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R/九號序列代碼：重生禁區 - 第四章聲紋脈絡，第四段：感官之外的夜

第四段：感官之外的夜

夜裡，Leo用棉被蒙住整個頭，將自己包裹成一個沉默的繭。

但他逃不掉——他不是用眼睛在看世界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b3tYtfXd
他是用神經在“接收”世界。

光線穿過厚重的醫療窗簾與被單，像刀片一樣割進他腦後的視覺皮質；

他甚至能感受到月光與熒光交會產生的微弱干擾。

遠處的病房爆發出第一聲尖叫。

然後，是金屬傾倒聲、玻璃破裂聲、還有某種像骨頭被扭碎的聲響。

他聽得見，但他不敢看。

他感受到有人撲倒護士，血灑在牆上，一滴一滴滲透下水道；他感覺到有病人身體忽然增長骨骼，痛苦地尖叫中轉為咆哮。

這不是幻覺。

這是……他的新感官。

一種超越五感的第六知覺，彷彿接入了整個醫療中心的神經網。

他蜷縮在被子裡，心跳狂亂到耳膜幾乎炸裂。

畫面一幕幕湧進腦海——不是現在的，而是某種模糊的、歷史性的畫面：

巨大的影子從森林走出，嘶吼聲劃破原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k1Gt2IkZ
科學家在玻璃艙外驚呼，看見爬蟲細胞自動聚合；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XoSIgmNG
某人哭喊著：「這是錯的！這是褻瀆——！」

他嚇得淚水都流不出來，只能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天光露白。

＊＊＊＊＊

「Leo？你醒著嗎？」Mira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杯溫牛奶。

Leo坐在床上，背靠牆，臉色蒼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XVUlSZkr
他下意識地拉緊被單，但他的黑眼圈早已出賣他。

「你整晚沒睡？」Mira皺起眉頭。

「沒事。」Leo低聲說，眼神飄向窗外。

「你這不像沒事。你的心率太高，眼壓異常，還有——你聽見了吧？昨晚的事。」

Leo咬牙。沉默。

Mira把牛奶放在床頭。「有兩名改造病人暴走。殺了一個警衛。這不該是你面對的事……」

「你覺得我可以不面對嗎？」Leo忽然抬頭，聲音有些顫抖，「我聽見了。他們在尖叫。他們在斷裂……我感覺得到他們死的那一刻！」

「你……怎麼知道那是什麼時候？」

他搖頭，手指在發抖。「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Leo——」

「我是什麼？！」Leo猛地站起來，床頭杯子摔落，「你把我送進這個計畫，但你到底改變了我什麼？！」

「夠了！」Mira也大聲起來，「我做這一切，是為了救你！」

「那你救回來的是我嗎？！」Leo低吼，眼眶泛紅，「我還是你兒子嗎？還是你只在乎你的理想？」

屋子裡陷入一陣沉默。

Mira呼吸急促，但終究還是壓低了聲音。「你是我兒子。無論你怎麼變，你都是。」

Leo轉過身，聲音低得像風。

「那就不要問我為什麼哭了……因為我不知道我還是不是能哭的人。」

他走進洗手間，鎖上門。

她沒有打算離開，但也沒有理由留下。

因為這時的Leo她也覺得很陌生，不知道該麼面對這樣的對話衝突。

她望了望洗手間的方向，默默的轉身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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