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瘋狂的智慧之路
＊＊＊Mira視角＊＊＊
我踏進那道光紋打開的入口時，周圍瞬間變得完全靜默。不是寂靜，而是一種過濾後的沉默，像是這裡不允許多餘的聲音。
「啊哈！這就是我們的客人？醫療公部門的冰山女皇居然自己走進來，這可比我預期的快了兩年。」
聲音來自天花板，一道燈光閃過，一名戴著四層反射鏡眼鏡、穿著生物材質防護衣的男子從氣管通道垂降下來，如同從實驗瓶中掉出來的果蠅。
「Dr. Kes Vikron，首席分子調律員，解構主義者、虛擬生物學第三位創辦人……也是你此刻的嚮導。」非裔接頭人告訴我。
我看著他腳步帶有音波回彈，步伐像踩在一個活著的電腦晶片上。
「你們這裡……都這樣接待客人？」我說。
「只對特別的來賓。尤其是你，Mira博士，你可知道你兒子的基因序列與R9完全共振？我們甚至以為這數據造假了，哈哈哈。」Dr. Kes戲謔回覆著。
他帶我走過GENETREC第一層走廊，牆上浮動著變色膜，那些色塊是活細胞展示櫃，每一片都是經過調整的DNA對照組，像藝術品一樣旋轉著向你展示肌肉纖維生長、脊椎硬化、聲帶再生。
一個透明圓柱內，漂浮著半透明的胎體，基因標籤為R-Velocisapien（迅猛智能胎）。
第二層則是應用臨床實驗區。
我們經過一間手術室，裡面是一位女性正在接受眼球更換，但更換的不是視網膜，而是一對能感測磁場與化學氣味的複合「恐鳥視覺器官」。
一個手臂全是生物金屬重建的士兵在讀著詩。
「適合在戰場上夜行，或是在星際艙裡偵測氣壓。」Kes像導遊一樣介紹，「你們體制永遠來不及接受這些應變速度。」
第三層，是我無法理解的區域。他稱那裡為「模擬神經體驗倉」，一群孩子在遊戲室玩耍，他們的眼睛能夠同步螢幕內容，直接進行數據交換——全是透過腦內晶片植入。
還有數十名人類躺在生物艙中，腦部連接至某種漆黑如深淵的神經網。我的手在進入那層時微微發顫，不知為何，我感受到一種……非人意識的觀察。
「那裡是我們的……靈感來源。」Kes低聲說，「有些事你現在不能知道。」
最後，我們來到一處玻璃螺旋樓梯前。Kes語氣突然收斂：「她在等你。你應該還記得她。」
我抬頭，只見一名銀髮、眼神如刃的女子站在玻璃盡頭，身後是星空模擬天井與不知名的生物輪廓在懸浮。
我停住腳步，氣息混亂如初。
「Elaine Voss──我以為妳死了。」我聲音顫抖地說，我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恐懼。
她沒有笑，只是靜靜說道：
「那時候我離開，是因為我相信有一天你會走進來。沒想到，是為了救一個孩子。」
Elaine Voss。曾經的我的恩師。居然也是GENETREC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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