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吧唱歌，我在酒吧守護 - 第六章: 牽扯不清的距離

初夏的傍晚，T市的街頭微熱潮濕。

玄峻下了課，還穿著大學部的簡單襯衫與淺色牛仔褲，肩上隨意背著包，因為今晚還有一班夜間打工。

他邊走邊刷手機上的課業資料，絲毫沒注意到有人正悄悄跟在後頭。

直到熟悉的嗓音響起：「玄峻同學，下課啦？」

玄峻抬頭，果然看見奉霖站在不遠處的轉角，靠著路燈，像是專門等著他似的。

「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奉霖笑了笑，「剛好在附近開完會，就順路看看你。」

玄峻不置可否，心裡卻莫名泛起一點奇怪的悸動。

奉霖今天穿著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裝，微微挽起袖口，襯得他五官愈發精緻，短髮下那雙清亮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人心。

——高挑修長的身型，皮膚白皙，唇角總掛著懶散又從容的笑意。

而玄峻心裡一聲暗罵：浮誇的社會人。

但說不出來的是——比起酒吧舞台上的閃爍裝扮，奉霖私下這種乾淨俐落的打扮，竟意外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夠了，玄峻，冷靜點。

「走吧，我順便載你去上班。」奉霖抬手攔住計程車，自然地幫玄峻開了車門。

玄峻雖然本能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上了車。

車裡的信息素探測儀微微一響。

奉霖隨手按了消音，順口解釋：「別介意，這台計程車裝了信息素偵測系統，政府新規定。可能因為我是Omega，所以比較容易響。」

玄峻頓了頓，看向奉霖那毫不在意的側臉。

——Omega。

雖然早在酒吧那邊的員工資料裡有看到備註，這還是玄峻第一次對「奉霖是Omega」這件事有了真實感。

那股淡淡的柑橘香，混著雪松與清甜薄荷味，不濃烈，卻隱約撩動Alpha本能裡的某條神經。

玄峻微微側身，強行將目光移向窗外。

車才剛抵達酒吧後巷時，突然一輛電動滑板車呼嘯而來，差點擦撞到玄峻。

玄峻反應極快，伸手拉住奉霖往後一帶——

「小心！」

兩人幾乎緊貼著牆壁，玄峻半擋在奉霖前頭，左臂不自覺圈住對方肩膀，溫熱的信息素味道一下子在狹窄空間裡擴散開來。

奉霖整個人被包進Alpha的氣場裡，愣了愣，臉上竟帶起些微薄紅。

「……謝、謝啦，玄峻同學。」他低聲說，聲音不如平日裡的戲謔，而是透出幾分真切。

玄峻察覺到兩人之間忽然緊密的距離，呼吸微滯。

——情報素紊亂。

Alpha天性自動啟動保護本能，他的腺體竟微微釋放出壓制性氣息。

奉霖輕咬下唇，感受到那股讓Omega本能安心卻又微微顫動的壓迫力，卻沒有選擇逃開，反倒輕聲笑了。

「唔……玄峻同學，你信息素好像不太穩定哦？」

「……沒事。」玄峻倏地鬆開他，轉開話題：「進去吧。」

那晚，酒吧客人不多，奉霖在台上唱著抒情慢歌，目光偶爾飄向吧台的玄峻。

玄峻專心整理著調酒工具，表面上無動於衷，心底卻亂得不像話。

剛才那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奉霖站在聚光燈下，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首歌，像是唱給玄峻一人聽的。

下班後，玄峻走進後台收拾，發現奉霖蹲在更衣櫃前，似乎在找什麼。

「掉了東西？」玄峻問。

奉霖苦笑：「隱形信息素抑制貼，掉了一片。」

Alpha與Omega共處場域裡，Omega經常會貼上抑制貼，減少不必要的氣息波動。

玄峻遲疑了一下，突然心底升起奇怪的衝動。

「……不用找了，今天好像沒必要貼。」他低聲道，視線在奉霖脖頸間短暫停留，說完自己也有些訝異。

奉霖聽懂了，抬起頭，眼神像是被輕輕撩撥過一樣深邃：「是嗎？那我就當玄峻同學今天格外包容我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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