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平，卻成為盛唐的使者這件事 - 第十六章：百戲樓的任務

行動的前一夜，夜涼如水。

李清月將準備好的夜行衣與面具遞給凜。

然而，她卻說：「你不會獨自一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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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書房的陰影中悄然步出，正是月影。

「殿下！」凜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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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戲樓魚龍混雜，其中的兇險，非你能想像。」

「月影熟悉長安的地下秩序，由她與你同行，是命令。」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你們的身份，也需要偽裝。你將偽裝成一位來自東瀛、前來長安尋奇訪古的富家少爺。而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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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看向自己最忠誠的護衛，語氣柔和了些：

「月影，妳將喬裝為他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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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這次，驚訝的聲音來自凜和月影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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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合理的偽裝。」李清月不理會兩人的錯愕，

「一對來自異邦的富裕伴侶，出現在百戲樓，既合情理，又不易引人懷疑。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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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在府內一間偏僻的廂房裡，凜已經換上了一身行頭。那是一件用料奢華的墨綠色錦袍，袖口用金線繡著竹葉暗紋，腰間繫著一條價值不菲的犀牛角腰帶，手中還拿著一把白玉扇，活脫脫一個有些輕浮、出手闊綽的富家翁。

他正對著銅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紈褲子弟」時，廂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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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隨後，整個人便徹底愣住了。

走進來的，是一位他從未見過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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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卸下了那身象徵著戒備與殺伐的黑色勁裝，換上了一襲便於行動、卻又不失女性柔美的異域風格長裙。那裙子的款式，是凜從未見過的，剪裁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那如同雌豹般充滿力量感與柔韌性的纖長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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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凜感到震撼的，是她的容貌。

往日裡，她總是將一頭青絲緊緊束起，讓人忽略了她的髮型。此刻，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被放了下來，長度僅僅及肩，髮尾帶著自然的弧度，是一種極具個性的偏中短髮。這種髮型，讓她那張總是藏在陰影中的絕美五官，徹底展現在了燭光之下。

她的眉毛如劍，英氣逼人；鼻樑高挺，唇形卻極其優美，帶著一種天生的倔強。那雙總是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因少了平日的殺氣，而顯得像兩顆被溪水洗滌過的、通透的黑曜石。

她的皮膚並非養在深閨的嬌嫩，而是長期鍛鍊下呈現出的、緊緻而白皙的健康色澤。她沒有施任何脂粉，僅僅是卸下了平日的武者裝扮，便已美得如此驚心動魄。那是一種混合了頂級刺客的危險與絕色女子的魅惑，充滿了矛盾而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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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的吧？！那個面癱保鑣，卸下武裝之後竟然是這種等級的冰山美人？！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凜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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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似乎很不習慣凜那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目光，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

「看夠了？」她冷聲說道。

「咳咳，」凜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由衷地讚嘆道

「月影小姐，妳這身打扮……太厲害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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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這只是任務。」

月影的耳根，似乎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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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長安城西一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巨大樓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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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百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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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宮那莊嚴肅穆的宏偉截然不同，百戲樓的建築風格充滿了一種狂野而混亂的異域之美。整座樓宇高達三層，是由精美的古老白色木材建造而成。屋頂則是採用黃色的瓦片整齊排列。飛簷翹角上懸掛著數百盞形狀各異的燈籠，有波斯風格的琉璃燈，有天竺風格的獸皮燈，也有大唐傳統的絲綢宮燈，五光十色的光芒將整條街道都映照得如同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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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與月影走下馬車，一股混雜著酒氣、濃郁香料、烤肉油脂與汗水的燥熱氣浪，便夾雜著震耳欲聾的喧囂，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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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更是讓凜倒抽一口涼氣。

