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他怎麼被抓到了?是那天的圍捕嗎?應該不是,那天鬥場的大隊人馬在抓到我之後就都回到了鬥場,那…發生了什麼事?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t1qinvjpA
腦袋中千頭萬緒,我被一個衛兵領出了鬥場,來到一個不知在哪的長廊。整條石廊被牆邊火盆照得燈火通明,我內心卻被疑惑的陰影覆蓋,感覺伸手不見五指。
那個主持人的最後一句話說:七天之後鬥場見,而麥斯將會是我的對手。
要我跟麥斯打?我才不要,他徒手就能把我掐死了,更何況麥斯可是坐在有兩頭獅子拉著的車上!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1JI6vGmAx
但依照今天在鬥場的情況,我和麥斯似乎只能活下一個。如果麥斯死了,他的妻兒怎麼辦?他的妻兒還等著他去救。但換另一個角度想…七天之後,我死了怎麼辦?
死亡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不用再想接下來要怎麼辦。
在我嘆出一口氣的同時,衛兵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他幫我開門,離去前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今天幹得好。」贏了一場之後,衛兵似乎態度客氣了些,我心裡默默想著。
我走進房間,衛兵幫我關上了門,隨後我聽見門上鎖孔的喀啦聲。我轉了轉門把,門被從外鎖上了。果然,只是態度客氣了點,我依然像個囚犯,沒有自由。
房間不小,中央放了張雙人床,上頭有枕頭跟厚被子。床尾有個小桌,桌上滿滿麵包水果,還有一大支連著骨頭的肉塊,還熱著,隱隱冒著白煙。當那白煙散入我的鼻孔,我肚子餓狠狠叫了一聲。
先吃再說。既然明說了我七天之後要上場,至少現在不會在食物中下毒,我一手抓起肉塊外露的骨頭,大口咬下。肉汁淋漓,我連忙用一塊麵包接住滴下的肉汁,麵包吸滿肉汁之後被我一口吞下。
在我打出第二個飽嗝的時候,我才發現水果堆中插著一張薄紙,上頭只有短短一行字:「早點休息,明早上路。」
上路?早上是多早?要去哪裡?
一連串問題堆疊再飯前沒獲得解答的那些之上,我突然覺得頭好痛,身體的疲憊讓我告訴自己管他的,先睡再說。床頭一盆清水一條毛巾,我將手腳跟臉擦乾淨了,然後擦拭一身皮衣皮靴,它們可是救了我一命。乾涸的血漬汙泥擦乾淨了,檢查過了身上的箭孔已經癒合一半,和衣倒頭而睡。
可能是這次的夜晚太短,或是我睡得太熟,我完全沒聽見鬥場衛兵開門的聲音,他搖醒我時,我第一反應是舉手格擋跳下床,然後尷尬慌亂得擦著自己嘴角的口水。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3gU9DMUhs
我看他憋住笑意,試圖恢復鬥場守衛的唯一肅殺表情。他沒有說話,只是手向門口一擺,示意我出門。我看向門口,只有他一個?我看了看他,和我差不多高,也沒多壯,說不定可以趁機逃跑。
我心念一起,抬腳正要一個跨步,就聽見一串鐵器刮地的聲音,我覺得腳踝一緊身體一晃。腳鍊!什麼時候到我腿上的?我看那守衛臉上似笑非笑,左手再次往門口一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aDvYIKl04
好啦好啦,我出門就是了。兩腿間的鏈條很短,我每次只能邁出平常步伐的一半,就這樣,我極似憋尿狀很不帥氣的在守衛的監視之下走出了房門,唯一的抵抗是經過小桌時伸手摸了顆蘋果。
守衛並沒有阻止我。
我一手握著那戰利品似的蘋果走得很累、很慢,長廊似乎比昨日更長。但這守衛情緒倒好,悠悠哉哉的陪我慢步,幾個拐彎幾條長廊之後,我和他竟出了鬥場,最後一扇厚重石門打開是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路旁停著一輛兩匹馬拉著的輕便馬車。
那守衛還非常好心得扶我上車。
莫非他是來幫我逃走的?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GSTuGzAbs
這個心念一起,我仔細端詳了那守衛的臉,不認識。轉念一想,如果要幫我逃走,幫我上腳鐐幹嘛?走快一點不是比較好?
守衛在我身旁坐下,手上的韁繩一抖,拉車的馬平穩起步。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就連我吃完手中蘋果,將果核隨手拋出車外時也一樣。馬兒走的路不大但也算平穩,腳步輕鬆的下了山腰,只有在經過幾處溪流時停了下來讓馬喝水。休息時,我在一旁樹叢上廁所,那侍衛也毫不催促,似乎篤定我不會逃跑。我偷偷伸手扯了下腳鍊,每個環都比我手指還粗,單憑蠻力無法擺脫。
上路跟休息的幾次交錯之下,太陽就快下山,我們遠離鬥場的那座山來到一大塊草原,夕陽照得草地一片昏黃。馬匹腳步漸漸慢了,寬廣的草原中什麼都沒有,只有兩間小屋,其中一間煙囪升起白煙。
馬車停了,守衛下車後將我扶了下來,長草搔著我的膝蓋。他推了推我,要我往小屋方向前進。腳鐐依然圈著我的腳踝,我癟著腳步走得好慢,過了好久小屋還是很遠。為什麼不把馬車停進一點?這片草原那麼大,總不會是怕沒地方停馬車吧?
我走得大腿酸了,看向守衛,發現他表情不再輕鬆,緊繃著一張臉,左手搭著我的肩,右手按在配刀柄上。緊張什麼?這片草原一望無際,有什麼沒什麼一目了然,有必要那麼緊張嗎?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小屋前的草叢似乎輕微晃動,在夕陽照射下像小片的金色浪花很是漂亮。我沒有看過海,但有聽師傅描述過海浪的樣子,我想海浪應該就是現在我看到的這副景象。
那小片金浪遠從小屋前方乘風而來,中途拐了幾個彎停留了一下,在我來不及觀察出什麼讓它轉彎時,它就突然拍到了我們面前。
在我領悟那並不是風吹的金浪,而是一隻龐大生物破草而出和我眼對眼時,想逃跑已經太晚。我只能僵著綁著腳鐐的雙腿,任由恐懼撼動著我兩腿關節,腳鍊被雙腿不自覺地顫抖有一聲沒一聲得搖響。
那龐大生物跳到了我們面前,大吼了一聲,一巴掌拍掉了那守衛才剛出鞘的佩刀。
獅子!那片金浪是一隻活生生的獅子!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ZwTNvRe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