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醫生》 - 第二章：瘋子收容所正式開張

——養孩子不難，難的是養瘋子。

尤其是那種你一不留神她就可能把你的假牙藏進米缸的瘋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0k9wN7fu

我以為把她領回家，就是把個命懸一線的孩子送去打個胎，完事各奔東西。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mXUPAseH

沒想到她打了個胎，反而把我這破屋當養老院了。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TCwnq7jk

第一天，她嫌我家破；

第二天，她嫌我做飯難吃；

第三天，她嫌我抽煙熏她；

第四天，她嫌我長得醜；

第五天，我差點用麻醉劑給她做永久昏迷手術。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nza3QCCX

“你再廢話一句，我就讓你體驗一下術前不麻醉。”我叼著煙，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XYUxJepb

她靠在沙發上，頭頂貼著煙味的牆皮，慢悠悠地開口：“這破屋住鬼都得申請轉世。”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037qR8jJ

我點點頭，抽了口煙：“行，這頓飯你自己做。”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tsNvcJoR

她就真的進了廚房。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7nYIWwEL

然後我家的煤氣灶當場罷工，鍋蓋爆裂、油煙報警器瘋了、洗碗機開始播放佛經——它根本不認她是人。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gSeRXrip

事實證明，瘋子和廚房不能共存。

我不是在收養她，我是在軟禁危險品。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uaBl5IsX

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養孩子。

不是因為沒愛心，而是因為我知道一旦動了心，我就會輸。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SXmsSRqP

但她不是孩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INaUoTIz

第一天，她試圖從窗戶跳出去；

第二天，她偷了我一瓶酒，醉到淩晨在陽臺裸奔；

第三天，她拿著手術刀問我：“人心真的那麼容易掏嗎？”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CJr2furg

我當時一邊啃著冷面包，一邊叼著煙說：“你要是有手感了，麻煩幫我把你自己那顆掏出來，我想研究瘋子的結構。”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wZXjpuIt

她沒笑。她沉默地坐在地上，抱著那條藍絲帶，像在纏屍布。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pF4J28jb

她有病，病得不輕。

她瘋，不是裝瘋，而是拿瘋當護甲。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f0aKKinJ

她最喜歡在家裏搞事：拆開我所有的煙，泡進米缸，美名其曰“尼古丁飯”；三更半夜站在我床頭盯著我笑；把空酒瓶擺成“死”字，拍照上傳到黑市藝術社群，點贊爆表。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RukfWxkX

“你到底想幹嘛？”我終於崩潰，抹了把臉問她。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sXmIW3I6

她坐在沙發上，咬著蘋果，眯著眼睛：“你會把我送走嗎？”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dUwbAWLY

我看了她一眼，抽了口煙，吐出一團灰：“……不會。”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UWG1AVdM

她沒說話，繼續啃蘋果，聲音從果核裏傳來：“無聊。”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bqVo2QXB

我心一沉。瘋子最怕不是瘋，而是無聊。那會逼他們想點刺激的事做，比如……點燃這棟房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htndYRBc

“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找份工作。”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VE36xZP0

她翻個白眼：“我擅長算命，要不要給你算算你下周會不會死？”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q8feEIg3

“你可以開個攤，專騙比你還瘋的。”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ggyLmM7H

“你不瘋，我就瘋不下去。”她語氣認真。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2YF4Ook0B

我一愣。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g5efYL8F

她指了指頭頂的藍絲帶，像提起信仰一樣緩緩地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M5xGpaoh

“破布。”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D4mRpEMq

“……這是止血帶。”她沒生氣，慢條斯理地解釋，“小時候鄰居姐姐送的。她說，綁上這個，就不會那麼痛。”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MDMQustc

“然後呢？”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s5hipTpd

“後來她死了。”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5MXV7yvb

我沉默了一會兒，彈了彈煙灰：“那你現在還綁著，是因為有用，還是捨不得？”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ZRKYP0ao

“因為我爸酗酒，我媽賭錢，然後我把他們殺了。”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runU49KH

我停了一下煙，抬頭看她。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geIA4fSk

她低著頭，聲音低到像某種剃刀劃破布的聲響：“唯一對我好的人是她。我殺人之後被賣，你救了我。所以現在這根帶子，是紀念，也是一根繩子——我還掛著，是因為我還沒瘋到該死。”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MVLEK3HY

她的瘋，是結構性的。不是癲，是撐住殘骸的鋼釘。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isyRXzl9

“你以後想幹嘛？”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Dk7PxD8M

“繼續蹭你吃住。”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z1oonDe2

我冷笑：“不如去賣藝？”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rsIJxyxv

她咬一口蘋果，咯嘣一聲響：“你教我啊。”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oew5FK2Q

我盯著她那張被創傷扭曲得生動的臉，忽然開口：“你想學打架嗎？”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nvfH4cI0

她一怔，眯起眼：“……你要教我？”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7uIvcTyz

“我是醫生，不是拳擊手。”我笑了，“但我認識幾個能教你怎麼打得比瘋狗還狠。”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AAsIqB9M

她盯著我，眸色微動：“你這是在養孩子，還是在養殺人犯？”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Pipw4gn1

我叼著煙，一笑：“你以為你現在是正常人？”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MXU76gjJ

她沒接話，只是笑了笑，仿佛接受了這個命運。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h0J6sFsT

瘋子收容所，正式開張。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O7ejhA8H

而藍絲帶——即將成為第一個，在瘋子堆裏學會活下去的瘋子。

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yoyWnETk

ns216.73.216.82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