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Monologue - 牌一、貪婪

Greed, is that people are the most fundamental sin.

「貪婪，是人最根本的原罪。」

The night fell eternal life and greed abandoned the commitment.

「黑夜墮落了永生，貪婪拋棄了承諾。」

「唔......求求你......放了我......」一個肥胖的男人被捆綁在歪斜的木椅上，嘴裡塞著惡臭的襪子，口齒不清地哀求他。

那是一間陰暗的小房間，只有他跟他。

呵，他吞了一口唾液。

「我發誓，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十億美金！或者我全部的財產！」男人驚恐地尖聲求饒，像一隻怯弱的肥豬。口水沿著他被塞著的襪子縫隙流了出來。

小房間裡瀰漫著一股腥臭，木椅底下是一灘的穢物，混合著屎和尿，深褐色的一灘，滴滴答答地從椅子上滴著。

他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男人。「十億美金？那是多少？我可以每天都吃得飽飽的嗎？」他發出難聽低沉的咕噥。

男人眼淚流了出來，尖聲威脅：「只要你放了我，我就給你錢！否則等我出去了，我絕對會把你給殺了！」

男人激動地臉頰上的肥肉不停地顫抖，鐵鏈捆住他的手腳，勒緊他的大肚子，他有些呼吸困難地喘著氣。

他臉色一沉，一瘸一拐地靠近木椅上的男人。「把我給殺了？」他重複一遍男人的話。

地上的木板發出細微的「嘎吱」「嘎吱」聲，因為他身上的重量微微塌陷。他將那張醜陋的大臉湊近男人的臉，獨眼細細地審視他。

「啊——」男人淒厲的尖叫，想要伸手推開那張長著惡魔的臉孔，卻悲慘地發現手腳早已被綑得死死的，動也動不了。

滴答滴答，木椅下多了幾灘液體，稀釋了原先的混濁，空氣中飄散著尿液的味道。男人的褲子再次濕了一圈。

男人肥厚的唇瓣哆嗦著，毫無血色，一雙眼眸睜得極大，恐懼從他的瞳孔溢滿而出。這張臉的主人，怎麼還會有資格活著？

怎麼能夠？上帝不該忽視這種醜惡的人活著！

男人劇烈地抖動著。「我是全國最富有的政治官員！你不能囚禁我！該死的，你這個怪物！」

男人激動地吼出話來，口水飛濺，噴到他詭異的臉上。他只是平靜地看著男人完整的臉，然後伸出骯髒的大手貼住男人的側臉。

「滾開！你這個地獄來的惡魔！去死吧！」男人企圖甩開他的觸摸，卻只是徒然，鼻息間是他幾個月沒洗澡的惡臭腥味。

油膩的髮絲黏成一團一團，隱約可以看見白色的肥蛆在上頭爬著、扭動著。

他蹙眉，覺得眼前長得像豬一般的男人，像隻惱人的蟲子在他耳邊尖叫。

他的手上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鐵釘，尖銳的釘頭閃著生鏽的光，整根釘子燃起不正常的紅，彷彿剛從火焰裡拿出來，燒得熾熱。

他徒手拿起燒熱的鐵釘，直直朝男人的手指插入，直到釘到木椅的把手上。

這個陰冷潮濕的房間是男人殺豬般淒厲的哀嚎。地板上增添了幾灘暗紅的鮮血，男人疼得差點暈了過去。

男人暈了又醒，醒了又暈，直至他的十根手指頭全被鐵釘死死地釘在木椅的把手上，男人扭曲的臉龐充滿恨意地看著眼前將嘴角傾斜一旁的他。

「去......死......」男人虛弱地咒罵他，朝他的臉啐了一口唾液，吐在他凹陷的眼窩裡。

他一愣，拿著的鐵鎚的手握緊。嘴裡的牙齒「喀喀」作響。他的獨眼閃爍著瘋狂的神色，拿起鐵鎚往男人的頭顱側邊猛力一打。

「喀！」腦袋深深凹陷，流出黃色和白色混雜的腦漿，男人的身軀不住地顫抖，口裡流出的不只是唾液還有腥臭的血液。

「嘩啦」一聲，屎尿從褲管的縫隙漏出，整個小房間充斥著排泄物的臭味，窗戶發出「嘎吱」的聲音，顯得陰沉而絕望。

他從桌上重新拿起沾滿血污的刀子，蹲下笨重而駝背的身軀，將男人的手指的指甲一根根地挑掉，再將釘子從手指上拔出來。

再插進去。

拔出來、插進去、拔出來、插進去......他不記得他重複這個動作多少次，只知道他蹲得很酸了。

他微微一笑，男人的頭呈現詭異的角度，垂向一邊的肩膀，手掌血肉模糊，全是釘子的紮痕，深深淺淺。

他毫不在乎地丟掉滿手的釘子，拿起刀子，細細地切著男人粗壯的手臂，一片一片，地上掉落一塊塊的肉片，混著血絲。

他愉悅地哼著歌，難聽粗鄙的嗓音緩緩地唱起聖歌。

"You shall praise God, for He is perfect, and His mercy will last forever. His mercy is forever."