（……這裡，簡直就是古代版的拉斯維加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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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場地，中央是一個被數十盞巨大牛油燭火照得雪亮的圓形主舞台。舞台周圍，沒有固定的座位，而是人擠人、肩並肩，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墮落而又充滿生命力的味道。舞樂聲、喝采聲、賭徒在角落裡搖動骰盅的叫囂聲、踏入百戲樓的瞬間，凜感覺自己渾身的冒險家細胞都被點燃了。

眼前的景象，是一片喧囂而鮮活的海洋。整個一樓被設計成一個巨大的、環形的開放式空間，中央是一個不斷有雜耍、口技、甚至猛獸表演的舞台。舞台周圍，則是一圈圈密密麻麻的攤位，有賣著胡餅烤肉、以及食物在熱油中發出的滋滋聲，有擺著骰子牌九、傳出陣陣叫囂聲的賭檔；還有各種投壺、射箭、猜謎等小遊戲的攤子。

有身著綾羅綢緞、大腹便便的富商，有滿臉橫肉、腰間佩戴兵器的江湖遊俠，有金髮碧眼、嘰里呱啦說著聽不懂語言的胡人，更多的，則是尋求刺激與樂子的普通市民。

空氣中混合著酒氣、烤肉的焦香和女人們身上濃郁的香料味，嘈雜的音樂、人們的鬨笑聲與叫賣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充滿了原始生命力的熱浪，與皇宮那種精緻到令人窒息的氛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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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玩的。」

身旁，月影那冰冷的聲音，像一盆冷水，試圖澆滅凜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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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點嘛，月影『小姐』。」凜故意在稱呼上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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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那身極不習慣的華美裝扮，忍不住想笑。

「這叫『融入環境』，是偵查的第一步。你看，我們現在要扮演的是一對來自東瀛、遊手好閒的富家情侶，總不能一進來就板著張『我是來抓內奸的』的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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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拉起月影的手，擠進人群，直奔一個投壺的攤位。

他拿起幾支箭矢，幾乎沒怎麼瞄準，憑藉著來自現代的、對拋物線的精準計算和那副被強化過的身體協調性，輕輕鬆鬆地便將所有箭矢都投進了那小小的壺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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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攤主那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和周圍閒人們的喝采聲中，凜得意洋洋地拿起獎品，一支做工還算精緻的金步搖，在月影面前晃了晃：

「你看，戰利品！送給妳了，我親愛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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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笨蛋……他到底明不明白我們現在身處何等險境？！）

月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她渾身僵硬地被凜拉著，穿梭在這片她只在情報卷宗上看過的、混亂而骯髒的地方。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混雜著貪婪與慾望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藏在裙下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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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公主殿下為何會派這個完全沒有緊張感的傢伙，來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他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哪裡像個密探，分明就是個第一次進城的鄉下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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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凜嬉皮笑臉地將那支廉價的金步搖遞給自己，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正要開口訓斥，一個滿身酒氣、身材肥碩的身影，卻猛地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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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好俊俏的小娘子！」

那名穿著綾羅綢緞、一看就是富商的酒醉大叔，一雙渾濁的眼睛肆無忌憚地在月影身上打量，口中噴出難聞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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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肥膩的大手，更是直接朝著月影的手腕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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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個大叔觸碰的感覺和凜觸碰感覺根本天差地遠。）

月影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厭惡所生的殺氣，在一剎那間無法抑制地洩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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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中已經閃過了十七八種能瞬間折斷這隻髒手、同時不傷及對方性命的擒拿法。

（不行……這裡人多眼雜，一旦動手，必然會引來百戲樓的護衛，甚至驚動官府。我們的身份會立刻暴露，任務……就會失敗。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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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內心天人交戰，身體因憤怒與克制而微微顫抖之際，一道身影，帶著一貫的、彷彿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的笑容，擋在了她和那個醉漢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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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笑嘻嘻地按住醉漢那隻即將碰到月影的手，語氣卻異常熱情：

