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帳篷,他們早已起床了。方琴臉上沒有一絲倦容,依然笑着跟我說「早安!去刷牙洗臉,然後來吃早餐吧!雖然沒甚麼好吃的。」看到地上那排成一列的野果和魚,心中不禁感謝她還能吃剩下來給我。
走到河岸邊,河水清澈見底。那鵝卵石與悠哉悠哉的小魚形成一幅畫,陽光從葉間照下來,淅瀝的流水聲使人格外舒暢。把水潑到臉上,跟都市裏的水有着天淵之別。這裏的水清甜,沒有任何的污染。
突然,下游處傳來一陣吵鬧聲。我悄悄地往聲音來源走去,並躲到樹後,靜觀其變。
一切都已明瞭,又是他們三人!祈凜被欺負的窘況使我心中燃起怒火,但那下游的水深使我猶豫。
管不了那麼多!見死不救的人還是正義的人嗎?
一個箭步跑到祈凜的身前,用身軀保護處於下風的人。面對着三個「彪形大漢」,最佳的應對方法就是智鬥,我可是不提倡硬碰硬的。更何況我還簽了協議,承諾在旅行中不傷害任何人呢!
只是,旅行結束後會發生甚麼?那就難說了……
「喂!羅緋然!這裏沒有你的事,別摻雜其中。給我滾回營地!」馮喬偉向我呼喝道。又是一個不懂尊卑的家伙。「你們在這裏欺負我組的人,你讓我滾?不如你先滾吧!」他們真的是是非不分。
「哼!你別仗着自己是一級人員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也不過是智商比正常人高了些罷了。我告訴你,我爸是三級人員,是工作上的三級人員。跟你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確實不是同一個層次,因為我比你那「了不起」的爸爸還要高出兩級。
「是嗎?那你爸可真厲害!他用那麼多錢,就栽培出這麼個兒子。你可真是稱職,又愛他,又會向我們介紹他。我還想着你爸是誰呢?這麼了不起,卻丁点優良基因也沒遺傳給你,難道你媽在外面……我告訴你,我是一級人員,是智商上的一級人員,跟你不是一個層次的!」
「你……你……」他說不出話來。
突然,一個拳頭向我揮來。說不過就打,還真的是他的作風。
歪了歪頭就躲開了,跟小時候一樣。不過這次,我似乎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要保護的人。
這一拳直勾勾地打在祈凜的嘴角上。
被憤怒蒙蔽雙眼的我,再次失去理智。一個反撲,把馮喬偉按到在地。拳頭重擊在他的左眼角上,不消一刻便流出血來,如眼淚般滑到地上。一旁的李浩龍和李浩甄打算阻止我,卻被我瞬間掙脫。每一拳打在馮喬偉身上的,都是不留一絲餘力。儘管他已經臉青鼻腫,還是未能讓我宣泄掉我心中所有的不忿。直至,一顆染了血的門牙從他的口中飛脱出去,在空中旋轉了個三周半,我才甘於停下來。
「哈……守不到承諾了……」
突然,李浩龍把我推水裏去。我沒想過他看到自己的老大落得如此下場後,還能如此猖狂。
往後仰去的那一刹,我彷彿看到祈凜打了李浩龍一下。
整個人落到水中,濺起的一大片水花使我看不見熟悉的世界。我伸出手臂,盼望着有誰來拯救我。肺內的氧氣越來越少,意識亦逐漸模糊。迷糊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游向我。
「是誰?天使嗎?」
再次醒來,我已經身處營地,身旁的是方琴和林承希,遠處還有渾身濕透的祈澟。
是你嗎,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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