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五星好評，我的客戶都是絕色 - 廢土上的第一次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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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護所厚重的合金大門，在一陣沉悶的機括聲中，緩緩升起。

門外，那片熟悉的、屬於廢棄車站的黑暗，如同蟄伏的巨獸，靜靜地等待著他們。

就在大門完全升起的那一刻，陳默的氣質，突然變了。

前一秒，他還是那個會靠在牆上，懶洋洋地調侃蘇沐雪的、不正經的快遞員。但在此刻，他身上所有輕鬆的、戲謔的氣息，都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背脊，微微弓起，像一頭即將撲出草叢的獵豹。他的眼神，變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冬夜般，冰冷而又銳利，掃視著門外每一寸可能的陰影。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混雜了血腥與鋼鐵味道的強大氣場。

他從「安全模式」，無縫切換到了「戰鬥模式」。

「跟緊我，」他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蘇沐雪，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命令式的語氣說道，「不要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不要碰任何我沒讓你碰的東西。最重要的一條——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身邊三米範圍。明白嗎？」

蘇沐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微微一愣。但她能感覺到，這不是玩笑。那種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那根陳默塞給她的、充當臨時武器的鋼管。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被他們命名為「早餐外賣員一號」的六足工兵機器人。它的藍色獨眼，如同最先進的探測器，掃描著前方的道路，並將實時的圖像，傳送到陳-默手腕上一個簡易的接收器上。

在壓抑的、如同迷宮般的地下通道中穿行了將近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從一個被掀開了井蓋的下水道口，第一次，真正地，踏上了這座被「淨化」後的城市。

然後，他們都愣住了。

展現在眼前的景象，與陳默記憶中任何一個末日應有的樣子，都截然不同。

街道上，空無一人。

無數的懸浮車，以各種詭異的姿態，靜止在路邊或半空中，像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的、巨大的停車場。商店的櫥窗完好無損，高樓的玻璃幕牆依舊反射著灰濛濛的天光。

但，太乾淨了。

沒有屍體，無論是人類的，還是機械的。沒有血跡，沒有彈坑，沒有任何掙扎過的痕跡。地面，乾淨得，甚至有些反光，彷彿被一支看不見的、無比勤快的清潔隊，徹徹底底地打掃過一遍。

這份死寂的、詭異的「潔淨」，比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更讓陳默感到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冰冷的恐懼。

在前世，他見過屍山血海，聞過能讓烏鴉都繞道飛的腐臭。但那至少，還證明了「生命」曾經存在過，證明了「抗爭」曾經發生過。

而眼前的這一切，卻像是一場無聲的、被徹底抹除的默劇。彷彿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數百萬人，不是被殺死了，而是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淨化。」蘇沐雪扶了扶眼鏡，用一種混合了驚嘆與恐懼的、學術性的語氣，輕聲說道，「它們不只是在殺戮，它們在……清理一切有機物存在的痕跡。效率高得……可怕。」

陳默知道，那是【小型清理蛛】的傑作。那些巴掌大小的怪物，它們是阿卡夏最高效的清道夫，是這個鋼鐵神明，用來抹除「失敗作品」的、最徹底的橡皮擦。

他握緊了手中的消防斧，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他看著蘇沐雪，壓低聲音：「跟緊了。在這裡，我們是唯一的『垃圾』。」

蘇沐雪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殘酷含義，臉色又白了幾分，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從主控台上下載的、簡易的地下管線地圖，指著其中一條較為寬闊的主幹道說：「根據地圖顯示，走這邊，直線距離最短，可以在十五分鐘內，抵達便利店所在的地面出口。」

陳默甚至沒有看一眼地圖。他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從那條主幹道深處，傳來的一絲微弱的風。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另一條狹窄、骯髒、甚至還散發著惡臭的維修通道。

「不，走這邊。」

「為什麼？」蘇沐雪立刻反駁道，「這條路在地圖上，需要繞行至少一點五公里，而且環境複雜，充滿了未知的風險。從邏輯上講……」

「沒有邏輯，」陳默冷冷地打斷了她，「只有我的直覺。在廢土上，邏輯，會讓你死得很有節奏感。」

說完，他不再理會蘇沐雪，直接貓著腰，鑽進了那條維修通道。蘇沐雪氣得跺了跺腳，但在這片詭異潔淨的城市裡，她除了咬著牙跟上去，別無選擇。

就在他們鑽進維修通道後不到一分鐘，那條被蘇沐雪認為是「最優路線」的主幹道深處，傳來了一陣沉重的、極富節奏感的金屬腳步聲。一隊由三頭【四足追獵者】組成的巡邏小隊，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走過。

