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說】虛構重演 - 012-你想工作，就留下來，晚上好好工作？

夏風吹的燥熱又帶點黏膩，但沒阻止球場上那幾顆籃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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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在系辦公室的工作結束後，跟同事還有學生們道別，

今天下午也沒有課要上，老師要的簡報昨晚也呈上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昨晚以晨發來的地址，

走進車站內體會被社會的浪潮推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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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座標上的位置，以晨打開門讓他進到屋內感受那股淡淡檀香，

那中性淺灰與暖白色牆面的極簡感，

讓他好像忘卻了剛剛路過的球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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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的眼前就只有一些不小心打翻在沙發上的光線，

散落的樣子太過隨意，但也許就是那毫無秩序的編排，讓他覺得這道微光有難以言語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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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方以晨在那張灰色的沙發上如白鯨般陷的優雅，但那姿勢似乎又太隨興了點，

要說他太過凌亂，那隨意垂落的黑色髮絲，跟帶著透明感的臉又對比的格外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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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著以晨在沙發上發出微光的模樣發著呆時，以晨輕輕側過頭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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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在那站多久？能不能好好坐下來？」

那束光線的聲音太輕、帶著點疲憊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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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以晨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以晨眼中的光線也隨著毓然的腳步位移，坐落在同一個座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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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今天……需要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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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邊寫……一邊說說學校的事情……跟你的論文怎麼樣？」

微光把自己藏在睫毛底下，像是個準備聽故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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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跟論文喔……你是想隨便聊個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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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集資料，說不定，我哪天需要寫一個……寫論文寫到快累死的碩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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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有些猶豫的拿出筆電，打開論文的檔案，也隨意點開幾個參考資料的頁面，

手中卻沒有其他動作了，像是他在腦中構築什麼故事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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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弄好老師交代的事情，平常跟學生們搞好關係，還有被他們搞的頭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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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課的時候就去上，空閒的時候就寫點論文，大概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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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論文寫什麼？考究當代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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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題目是歸納、整理台灣文學作家的作品跟寫作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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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晨光如白鯨般優雅的側過身，輕抬起頭看了毓然盯著螢幕的臉一眼後，又把眼睛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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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唸你的論文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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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看了以晨一眼後，找了個段落唸了一段，

一開始，他的語氣裡帶著點無奈與機械感，像是在自言自語發牢騷，

但不自覺的又流露出一絲情感，慢慢變的有起伏、有輕重，好像語調變的生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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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不懂，好難。」

晨光只是微微的搖曳了一下，透出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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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沙發上傳來低聲的嘆息，

食指與中指快速的輕敲鍵盤發出聲響，螢幕上卻沒有出現任何字，

像是他只是以指尖排解自己的無奈與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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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真的沒要我工作？我唸了，你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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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從沙發上緩緩坐起，又把後背貼合沙發的曲線，像是午後懶洋洋的光，無畏的透進米杏色亞麻布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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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些難以辨別雄雌的外輪廓被勾起一筆發出淡光的線，

那筆柔和似乎抹平了毓然的一些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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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微微傾斜，眼底似乎也稍微的瞇起，帶動了嘴角上揚的肌肉，折射出輕又溫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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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生氣的？我也有在聽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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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工作……那你就留下……晚上好好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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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停頓了一會，看這那不溫不火的笑，略帶遲疑的驅動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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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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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今天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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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嗎？我……下禮拜再留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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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指尖輕托住下頷，像是光線在他的腦中輕輕搖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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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禮拜……可能會出大事吧……？」以晨只是輕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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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沙發上只是又被遺落了毓然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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