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獵人之宴 - 07 我們是彼此的假消息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黎靲的聲音低下來，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可這次卻冷得像把刀，鋒利地貼上俞綿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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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拿著那張剛才從她口袋順走的晶片卡，亮藍色光暈閃爍，那是情報局專屬通訊載體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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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綿盯著他，眼神不閃不躲，指尖卻早已摸到自己後腰的暗扣。再兩秒，就能拔出她的藏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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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靲似笑非笑，往後退了一步，將晶片卡丟回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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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演得不錯，俞特工。可惜，這齣戲從妳踏進拍賣會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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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收回晶片卡，語氣冷靜，但心臟跳得像密碼鎖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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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時，不自覺會下意識摸自己的左耳。」他揚了揚眉，「你第三次對我笑的時候，耳後閃了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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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綿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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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連呼吸都練過無聲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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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沒料到，黎靲是K——整個情報黑市裡最難捉摸的代號。傳說他沒有檔案，沒有出生記錄，只在被出賣或被背叛的人名單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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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抓到K。除了她現在，正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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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情報局的人？」她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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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懷疑妳是我任務目標，直到昨天晚上。」黎靲靠在桌邊，慢條斯理點了根菸，煙霧升起時，他才像是從某場夢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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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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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到妳那份『失蹤名單』裡，有個重複資料夾，是空的。」他看著她，「那是妳自己留下來的安全隱藏點，但妳忘了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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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綿忍不住笑了，笑得冷，像是掉進冰窖後的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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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現在呢？你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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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問妳這句吧，代號C02，中央情報局特遣行動隊第二組，代號『薄荷』。」黎靲將她的情報一字一字唸出，像是在撕開她從未給人看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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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一瞬間安靜得可怕，像是連空氣都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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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後是誰？」她問，語氣裡帶了難得的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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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重要。」他將菸碾熄，聲音卻變得低而沉。「重要的是，我本來今天打算殺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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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為什麼沒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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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看見了妳眼裡那一點東西。」他望進她眼中，「妳也不想殺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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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綿沒有回答，但她也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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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對峙，一左一右，像兩把子彈，一旦開火，便再也回不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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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是局外人，綿綿。」他低聲道，第一次叫出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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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這名字。」她低吼，像被觸到某個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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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代號叫「薄荷」，冷靜、致命、不動情——至少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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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黎靲的凝視下，那種理智正一層一層被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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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想殺我——可你也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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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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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不是獵人，而是我的任務代號——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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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驚雷，真相揭露，兩人同時暴露——不只是身份，而是彼此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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