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紀元 - 裂縫

凌晨四點，電子鐘悄無聲息地閃動著。冥已經醒來多時，背靠牆坐著，始終警戒著四周。但他忽略了一件事——Zion居然會那麼安靜，一整晚都沒有開口說話。

「太不正常了。」冥在心裡暗自警覺。

他剛轉頭，卻見Zion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正拿著某個小型裝置——

一瞬間，紅光一閃。

「Zion——！」冥猛地撲上前。

「晚了，他們來了。」Zion語氣平靜，像是早就預知這一切。

下一秒，遠處爆炸聲轟然響起，整個避難站的牆體震動，塵土滾落。

無人機突襲，帶著熱能偵測的獵殺裝置。這些不是聯邦的制式單位，而是某種地下勢力的特製兵器——

Zion面色凝重，「他們不是來帶我走的，是來抹除我。」

冥沒有多問，只抓起武器包將Zion一把拉起。

「跟緊我。」

兩人從側門奔出，剛衝入廢墟，後方的牆體便被炸裂，爆風將他們雙雙拋出。冥護著Zion墜地，護目鏡碎裂，耳內通訊失效。

「你沒事吧——」

「嘶……我腳扭了。」Zion皺眉，但還是勉強站起。

冥沒多說什麼，立刻彎腰將他扛上肩膀。

Zion在他背上驚呼：「你不是那種會做這種事的人吧？」

「現在是緊急狀況。」冥冷冷地回，但語氣中難得有一絲急切。

—

他們穿過塌陷的倉庫，逃入一條黑暗的管道。冥把Zion放下，跪地拆開隨身醫療包，迅速為他包紮。

「你不是聯邦醫療兵吧？」Zion低聲問，喘著氣。

冥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在成為情報員前，是後勤傷控訓練的一期學員。」

「為什麼轉職？」

冥手一頓，沒有立刻回答。

Zion卻盯著他，語氣忽然變輕，「你是不是……也曾經失去了什麼？」

冥低下頭，將繃帶最後一圈繫緊。他的手停在Zion腳踝處，好幾秒沒有離開。

「我失去的東西，從不允許我找回。」

Zion看著他，那一刻，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冷酷的男人背後有一道真正的裂縫，不是程序漏洞，而是傷口。

—

突如其來，一枚手雷從管道前方丟來。

冥反應極快，撲向Zion將他壓住，轟然一聲，碎石飛濺，他的背部被彈片割傷，血濺了Zion一臉。

「冥——！」

Zion從未聽過自己喊得那麼急，甚至顫抖。

冥半撐起身體，依舊冷靜地掏出止血針，自行注射，強撐著坐起，「我還能走。」

Zion咬著牙看他，「你他媽不是機器人，別再裝了！」

冥終於抬頭看著他，神情中出現前所未見的迷茫。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在意？」

Zion低聲說：「因為你救了我。不是任務，是你這個人——」

那一瞬間，管道內的風聲彷彿都靜止了。

冥沒有回話，但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現破碎的閃動，彷彿一層厚冰下的水面開始解凍。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i0faIV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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