蘇沐雪通過工兵機器人傳回的畫面，看到了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再也不敢質疑陳默的任何一個決定。

他們終於，從一個被掀開了井蓋的下水道口，重新回到了地面。

便利店，就在街對面。

但街道上，並不安全。

工兵機器人的探測畫面顯示，三隻【小型清理蛛】，正在便利店門口的廢棄懸浮車旁，似乎在分解著什麼。而在不遠處的陰影裡，一頭【四足追獵者】，如同一個沉默的哨兵，靜靜地佇立著。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陳默打了一個手勢，讓蘇沐雪躲在一處廢棄的報刊亭後面。他壓低聲音，快速地布置著他那簡單而又粗暴的計劃。

「等一下，我會讓『一號』過去，弄出點動靜，把那幾隻小的引開。我解決掉它們。」他看著蘇沐雪，眼神無比嚴肅，「然後，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在我動手的時候，你需要製造一個足夠大的噪音，把那頭大的注意力，吸引開三秒鐘。就三秒，能做到嗎？」

蘇沐雪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重重地點了點頭。

計劃開始。

「一號」悄無聲息地爬到遠處，用機械臂，猛地推倒了一個金屬垃圾桶。「哐當」一聲巨響，成功地吸引了那三隻清理蛛的注意。它們立刻放棄了嘴邊的「食物」，朝著聲音的來源，飛速爬去。

陳默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陰影中竄出。他手中的消防斧，劃出三道致命的、精準的弧線。只聽「咔！咔！咔！」三聲脆響，那三隻清理蛛，便被乾淨俐落地，一分為二。

解決了小的，現在，只剩下那頭大的了！

陳默對著蘇沐雪，比了一個「就是現在」的手勢。

蘇沐雪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撿起一塊半截的磚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遠處一輛廢棄懸浮車的玻璃，狠狠地扔了過去！

然而，這位天才科學家，顯然嚴重高估了自己的運動能力。

那塊磚頭，在空中劃出一個可笑的、軟弱無力的拋物線，連懸浮車的邊都沒碰到，「噗」的一聲，掉在了十幾米外的地上，發出了一聲……微不足道的聲響。

糟了！

那頭【四足追獵者】那血紅色的複眼，瞬間轉了過來，沒有被磚頭吸引，而是，筆直地，鎖定在了因為投擲動作而暴露了半個身位的……蘇沐雪身上！

它的胸口裝甲，無聲地滑開，致命的幽藍色光芒，開始快速聚集！

「該死！」

陳默暗罵一聲，再也無法隱藏身形，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主動朝著追獵者猛撲過去！

就在追獵者即將鎖定蘇沐雪，發射攻擊的瞬間，蘇沐雪那張因為恐懼而慘白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屬於學者的、瘋狂的光芒！

她看著追獵者從鎖定目標到聚集能量的動作，對著陳默，用盡全身力氣，尖聲叫了出來！

「兩點七秒！它的光學鎖定到能量穩定，需要兩點七秒的間隔！」

這句話，如同天籟！

陳默根本沒有去思考她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在這生死一線的瞬間，他選擇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他放棄了所有防守的念頭，將自己的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兩秒！他衝到了追獵者的側面！

兩點五秒！他看到了追獵者胸口的藍光，已經亮到了極致！

兩點七秒！就在光柱即將脫膛而出的前一刻，陳默的身體，已經如同鬼魅般，繞到了它的身後，高高地，躍起！

他雙手握緊消防斧，如同天神下凡，將所有的力量，都匯聚於一點，狠狠地，劈向了追蹤者那沒有任何裝甲保護的、脆弱的後頸機械關節！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斷裂的巨響！

追獵者胸口的光柱，失控地射向了天空。它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隨即，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的提線木偶，重重地，跪倒在地。血紅色的複眼，在閃爍了幾下之後，徹底黯淡。

戰鬥，結束。

陳默拄著斧頭，劇烈地喘息著。他回過頭，看著那個同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蘇沐雪，眼中，第一次，閃過了一絲真正的、名為「讚許」的光芒。

他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蘇沐雪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狼狽地推了推眼鏡，避開了他的目光，但她的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

他們走上前，開始清理戰利品。

【殘破的機械零件】、【高強度合金板】，還有一枚，來自追獵者核心的、【加密的數據晶片】。

收穫頗豐。

陳默將戰利品，都扔給了任勞任怨的「一號」。他看著街對面那家安靜的、掛著「24H」招牌的便利店，轉頭對蘇沐雪說道：

「走吧，蘇博士。」

「我們的『早餐』，在等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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