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平，卻成為盛唐的使者這件事 - 第九章：東宮覲見

最近的日子，過得還挺像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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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主府這個豪華卻密不透風的「新手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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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野凜的生活，逐漸步上了某種奇妙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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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名義上的「老師」，是那個一看到他就臉紅、溫柔得像隻小兔子的侍女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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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與其說是上課，不如說是凜在單方面地「荼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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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能把最枯燥的古代史，歪理連篇地跟自己看過的動漫歷史扯上關係，把春桃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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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時候，他就自己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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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很大，他會有意識地鍛鍊身體，在後院的假山上玩跑酷，或者在演武場的梅花樁上練習平衡感。偶爾，那個神出鬼沒的女保鑣月影，會像幽靈一樣發動突襲，想試探他的實力。而凜總能憑藉著那副被強化過的變態身體，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然後對著月影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惹得對方只能冷哼一聲，再次消失在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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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平靜，在某個被薄霧籠罩的清晨，被徹底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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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野大人！遙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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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提著裙擺，幾乎是撞開了凜的房門，小臉上滿是藏不住的興奮與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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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吩咐，您今日要隨她一同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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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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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正在對著一面模糊的銅鏡，跟自己那頭不聽話的短髮作鬥爭，聞言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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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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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東宮！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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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的聲音壓得極低，眼神卻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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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終於要見到『劇情角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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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會是什麼樣的『屬性』呢？是賢明君主型，還是廢柴逆襲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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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凜來到公主府大門時，李清月已經端坐在華麗的馬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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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一身端莊的藍色宮裝，頭上戴著金絲鳳凰步搖，妝容精緻，那張總是清冷的臉上，多了一份凜從未見過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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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本宮入宮。」她只是淡淡地掃了凜一眼，語氣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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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乖乖地坐上了殿下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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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浩浩蕩蕩地朝皇宮駛去，一路上的景象，與他上次去的西市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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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街道更寬，坊牆更高，路上的行人也都是些衣著考究、表情嚴肅的官員，整個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權力」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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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最終停在一座巨大到超乎想像的宮殿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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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咪呀……這可不是旅遊參觀那種舊舊的古蹟啊，這壓迫感超級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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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那座朱紅色的宮牆高得像要戳破天空，層層疊疊的殿宇上，鋪滿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琉璃瓦，那金碧輝煌的殿頂，簡直比他玩過的任何一款遊戲裡的最終BOSS城堡還要氣派。門口的石獅子，雕刻得栩栩如生，那眼神，彷彿盯著獵物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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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跟在李清月身後，像個誤入虎穴的小白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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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踏入東宮大殿的瞬間，他那根引以為傲的粗神經，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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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高到簡直能讓巨人在裡面打滾的天花板上，繪製著他完全看不懂、卻又感覺超厲害的星辰圖。支撐著這片「天空」的，是好幾根需要三四個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巨大金龍柱，那上面雕刻的龍鱗簡直跟真的一樣，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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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得課多少金才能蓋出這種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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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兩側，站著一排排像是從博物館裡直接搬出來的文官。他們穿著顏色各異的絲綢長袍，一個個低著頭，站得筆直，跟人形立牌似的。殿外，那些身穿鎧甲、手持長戟的衛兵更是多到誇張，像複製貼上的人偶軍團一樣，從門口一直延伸到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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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的味道，是「敢亂動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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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穿著統一制服、梳著同樣髮髻的侍女小姐姐，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過，臉上掛著完美無瑕的微笑面具，精緻得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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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片足以壓垮任何人的金碧輝煌與森嚴氣氛中央，那個被稱為「太子殿下」的男人——李亨，卻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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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穿著繡有龍紋、一看就很貴的太子常服，但那張清瘦的臉上，卻寫滿了「胃痛」、「失眠」、「不想上班」的社畜式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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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位太子殿下，屬性是『勞碌命』加『憂鬱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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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就像是連續爆肝一個月、趕一個永遠也趕不完的專案的社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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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李清月公主緩步走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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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大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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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高級檀香的味道，那味道聞久了，不但不能讓人平靜，反而更添了幾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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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亨孤零零地坐在主位上，身上那件繡著龍紋的太子常服，看起來華貴無比，卻像是掛在一個衣架子上，顯得有些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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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很差，清瘦的臉頰上幾乎沒什麼肉，眼窩底下還掛著兩圈淡淡的青黑色，一看就是長期睡眠不足外加壓力山大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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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為這個帝國未來的繼承人，但李亨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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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玄宗）沉迷享樂，基本不管事了；朝中大權又被奸臣把持；外面還有個叫安祿山的邊疆將領，手握重兵，囂張得快要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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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要見那個胖子……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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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對安祿山忌憚到了極點，卻又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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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叫他來，說好聽點是商議邊疆戰事，說難聽點，不過是走個形式，安撫一下這頭越來越不受控制的猛虎。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殿外傳來通報聲，一道清冷的、如同月光般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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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妹妹，李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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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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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清月的那一刻，李亨那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幾分，眼神中也閃過一絲發自內心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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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冰冷的、充滿算計的皇宮裡，這位聰慧過人、手腕強硬的妹妹，是他為數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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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目光很快便被跟在李清月身後的那個人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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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他從未見過的、古怪的深藍白相間的服飾。