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過日常生活，但階域戰爭找上門來了》 - 第二十一章：聲音裡的名字

第二十一章：聲音裡的名字

早上七點。

林聿在廚房煮著牛奶，鍋子邊緣的泡沫緩慢翻滾。他用鍋鏟翻著平底鍋裡的吐司，煎得有點焦了，卻也正好散發出一種像早餐店才會出現的焦香味。

窗外蟬聲微弱，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水氣。這是場雨後的早晨。

——莎妮還沒起床。

房間門半掩著，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翻身聲，還有一點……聲音。

像夢話。

「……卡涅索・斐茲……核心錯位……不符合……」

林聿手上的鍋鏟停了下來。

那不是日語，也不是英文，更不像任何他學過的語言。但奇妙的是，他卻大致能理解那句話的意思，就像是腦子比耳朵先聽懂了。

他走到客廳桌邊，觀測器正靜靜躺在那裡，表面閃爍著淡藍的光點。它沒有震動，也沒有顯示任何訊息，只是像呼吸一樣發著光。

林聿低聲念了一遍那段夢話，然後皺起眉，用手機輸入拼音查詢。

——完全沒有結果。

他換了三種拼音方式、還試著加上「虛構語言」「拉丁語根」來比對，結果都是空白。

那一刻，他有點不安地看著觀測器。

「……你到底，把什麼塞進我腦子裡了？」

莎妮的房門忽然開了一點。

她睡眼惺忪地探出頭，頭髮亂翹，披著件寬大的灰色毛衣，眼神還沒完全清醒。她聞到牛奶香味，下意識摸了摸肚子。

「……你在煮早餐？」她聲音沙啞地問。

林聿回頭，看著她那張被棉被壓得還有點紅的臉，點了點頭：「不然咧，我想說你可能會餓醒。」

莎妮走進廚房，像沒骨頭一樣靠在冰箱門邊。

「你以前有自己做早餐的習慣嗎？」

「沒有。」他舀了一匙牛奶進馬克杯，「但現在……嗯，習慣開始養成了。」

她眨了眨眼，沒說話。

林聿遞給她那杯牛奶，然後示意她坐下。他把煎好的吐司切成兩半，放進盤子裡，一邊問：

「你剛剛……說了什麼？」

莎妮表情微變：「……我說話了？」

「你說了什麼‘卡涅索斐茲’，還有什麼核心錯位什麼的。」

莎妮拿著牛奶的手頓了頓。

觀測器發出一聲極輕的嗶響，像是對應她的反應而啟動的。

她放下杯子，走到觀測器前，看了幾秒。

「那是……我們階域裡的術語。」她終於說道，「核心軍階系統裡的一種降級條件。」

林聿挑了挑眉：「那我怎麼會聽得懂？」

她轉過頭看他，眼神變得有點複雜：「你聽得懂？」

他點頭：「我不是翻譯出來的，我是……直接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就像那個詞在我腦子裡住了一輩子一樣。」

莎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坐回餐桌旁，低聲說：

「那就不是你‘聽’見的，是你‘記得’的。」

林聿一愣。

「那段記憶……同步過來了。」她說，「可能是昨天觀測的關係。你開始，不只是看我經歷過的事，你的腦子也開始……把它們當成自己的東西了。」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氣氛安靜了幾秒。

然後他忽然拿起盤子，把那半塊焦香的吐司遞到她嘴邊。

「來，你夢話暴雷了，吃個賠罪吐司。」

莎妮皺眉：「為什麼我要吃你烤的東西？」

「因為你看起來很餓，而且不吃你等下又要偷偷餓肚子。」

她盯著他，像在考慮是不是要翻白眼。最後她還是小小咬了一口。

「……嗯。」她咀嚼了一下，「雖然有點焦，但比我自己做的好多了。」

「你有做過？」

「有啊，我煎過蛋，結果油加太多，把廚房燻到報警器響……然後我就再也沒碰過鍋子了。」

林聿笑了。

「那你以後可以專門當吃的人。」

她沒回話，但也沒拒絕。

幾分鐘後，他們兩人坐在桌前，吃完早餐。窗外陽光灑進來，桌面上的觀測器也逐漸停止閃爍。

就在林聿站起來收盤子的時候，觀測器微微一震，螢幕亮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只見上面顯示：

「同步層級升級：階域語彙已載入」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MleruP1c
「狀態：交界段初步展開」

他皺起眉。

「……什麼叫‘交界段’？」

莎妮聽見了，停下動作。

「……你最好別再碰觀測器了。」她站起來，表情變得嚴肅，「如果記憶開始融合，就代表這台東西……已經不只是記錄，開始想『改寫』你了。」

「我？」

「它在找能承接‘那個階域’的人。」

林聿轉頭看著桌上的觀測器，表情第一次帶著遲疑與不安。

不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一種真正的「介入感」。

而那道晨光，正靜靜落在那串訊息上，像另一個世界的目光，正在從縫隙裡注視著他們。

——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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