鐵鎚上沾滿男人的腦漿還有地上的屎尿，他丟下刀，此時的男人早已沒了手臂，鐵鏈鬆鬆垮垮地垂在木椅旁。

他抓起鐵鎚，像打鼓一樣，往男人的頭顱敲敲打打，很快地，男人的頭坍陷，像個破娃娃一樣不動。

說那是頭，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形狀，頭蓋骨的白色部分碎裂，腦漿幾乎已經全部流光，濕濕黏黏的沾染他身上的破布衣服。

他靜靜地站在男人的面前，手上還是維持著捶打的姿勢，鐵鎚上黏滿碎骨和腦漿。

太無趣了。

這些人總不喜歡以他們對待別人的方式對待自己。為什麼呢？他們不是都那樣對待別人、對待他嗎？

噢，殘忍嗎？

他皺起鼻頭，有些疑惑。他的嘴角歪斜到一邊，不覺得啊。

男人殘破的頭顱像一個黑窟窿，半顆頭凹陷，那兩顆突起的眼珠讓他覺得很有趣。

「嘿。」他低沉地對他打招呼。

男人沒回答。

他那充滿汙垢的手，伸進男人破掉的頭顱裡掏啊掏，攪出破碎的大腦，已經被血液浸染得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他突然覺得很餓。

從男人的腦袋裡掏出一塊塊碎掉的腦袋碎塊，放進嘴裡嚼著。

嗯，有點腥，不過......好吃。比起前幾個晚上吃的廚餘肉乾，這個男人更加的美味。

當然，如果男人死得沒那麼快的話。

他拿起炙熱的釘子。「喀！」「喀！」他想要重新組裝男人憎惡的臉龐，還有他肥胖的軀體，軟趴趴的癱坐在木椅上。

男人的眼珠被裝回眼窩裡，釘子死死地黏牢它們，眼睛的周圍流出透明的液體。整個眼珠像是破碎一樣，中間凹下去，被釘子填滿。

「我不是怪物。」他咕噥著，手裡的鐵鎚敲著男人的半顆頭顱。「我也不是惡魔。」他重複一遍男人的話。

「把我給殺了。」靜靜的，小房間只剩下他低沉含糊的聲音。

「碰！」「碰！」「碰！」小房間充斥著鐵鎚捶打硬物的聲音，還有骨頭裂開的「喀喀」聲。

最後，男人的頭顱完全陷進他肥厚的身軀裡，合而為一。

他把鐵鎚甩開，拿起刀子，非常溫柔地從男人脖子上的皮切開，然後手一拉，緩慢的將皮和肉分開。

他的大掌差點就將男人珍貴的皮膚破壞了。一隻手拉著切下來的皮，薄薄的一片，沿著脖子一直到男人粗壯的腰。

啊，這不能稱之為人了。粉紅色的肉散發著腥甜的血味，肉塊的紋理深深吸引他的目光。他貪戀地嗅聞著，一寸一寸的聞。

他把鐵鏈解開，畢竟再也用不到了。他粗暴的把男人西裝褲的拉鍊扯下，把他褲襠裡的生殖器大力的扯出來。

斷了。

「噢，我的小甜心。」他拿起男人的生殖器貼住他的臉龐，輕輕的吻住它。「我會捨不得你。」

他把它丟進果汁機裡，按了開關。「噗吱噗吱」果汁機上的鐵片快速轉動。

他看著裡頭肉色的碎渣黏稠的攪動，齜牙咧嘴的笑了。

他倒出裡頭絞得粉碎的肉色碎渣，仰頭便飲。他努了努嘴，舔了乾澀得脫皮的嘴唇上最後一小塊肉渣。

他的獨眼閃爍的亮光在陰暗的小房間裡像是個小蠟燭，他丟下手上的刀，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著從男人身上剝下來的皮。

「嘎吱」「嘎吱」他踩著笨重的步伐走出小房間，將那個癱軟的男人丟著。

啊，他只是睡著了。他心想。「我晚點去問他要不要共享晚餐吧。晚餐就吃......噢，完美！生肉，活生生的人肉。他一定會喜歡的。」

他自言自語地走出小房間，越來越遠。

屍體還在。還在那個木椅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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