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躺不平的鹹魚》 - 第五章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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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在学校天台的门前将手放到握把上，连牙齿都在颤动，浑身冒起冷汗，四肢发凉，似乎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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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年从来都不上天台，彷佛那是一个禁地，却被酒井约上这里，说不出的难受，头一阵一阵的晕眩，复杂的情绪翻涌让她泛起了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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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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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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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個地方所帶來的恐懼，卻還是推開了門，任由高處的風灌進衣服裡，看見笑意盈盈的酒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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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们的小公主来啦？小沐酱？”酒井的声音温柔黏腻，却又带着阴阳怪气，“你是真的忘了吗？忘了姐姐给你带来的一切？你就这么抛弃她，逃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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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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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解，也听不懂，但是她的难过被无限放大，不尽的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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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忘记了？”酒井一步步走进，将她拉过来，推向栏杆与铁网，“关于——星野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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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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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就像全世界都在燃烧，橘红笼罩每一个角落，视线都变得模糊，耳边嗡嗡声响起，似乎是耳鸣了，却没挡住酒井的话语传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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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时期，姐姐总是跟我说，她交到了一个可爱的朋友——然后就不怎么陪我玩了，我那时很嫉妒，这都无所谓，姐姐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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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从那次之后回家，身上总是带着青青紫紫！姐姐笑着说没关系，她是为了救你！是为了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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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沐！你没有父母，但是我姐姐的爸爸妈妈很噁心！他们说，为什么只有你被欺负、为什么我姐姐要犯贱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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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一天，姐姐的手机打来电话，我喊她却没有回答，那也是个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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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要说了！”如月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说…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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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没有理她，咬牙切齿，一句一句像刀一样，深深插在她的心上，“我听说，有很多男生把姐姐架着上天台，殴打、辱骂、拉到楼边威胁，那时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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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气息越颤抖，“所以—…所以…如月沐…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姐姐？明明…明明是你害她一起被霸凌的…为什么要成为加害者…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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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姐姐那么信任你…”酒井拉着她的衣领，哭着嘶吼，“你个混蛋…！！为什么学校也偃旗息鼓？为什么那群人没有受到因有的惩罚？为什么你也可以抛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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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感觉头痛欲裂，曾经恶梦般的记忆大量从玻璃罐中挣脱出，窒息感充满胸腔，让她几乎喘不过去，只是用着气音，无力地回答，“我没有…我没有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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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紧抓酒井的手，眼眶通红，却没有落泪，“她在我面前…我被人抓住双手…却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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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朋友，从高楼坠下，却无力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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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如月低声呢喃，“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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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那一幕好似还发生在眼前，而非七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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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吧…”如月闭了闭眼，“至少比恨自己还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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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了，好累好累，连眼皮都感觉被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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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落了泪，“就是这个态度我才会这么生气！就是这个态度我才恨不了你…如月沐…你怎么这么让人无法去怨恨啊！可是不恨你…我还能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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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的父母不在意，只轻飘飘一句丢脸，就揭过女儿的死、学校只想掩盖事情真相，甚至不惜跟着霸凌者的父亲母亲一起欺压当事人父母与调查的她，使她在种花无法出人头地，最终被迫出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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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错了什么？带着不甘与怨恨，无法大声喊出世界的不公，加害者却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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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沐又做错了什么？活在自责、活在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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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抱着如月哭了一场，而后者已经进入了解离模式，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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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恨她，可是酒井沒想到，她比她更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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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酒井的声音有些哭完的哑，晃了晃如月，看见她失焦的双眸，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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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还在，没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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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醒来，我就告诉诸伏，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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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没得到回应，酒井只好将人背起来，想送去医护室，在疯狂思索等会儿要怎么跟护士解释他们两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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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跟如月不一样，她看清一件事，哭过了、吼过了就过去了，发现自己恨不了如月那就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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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不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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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忘记坏的东西，却连同好的一起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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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咲一直是如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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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不管到哪里都会被霸凌，幼稚园、国小的时候她会反抗，可是人越来越多，她发现反抗只会越来越惨，而且她不敢跟养父母说，本就寄人篱下，不想再给温柔的他们更多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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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次又一次，磨平了她的棱角，在几乎万念具灰的状态下，国一时，星野咲朝她伸出了手，拿时她差点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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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咲像小太阳一样闯进了她的世界，她是纯白的茉莉，阳光下盛开的张扬而肆意，对世界充满好奇，喜欢做任何新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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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她走遍各种好玩的，学习各种新事物，带她领略这个世界的各种风景，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灰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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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了，天天期待着，她会说今天要做些什么、今天要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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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会给她带来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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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却不会那么顺遂，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研究所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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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星野咲死于一场校园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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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围绕的推搡、辱骂声，还有嘲笑声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回忆就彷佛真的回到那个时段，愤怒、恐惧、伤心还有无尽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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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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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亲人，一个个随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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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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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死得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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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