那衣服的剪裁極其貼身，看起來方便活動，卻也因此顯得與這座莊嚴肅穆的大殿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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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清月前些日子提及的那個「術士」遙野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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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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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他來歷詭異，身懷異術，甚至連清月身邊最強的護衛月影，都沒能在他手下討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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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便是清月妳新聘的『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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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與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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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微微頷首，語氣平靜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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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太子殿下，正是。遙野凜，來自天外，身懷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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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看著遙野凜上前行禮，那姿勢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那份坦然自若、毫不畏懼的獨特氣質，卻讓他感到一絲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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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來客？倒是奇聞。清月說你身懷異術，不知是何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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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聽到問話，立刻精神一振，像個準備向客戶推銷產品的超級業務員，滔滔不絕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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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我的『異術』，上到能做出讓人愛不釋手的『料理』，下到能讓皮球飛出不可思議弧線的『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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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會一些基礎的『生活智慧』技巧，比如讓水快速變熱，讓燈變得更亮之類的！方便又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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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靜靜地聽著，表情從最初的好奇，變成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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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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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對方會說一些煉丹、占卜、甚至是呼風喚雨之類的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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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個年輕人推銷的，竟然是做飯、踢球和一些聽起來像是高級僕役才會的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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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推銷聽起來有些荒誕，卻又帶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自信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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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看著眼前這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再想想自己平日裡見到的那些故作高深、滿口之乎者也的方士，眉頭不由得微微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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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怪異」的術士，倒是比他見過的所有術士都來得……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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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大殿內的氣氛，本來還有點上流社會派對的樣子，文官們一個個站得筆直，像些裝飾用的人形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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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那個男人走進來時，整個大殿的空氣，彷彿都瞬間變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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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這傢伙是從哪個格鬥遊戲裡跑出來的怪物？這體格，簡直是人型坦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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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是傳說中的安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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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異常魁梧壯碩，像座移動的小山，往那裡一站，周圍的人都像是營養不良的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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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那件繡滿了異域猛獸圖紋的華麗錦袍，色彩鮮豔得有些扎眼，腰間那條粗大的金帶上，掛滿了各種一看就很貴的金銀飾品與寶石，簡直是把「老子有錢又有兵」這幾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那股粗獷而傲慢的土豪氣息，跟公主殿下這種低調奢華的皇室風格，完全是兩個世界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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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肥碩的臉上，堆著一抹看似忠厚老實的笑容，但那雙陷在肉裡的小眼睛，卻賊精賊精的，像兩顆冰冷的玻璃珠，不動聲色地在殿內所有人身上掃來掃去，那眼神，活像一頭正在評估從哪塊肉下嘴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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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公主身後那個穿著怪異的年輕男子，引起了安祿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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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這個女子，向來聰慧過人，是太子為數不多能仰仗的力量。如今她身邊多出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術士」，安祿山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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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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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突然上前一步，粗獷的聲音帶著一絲質疑，打破了大殿內輕鬆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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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言行怪異，來歷不明，恐非善類。殿下將其留在身邊，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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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標準的反派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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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質疑我這個『外人』，再貶低公主的『婦人之仁』，最後再吹捧自己的豐功偉業順便表忠心…這套路，我在電視劇裡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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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將軍多慮了。此人乃本宮親自驗證，並無異心。其所言『異術』，或許能為我皇朝解燃眉之急。」李清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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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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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粗魯地笑了兩聲，那笑聲帶著一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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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未免太過天真。天下大事，豈是區區異術能解？眼下范陽情勢緊張，番夷蠢蠢欲動，唯有以鐵血手腕，方能鎮壓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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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激昂，彷彿在說，除了他和他手裡的兵馬，其他都是花拳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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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胖子擺明了是在刷存在感啊。而且，他敢當面質疑公主殿下，看來他地位不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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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想辦法接近他，看看能不能找到細微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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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在太子耳邊低語了幾句。太子臉色微變，隨後對安祿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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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將軍，今日便談到此處。邊關之事，還望將軍多費心。清月，你也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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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向太子行禮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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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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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看著安祿山那龐大的身軀即將從自己身邊走過，他端起身旁几案上的一杯茶，故意向前踏了一步，腳下「不經意」地一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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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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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呼一聲，手中的茶杯向前一傾，幾滴溫熱的茶水，正好濺在了安祿山那雙名貴的皮靴前方的石磚上，差之毫釐，卻又恰到好處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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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對不起，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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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剛來大唐，腿腳還不太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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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顯然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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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兩人擦肩而過、距離最近的那一瞬間，凜手腕上的「歸墟之玉」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刺痛感，像是被靜電打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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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微不可見的幽藍光芒，從手鍊中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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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安祿山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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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本能地低下頭，手掌撫上了自己腰間佩戴的一塊古樸玉佩。那玉佩同樣散發出一股微弱的、不祥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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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回過頭，那雙小眼睛中，爆發出如同毒蛇般陰冷的銳利光芒，死死地鎖定了正在彎腰道歉的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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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奇怪的異樣感，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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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無辜又有點蠢的笑容，彷彿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安祿山一眼，這個男人，果然比他想像的還要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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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眼神疑惑，再次掃視了凜一眼。剛才那一瞬的異樣感真實存在，但他又看不出眼前這個穿著怪異的少年有任何威脅。他皺了皺眉頭，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帶著一絲不解和警惕，大步離開了東宮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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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的目光在凜的手腕與安祿山遠去的背影之間來回掃視，眼神中閃爍著深邃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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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歸墟之玉」對他產生了作用。安祿山，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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