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 - 4. 代價（4）

「等……等等！」年輕人突然開口，聲音依然顫抖，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專注，「你說得⋯⋯不完全對。」

沈熄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哦？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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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指著三座祭壇的底座，那裡有一些幾乎看不見的能量紋路，「它們是串聯的！你看，能量是從第一座流向第二座，再流向第三座的。這是一個……這是一個有前置條件的處理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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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種機制，很熟悉？」

「只是『蓋亞』時代的常識吧⋯⋯」

「『蓋亞』？」

「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蓋亞』⋯⋯？」年輕人低聲了幾句，同時，他對眼前這身穿睡衣的沈熄產生了一絲疑惑，吐槽著「死宅男斷網多久了啊⋯⋯」

沈熄自然也察覺到了對話中的不對勁，但是這對比緩緩上升的水位，還不是重點。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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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壯漢的失敗，不一定是因為他的『知識』是假的，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完成前置的『情感』驗證！就像……就像你沒有登錄賬號，就想直接使用付費功能一樣！『情感』驗證不是還有一半才完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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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瞟了一眼西裝男，以致他半桶水的信仰並不足以支付『情感』祭壇需要的份額。

「有意思的假設。」沈熄的笑容變得真誠了幾分，「那麼，按照你的『系統流程』，第一步，我們需要一個擁有足夠『重量』的情感，來完成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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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熄心想，這可有點難度，畢竟我的人生沒什麼『情感』可言。

按照過往的實驗精神，他是不介意嘗新，親身測試一下這祭壇的機制的。

過去他在自己身上做過的實驗還少麼？這根本小兒科。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XALA6Owg

但旁邊的幾個自私精估計是不會再作為了，這時候他只能⋯⋯欺負一下「好人」？

他看向年輕人，臉上露出了魔鬼般的微笑：「小兔子，作為這個偉大理論的提出者，你是不是該身先士卒，為我們演示一下，什麼樣的『情感』，才夠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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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看著沈熄那雙彷彿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又看了看腳下不斷上漲的、散發著惡意的液體，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他顫抖著走到第一座【情感】祭壇前，獻祭了一段不為人知的記憶。

第一座祭壇，轟然亮起。一道金色的能量流順著地面的紋路，注入了第二座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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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賬號登錄成功。」沈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第二座【知識】祭壇。

「現在，輪到我來支付『費用』了。」他獻祭了自己論文中最核心的語言學模型。

第二座祭壇，亮了。金色的能量流繼續湧向第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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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最後一座，【生命力】祭壇。液體已經不知不覺快淹至他們的胸口。

由於其他人明顯打算坐享其成，所以他也沒有浪費時間多說什麼，自己艱難地走向最後一座祭壇。

祭壇旁邊的石縫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開封刀，刀刃上滿是缺口，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一把鈍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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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血液嗎？」沈熄自語著，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他毫不猶豫地拿起那把鈍刀，對準自己的左手前臂。

「惡趣味啊，竟然給出一把這樣的鈍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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