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鳥不鳴 - 失聲的夜晚

『高一的舞蹈神童夏宇，昨夜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闖紅燈的白色轎車撞倒，傷勢嚴重，據醫院所提供的消息，夏宇喉部受損，恐無法再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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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夏宇剛睜開眼，就被刺眼的燈刺激到。

「小宇，你醒了！」

母親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她的手緊緊握住夏宇的手。

夏宇疑惑，他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可喉嚨像被撕裂一樣發，發不出聲音，他用力掙扎，抓住了母親的袖子，眼裡是無法掩藏的驚恐。

「別動！別傷到喉嚨了，醫生說你需要修養...」

「啊！！」他張開嘴，用盡全身力氣想發出聲音，可依然只有破碎的氣息。

「小宇，你乖，先休息好不好？我會和你說發生什麼...」

夏宇甩開母親的手，指著自己的喉嚨，看了看病床旁，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努力回想，想起了昨晚，那是在他受到劇烈撞擊倒地後，連忙下車查看的人。

那人不敢直視他。

玻璃杯被摔在地上，玻璃渣碎了滿地。

「小宇！冷靜點！」

母親伸手拉住他，可他已經完全失控。

桌上的醫療用品被他一個個掃落在地，發出一連串刺耳的撞擊聲。

他的呼吸亂了，像一頭跑出來的野獸，眼裡滿是恐懼。

「小宇，」媽媽的聲音哽咽，「你還聽得見媽媽的聲音嗎？」

夏宇愣了一下，眼睛腥紅的看著她，他在發抖。

他聽得到，可他已無法回答。

醫護人員匆忙趕來，將夏宇按回病床。

「快給他鎮定劑！」有人喊著。冰冷的針管刺入他的手臂。

藥效像潮水一樣襲來，他的身體漸漸失去力氣，只剩下眼裡的淚水及恐懼。

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走廊的燈光冷清，夏宇的病房外，母親靠在牆邊，手裡緊握著手機。

她深吸一口氣，隨後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但她盡量保持鎮定。

「喂？是的，他沒辦法親自領獎了，你直接寄到我們家吧，會有人幫忙收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禮貌地回應：「了解，我們會安排寄出，祝他早日康復。」

母親放下手機，眼角滑下幾滴淚水。

她輕輕捏緊雙手，彷彿想用這份無聲的力量，替夏宇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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