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的你與我 - 初見

這是一個天氣微妙的黃昏。

天空被晚霞染成一片蜜橙色，遠方的雲像是被打翻的奶油，柔軟、溫柔而無害。黎璃站在街角，穿著白色連身裙，腳邊蹦蹦跳跳的，是她剛學會的一段TikTok舞步。

她今天第一次參加這種「都市人的社交聚會」，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新買的運動鞋，喃喃道：「應該不會穿錯場吧？這不是祈雨祭那種…嗯，人類派對應該是輕鬆就好吧？」

她學會了這句自我安撫的話，是從一部愛情偶像劇裡看來的。她喜歡人類世界的東西，特別是戀愛劇——那些怦然心動的對視、莫名其妙的吃醋、還有吵架後的小紙條道歉——她總是看得入迷。

走進咖啡廳時，林笙朝她揮手，「這邊！這邊！」

黎璃走過去，乖巧地坐下，笑著說：「你們的城市咖啡廳好香喔！有焦糖味耶！」

林笙笑笑地點點頭，「黎璃，這位是沈以琛，我高中同學，你們應該會聊得來。」

她轉過頭，迎上那雙眼睛——深邃、帶笑，像是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懶得說的樣子。

「你好，我是沈以琛。」他向她伸出手，聲音不疾不徐，「你笑起來，有點像……兔子。」

黎璃的手停在半空，呆了一秒，然後噗地笑出來：「真的嗎？有人說過我像倉鼠，不過我比較喜歡兔子。」

沈以琛歪頭打量她，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小動物，「你很特別。」

「我……確實不是普通人。」黎璃脫口而出，然後趕緊咬住舌頭。

「嗯？」他眉毛挑了挑。

「我是說，我不是那種很無聊的人啦！」她乾笑著補救，「我有很多……才藝，比如……會模仿各種動物叫聲。」

「哇，那你模仿個兔子來聽聽？」

「兔子才不會叫。」她小聲嘟囔。

沈以琛笑出聲，語氣懶洋洋的，「所以你是承認你是兔子囉？」

黎璃有些臉紅，卻又不自覺地笑了，「你真的很煩欸。」

朋友們在旁邊起鬨，「欸欸你們兩個互相鬥嘴幹嘛啦～是不是有戲哦～」

黎璃抿唇，偷瞄了沈以琛一眼。他的笑看似漫不經心，但眼神裡卻有一點讓人無法忽略的專注。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世界的長老曾說過一句話：「當你在人間遇到一個能讓你心跳不聽話的人，那是緣，也是劫。」

她還聽不太懂「劫」是什麼意思。

但現在，她有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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