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醫生》 - 第十章：瘋人港口開張，廢物建城計畫啟動

我們落腳在港區第17倉庫，一塊連屍體都嫌冷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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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海邊，風像咬人的狗；

港口的地磚全是裂的，踩上去咯吱響，像在走人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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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門口立著個斷掉的金屬牌，上面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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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勿進入，區域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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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絲帶一腳踹開大門，揚起一身灰：“污染我們都不怕，怕髒我們還混什麼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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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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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裏空得像個屍體胃袋。牆上爬著鏽，地上躺著酒瓶、鐵絲、殘破的娃娃頭，還有一根寫著“家庭計畫優等品”的斷臂機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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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項圈淡定掃了一眼：“我可以把這裏改裝成毒品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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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玻璃環視四周：“我可以架起一條蒸餾香水的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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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絲帶踢了踢角落的屍骨：“我可以當歡迎導遊，專門騙外人進來再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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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牆上，點了根煙：“瘋人港，正式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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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三人像狗見到地盤似的，立刻分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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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玻璃在角落架蒸餾臺，香味飄出去十米，狗聞了會中毒；黃項圈蹲在貨櫃邊磨試管，毒氣飄得連蟑螂都抽搐；藍絲帶在屋頂畫圈，聲稱那是“狙擊專用歡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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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天清點物資、一夜清洗血跡、兩小時建立防禦路線。

然後在一塊破門板上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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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人港·規則】

1. 帶毒請登記。

2. 精神病不打折。

3. 背叛者屍體統一處理，不留紀念。

4. 院長有最終處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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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絲帶笑得像聽了笑話：“你真把自己當院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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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一眼：“你以為誰幫你收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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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院長。”她抱著刀坐下，“那我們下步幹嘛？接人？搞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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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一張地圖，圈住港區幾個點：

C區：黑市火藥走私點；

E區：無主街區，流浪者聚集；

G區：廢舊資料庫，可能藏有上層科研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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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個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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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玻璃盯著地圖：“我們現在就三把槍、六瓶毒、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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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咧嘴，“但瘋的夠純，死的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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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項圈補刀：“而且我們還有瘋狗聯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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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向她：“你聯繫上瘋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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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他就跟我說‘如果你們真想搞點大事，就來港區炸點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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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絲帶眼睛亮了：“瘋狗要來瘋人院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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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帶了三條狗子兵。”黃項圈點頭，“一條狙擊手，還有倆搞炸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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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招兵，瘋子建城。瘋子開始不是活著，而是準備殺了活下來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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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我們圍在油桶邊喝工業啤酒（勉強算是），火光照得四個人都像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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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杯：“為瘋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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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絲帶：“為瘋人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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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玻璃：“為瘋人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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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項圈輕聲：“為瘋人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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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碰杯，發出一聲“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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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人港，現在不是藏人的地方。

是收人的地方。是殺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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