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妳覺得他是真的交女朋友嗎？」林芷昕一手拿著筷子思考著，夾菜的動作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懷疑。
蘇以晴放下湯匙，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他說是啊⋯還是社團認識的高一學妹。」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ck3rrvHc
林芷昕聽了，皺了皺眉，像是在咀嚼話語裡的細節，「高一學妹？這也跳得太快了吧。」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以妳對他的了解，顧曜承那種人，真的會突然對誰告白，還馬上在一起？」
「也許他只是沒說吧？畢竟我又不是他什麼人⋯他要交女朋友，也不用經過我同意啊。」蘇以晴淡淡的說。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ptuFdv38
「妳不是他什麼人？他是妳從小就認識到現在的人耶，他以前什麼事都第一個跟妳講。現在突然說交了女朋友，還選擇對妳說得這麼淡，好像⋯他故意在劃清什麼界線一樣，而且他明明喜歡的人是妳。」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wQJsKwlM
「或許是妳想多了吧，我對他來說只是單純的好朋友而已。」蘇以晴苦笑說。
「他喜歡妳這件事，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看得出來。以前他對誰都冷冷的，只有對妳，總是特別不一樣。妳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他都注意，妳難過的時候，他比誰都在意。」
蘇以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現在他突然說交了女朋友，我不相信他是突然喜歡上別人，更不相信他這麼做只是單純想談戀愛而已。」林芷昕語氣放輕了點。
「不然呢？」
蘇以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眼神有些動搖。
「學妹，社團認識，從沒出現在他過去的生活圈，也從沒在我們面前提過的人，妳覺得呢？」
蘇以晴抿了抿唇，輕聲問，「那妳覺得⋯他到底是為什麼？」
林芷昕看著她的眼睛，語氣難得柔和，「他是想保護妳啊！這次鬧得那麼大，他當然想辦法去止住風頭。而對外說自己有女朋友，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辦法。」
蘇以晴垂下眼，指尖緊緊地摳著紙巾，嗓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可他什麼都沒告訴我⋯」
「他不說，是因為他怕妳阻止他。」林芷昕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妳心軟，妳會寧願被誤會、也不想讓他扛那些。」
蘇以晴閉了閉眼，胸口悶得發痛。
林芷昕說完這句，語氣放得更輕了些，「那這也是我自己的猜測，我覺得妳直接去問他，才是真正能給妳答案的人。」
蘇以晴靜靜地望著餐桌上的碗筷，良久沒說話，像是陷在某種天人交戰裡。
「我會去問他。」她低聲說，語氣裡還有些顫抖，但眼神漸漸堅定起來，「我想聽他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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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晴走到籃球場，看見他正一個人在打籃球。
陽光灑在他身上，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動作一如既往地冷靜而俐落。蘇以晴站在場邊，沒有立刻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
這時，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身，目光與她對上。
顧曜承愣了片刻，隨即收球，走到場邊，擦了擦額頭的汗，語氣平靜，「妳怎麼來了？」
蘇以晴看著他，眼神不再像以往那樣閃躲，語氣輕輕的，卻帶著一種明確的堅定，「我有話想問你。」
他頓了一下，點點頭，「說吧。」
「你⋯是不是為了要保護我，才故意說你交了女朋友？」蘇以晴看著他，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卻像是用盡全力才說出口的。
顧曜承愣了一下，微微皺眉看著她，「怎麼會這麼覺得？」
蘇以晴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眼神直直地望著他，像是在等他親口承認。
顧曜承看著她沈默了一會兒，接著語氣有些冷漠地說，「蘇以晴，妳想多了，我交女朋友，是因為我想趕快把妳放下。」
「咦？」蘇以晴看著他愣了一下。
「我累了。」他別開眼，不讓自己去看她眼裡浮現的震驚與難過，「我不想再陷在對一個不會回應我感情的人身上了。」
蘇以晴的喉嚨像被什麼哽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從小到大，我都一直在妳身邊，妳難過我陪著，妳開心時我笑。可我總是只能站在朋友的位置，不能再更靠近一步。」顧曜承低聲說著，語氣裡有著一種被壓抑太久的委屈與自嘲，「我也有累的時候，也想被人真心喜歡、被放在第一位。所以⋯如果我不離開妳，我永遠走不出來。」
「妳哭什麼啊⋯」他低聲說，語氣聽起來有點煩躁，「妳就跟他好好的在一起，我呢，我也會過得很好的，所以妳不用擔心。」顧曜承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苦澀，彷彿在強迫自己接受這樣的現實。
「顧曜承⋯」蘇以晴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喉頭哽咽卻無言以對。
「我們就到這吧。」顧曜承看著她，語氣平靜地說，「妳有男朋友，而我也有女朋友了，所以我們保持距離會比較好。」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波動，像是給彼此劃下了一道無形的界線，冷靜卻又讓人心痛。
「⋯我知道了⋯」蘇以晴低下頭，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眼中卻盈滿了淚水。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壓下去，「顧曜承⋯謝謝你曾經一直陪著我，為我做了那麼多⋯你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聲音輕得像風，卻一字一句都清晰無比。
顧曜承看著她，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自己那層平靜會裂開。
蘇以晴說完後便轉身離開，步伐不快卻帶著堅決。
風輕輕地吹過操場，夕陽的光影拉長了她的身影，也拉長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曜承站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喉頭一陣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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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正的放手，不是說出口的那一刻，而是她真的走開、他沒有追上去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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