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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在医护室睡了一晚上，她本来不想起来了，可是…有点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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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身子才发现床上全是各种周边手办什么的，摆得跟阵法似的，大概是动漫社那群人来过，搞得她不知道怎么起身，头还是涨痛的，眼前黑一下、清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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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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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不到自己的包包了，好不容易移开床上的周边，如月从床头将包包拿过来，倒出药品就吞，都不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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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塞了一颗巧克力防止低血糖，然后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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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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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双手捂上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早已干涸、早已不再哭泣，情绪到一定阈值就照例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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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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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活到现在无非就是星星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活得潇洒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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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星野咲站在树下，身穿吊带素裙，一头灰发飘逸，一双粉紫色眼眸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占了她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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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疼。她再次抓上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明明胸口没有任何伤口，却抽走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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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沐！”酒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些许殷勤的递出一包零食，站不住脚的解释，“对不起、我可能犯贱，我只是…情绪不过脑，对你造成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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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是真的贱，明知做的事是错的，却还是带着愧疚犯了下去，也有可能，那时的她，只剩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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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摇了摇头，竟是露出了笑意，淡淡的，并不真心，“不，你还是继续怨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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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谁都明白，恨自己是多么痛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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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奈久，我没想过爱一个人会痛成这样。”如月此刻像个孩子般无助，“在她离开后，我反而希望，没有遇见过她，忘记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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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张了张嘴，同样无法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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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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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星星熄灭了，他们也好似死了，却活着，如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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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空了好大好大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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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神奈川平均温接近三十五度，覆盖下，连空气都融化得扭曲，树边会传来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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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下了电车，身穿白色吊带背心跟短牛仔裤，还套了一件薄外套，黑发被高高竖起，鸭舌帽遮着面容，坐在阴影下抹防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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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化症，连头发都是染黑的，皮肤也禁不起长时间曝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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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ku！”萩原抬手，对她眨眨眼，身后靠着租来的车子，“我跟小阵平来接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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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被摇下来，戴着墨镜的松田在驾驶座，“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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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露出一抹略微轻松的笑意，钻进后座，萩原顺势把她的行李放到车厢里，然后坐到副驾驶，“真的好久不见了啊！moku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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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说，为什么研二还能长高？？”如月不满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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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是受打击最大的，分明高中还差不多的，这会儿高他半头。松田几乎咬碎了后牙，“这家伙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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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瞪大了双眼，“我怎么突然被开除了人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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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松田踩下了踏板，车直接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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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沐：不是，有没有人在意晕车人的死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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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是站着进车里，躺着出去的，灵魂都要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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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如月五岁前住的地方，也是从种花回来后住的地方，她踏入这个久违的地方，惊讶的发现，“没有灰尘？你们进来打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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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因为hagi闲闲没事做，在周末都会揪我过来打扫，瞬间把…”松田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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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月绑着接下去了，“把家电拆一遍再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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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跟哈士奇没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还会装回去，当然，成功率百分之八十，坏掉的部分如月倒也没在意，不会念他们，可是松田都会老老实实的买一个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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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为了打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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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萩原作为当事人丝毫不心虚，还带背刺，“你不要这么明确的说出来，给小阵平留点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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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咬牙切齿，“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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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没理他们，回房间翻出之前买的模型，发现有点重，推着往客厅走，“先拼这个，顺便讨论晚餐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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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看到模型就走不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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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还是三年前绝版的战舰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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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坐在地上第一个动起手，如月走到冰箱翻饮料，“你们要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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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谢谢——”萩原回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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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完全没心思了，“随便拿一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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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给一个可乐，如月吸着放微波炉加热的牛奶盒，坐在地上一起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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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瞄了眼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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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与她初见是在高一时，她那时像被偷走了灵魂，死气沉沉，不会说话、不会反抗、面无表情，还是跳级生，所以那时的如月年仅十二岁左右，可以说这七年她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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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有种孩子大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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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ku醬，你想吃什麼嗎？”萩原已經做好回應是‘隨便’、‘沒差’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如月認真回應，“吃…壽喜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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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找！”萩原有点感动，拿起手机去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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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这么亢奋？如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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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不会触碰过去、不会聊太深的感情，有狐朋狗友的感觉，却迷迷糊糊的度过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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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这样的相处方式竟然最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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