「這位大叔，眼光真好！您也覺得我的『未婚妻』是長安城最美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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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將月影往自己懷裡一拉，親暱地環住她的肩膀，對著那醉漢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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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渾身一僵，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屬於男性的溫熱氣息與些微奇妙的香氣，以及他口中那句「未婚妻」，看著身後俊俏且充滿自信溫柔的男子。讓她那顆總是古井無波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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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

凜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說道：

「實不相瞞，我們正為了一件小事爭執。她說長安的英雄豪傑都豪爽，您看，我剛在那邊投壺贏了個小東西，想送給她討她歡心，她卻嫌棄，說我很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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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將那支金步搖拿了出來，

「不然大叔你來評評理，這支『却金亭』的金步搖，配不配得上她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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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堪稱絕妙。

他不僅用「未婚妻」宣示了主權，還誇讚了醉漢的「眼光」，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更用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巧妙地轉移了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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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醉漢被他捧得有些飄飄然，又看了一眼凜身上那價值不菲的衣料，酒意也醒了幾分，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

「般配、般配」

便訕訕地轉身，擠進了人群之中。

一場即將爆發的衝突，就這樣被化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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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麻煩解決。」

凜鬆開環著月影的手，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手上還殘留著凜未散去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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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看著他，眼神極其複雜。她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那看似輕浮的言行之下，藏著的是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洞悉人心的智慧。那不是靠武力，而是靠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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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

她的心中，頭一次對凜產生了一種名為「佩服」的情緒。

「你……」此時月影正想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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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親愛的『未婚妻』大人，」

凜卻笑著打斷了她，將那支金步搖，不由分說地插在了她那頭利落的短髮上，「我們的雅間，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正事……也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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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下意識地想將那支步搖取下，但指尖觸碰到那微涼的金屬時，動作卻又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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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讓人完全無法應付的男人。）

剛才被他護在身後的那一瞬，心中竟產生了一絲……奇異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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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跟上他的腳步，朝著二樓的雅間走去，心中對這次任務的看法，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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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與月影被恭敬地引領至二樓一處視野絕佳、卻又極其隱蔽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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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內陳設考究，燃著安神的西域香料，透過雕花的木窗格，可以將一樓的主舞台與三樓「千蜃閣」的入口盡收眼底，卻不必擔心被外界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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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一進門，便立刻檢查了房間的各個角落，確認沒有任何竊聽或窺視的機關。

她轉過身，看到凜正好奇地把玩著桌上的波斯琉璃杯，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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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摘啊，親愛的『未婚妻』大人。」

凜注意到月影正下意識地想取下髮間那支金步搖，笑嘻嘻地說道，

「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呢，被別人看到我們感情不和就不好了。要演戲就要演全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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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的動作一僵，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薄紅。

她反駁不了凜這套歪理，只能冷哼一聲，任由那支與自己氣質格格不入的步搖，繼續留在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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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總是一直擾亂我的心神。）

月影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凜和那支惱人的步搖上移開，她倚在窗邊，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目光卻如獵鷹般，掃視著樓下每一個可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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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清晰地分辨出人群中哪些是尋常百姓，哪些是江湖遊俠，哪些……是懷揣著不可告人目的的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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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樓下的銅鑼猛地一響，全場的喧囂聲瞬間低了下來。

萬眾矚目的波斯幻術師——卡維，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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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高瘦，穿著一身繡滿了奇異星辰圖案的黑色長袍，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半臉面具，只露出一雙深邃得如同漩渦般的紫色眼眸。他一出現，便自帶一股神秘而危險的氣場，讓整個百戲樓的氛圍都為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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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演開始了。那並非月影所熟知的任何一種戲法或障眼法。

他沒有使用任何道具，只是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團熾熱的火焰便在他掌心憑空燃起；他隨手一揮，空氣中便凝結出活靈活現的冰鳥，繞著全場飛舞，所過之處，竟帶來陣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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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戲法……）

月影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以她的眼力，竟然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他的動作、氣息，都太平常了。這些幻象，究竟是從何而來的？！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非人的氣息，讓她握著匕首的手，都滲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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