQEyhW
是時候該安慰她了。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rVdimNeu
時間則來到長遠的以後：河流變成大圳，兩側建起高聳的泥牆。我習慣在這裡生活，堤岸邊有我的實驗室，裏頭住著我和弟弟。但那天，當我走在提防間的橋樑，發現眼前洶湧之水不斷奔騰而下，有如巨大瀑布，即將填滿整個河道，淹沒我的住處。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coNJjDKC
我又再次跳進水裡。
此刻的河水是清澈的。
游回實驗室，我跟著弟弟一起漂浮上來。
一座高聳入雲的山，有棟典雅，不為人知的旅館。走進內部，穿越一層又一層的廊道，像是博物館，牆上盡是大幅的藝術品：油畫、雕刻、人像。而裏頭通風良好，令人訝異的涼爽舒適。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3NZtqkjK
有張床是屬於我的。租住此地，沒有空房，僅有一張床：它位於挑高兩層樓的寬闊客廳，放置在二樓向內凸出的木質陽台上。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y3PVDJIG
我來到外面世界。山際是驚人地高，視野極為遼闊。在岩石的斜坡上緩緩下滑，我緊抓著岩盤不放，深怕墜落深谷的無盡。在耳際間，聽人說，這是一座戶外的表演廳；它借助大自然的巧奪天工，不時地震懾表演者及觀眾的心靈，使人懼怕，藉此激發深藏內心的生存本能。 3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7xeApDUJ
然而我想，恐懼以及欲望，無非就是一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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