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端:
日本一個偏遠嘅山中村落,爆發神秘疫病,全村人喺短時間內離奇死亡。日本政府喺「清理人員」嘅「協助」下,迅速封鎖消息,但一份級別唔高、語焉不詳嘅「新型出血熱」警報,依然按照程序,分發到世界各地嘅衛生組織。
香港衛生防護中心,梁志輝收到呢份警報。佢見到報告將威脅評為「低度」,爆發點又係鄉郊地方,加上臨近復活節長假,為咗避免「引起不必要嘅公眾恐慌」同埋繁複嘅匯報程序,佢大筆一揮,將個案列為「低風險,建議持續觀察」,然後將份文件,放入個櫃桶底。
與此同時,一個由屯門屋邨師奶組成嘅「日本鄉郊溫泉美食七天團」,啱啱結束旅程,搭飛機返香港。其中一個團友,一個沉默寡氣嘅中年男人,覺得有啲唔舒服,以為只係普通嘅舟車勞頓。
而喺屯門醫院急症室,周映彤醫生,正處理緊一個飲醉酒鬧事嘅阿伯,同埋一個話自己個仔發燒燒壞腦要告晒全間醫院嘅阿媽。佢完全唔知道,香港嘅「零號病人」,正喺一架的士上面,向住佢嘅急症室駛嚟。
故事將會用倒數嘅形式,逐日推進。我哋會睇到,周醫生點樣喺資源不足同官僚制度下,對呢個「普通感冒」病人嘅奇怪病徵感到困惑;梁志輝點樣一次又一次,將下屬嘅提醒,用「唔好小題大做」壓落去;「夜鶯」又點樣調動緊佢嘅人員,喺屯門區,靜靜雞咁設立一個又一個嘅監控點。
而喺另一邊,我哋會見到阿傑、阿樂、肥龍、Suki同阿欣,點樣喺屯門官立中學,渡過佢哋最後嘅校園時光。佢哋會一齊去M記溫書吹水,一齊喺discord約戰,一齊恥笑緊啲on9嘅電視節目。
所有嘅暗線,將會喺災難爆發前嘅最後一晚,交織成一個巨大嘅黑色漩渦,將所有人,捲入去一個無法回頭嘅命運。
「屯門圍城事件」七日前。
日本,本州,某個已被地圖除名嘅山區。 夜鶯企喺村口,望住眼前嘅人間地獄。 村入面,所有嘢都好完整。屋、車、農具,全部都喺度。 只係,冇人。 或者話,冇「完整」嘅人。 佢嘅下屬,幾個著住白色防化服嘅「清理人員」,正喺度用高壓噴槍,將一堆堆難以辨認嘅暗紅色有機物,由牆壁同地面沖洗落嚟。 空氣中,瀰漫住鐵鏽同福爾馬林嘅味道。 「Nightingale小姐,」一個隊員過嚟報告,「所有樣本已回收。根據初步分析,『Eruptor』病毒嘅傳播媒介,主要係體液同霧化組織。我哋喺死者嘅殘骸入面,發現病毒並冇死亡,而係……進入咗休眠狀態。」 「有冇幸存者?」夜鶯問,聲音冇任何溫度。 「冇。」 「處理好佢。」夜鶯轉身,行向自己架車。「然後,準備飛香港。我哋有批貨,可能已經上咗機。」
同日,香港,衛生防護中心。 梁志輝嘆住冷氣,飲住杯即溶咖啡,覺得人生最美好嘅事,莫過於此。仲有兩個鐘就放工,今日又係和平嘅一日。 枱面部傳真機,吐出一份由日本厚生勞動省傳嚟嘅文件。 佢懶洋洋咁拎起嚟睇。 「……新型病毒性出血熱……群體性感染……建議各地區提高警覺……」 佢睇到呢啲字眼,下意識皺一皺眉頭。但係,當佢睇到爆發地點係一個佢聽都未聽過嘅山旮旯地方,而威脅等級,只係列為「黃色(警戒)」,並非「紅色(嚴重)」嗰陣,佢鬆咗一口氣。 「唉,日本人就係咁,小題大做。」佢喃喃自語。 要將呢份嘢呈上去,就要寫報告,開會,做風險評估,跟住未來幾個禮拜都冇覺好瞓。 但如果,只係將佢當做一份普通嘅地區性健康報告…… 佢望一望牆上面個鐘,四點半。 佢拎起個「DEFERRED(持續觀察)」印章,大力咁,「啪」一聲,蓋咗喺份文件上面,然後,將佢放入一個寫住「待處理文件」嘅櫃桶。 搞掂,收工。
同晚,屯門官立中學,F.6A班房。 「聽日!聽日就放AL(Study Leave)啦!屌!終於唔使再對住個八婆Miss Chan!」阿樂興奮到,差啲想將成本化學書掟出街。 「你諗住點溫啊?」Suki問。 「溫咩啊?梗係打返幾日機,獎勵下自己先啦!」 「我諗,」肥龍推一推副眼鏡,「我會用頭一個禮拜,重新整理我所有嘅筆記,再用大數據,分析下今年考試嘅出題趨勢。」 全班靜咗一下,然後一齊向佢報以噓聲。 我(阿傑),就趴喺張枱度,望住窗外面,屯門市中心嘅燈光。我對未來,冇任何想像。我只係覺得,好攰。 「考完DSE,我哋去日本旅行,好唔好?」阿欣突然提議。 「好喎!」 「我要去秋葉原!」 「我要去浸溫泉!」 我哋幾個,興高采烈咁,討論住一個我哋以為好近,但其實永遠都唔會實現到嘅未來。 當時嘅我哋,當然唔知道。 喺我哋討論緊要去日本嗰陣。 日本嘅死神,已經搭住飛機,靜靜雞咁,喺赤鱲角機場,降落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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