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紀元 - 視線鎖定

飛艙緊急降落在一處廢棄的補給站，四周是荒廢的無人區，殘破的太陽能塔搖搖欲墜，像骨架般矗立在霧氣之中。

「這裡暫時安全。」冥關掉系統偵測器，打開艙門。

Zion慢悠悠地下來，動了動手腕，似乎還在感受剛才被銬住的餘痛。

「你這種人，根本不適合做護送。」他說著，走到冥身旁，「你太冷了，會凍死隊友的心。」

冥沒有接話，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掃描周圍地形，確認沒有監控裝置。

「你總這樣不說話嗎？」Zion追上來，步伐有點輕快，像是故意激怒他。

冥：「我說話，只針對必要。」

Zion停下腳步，看著他側臉，忽然問道：「那你有沒有喜歡過人？」

冥一瞬間像是凍結了。

他轉過頭，眼神如冷刃，「這個問題，不在任務範圍內。」

Zion歪了歪頭，「可我覺得它比任務重要。」

沉默在兩人之間拉鋸了幾秒。然後冥繼續走開，留下一句：

「我不是你那種會被情緒控制的低效體。」

Zion沒有跟上，反而站在原地笑了起來。

「你真的相信自己沒有情緒嗎？」

——

兩人在廢站中找到一間臨時避難所，一間空蕩蕩的修理室，牆上滿是早已鏽蝕的機械臂。夜裡冷得出奇，電源只有一小段時間供熱。

冥站在牆邊，打開無聲模式監聽器，時時關注通訊頻道的異常波動。

而Zion，則裹著一塊毯子躺在地墊上，看起來毫不防備，卻時不時瞥向冥的背影。

「你知道嗎？」Zion的聲音突兀響起，「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理智、自律、不近人情。好像連心跳都能控制。」

冥沒有回應。

Zion卻像是自說自話地繼續，「但偏偏，我就是忍不住想去破壞這種人。」

冥終於轉過身來，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陌生的情緒波動。

「你破壞我，對你有什麼意義？」

Zion直視著他，語氣比平時低沉許多，「也許我只是想證明——你不是程式。你是人。」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幾秒後，冥忽然說：「睡覺。我們明天凌晨離開。」

Zion露出一個幾乎可以算是失望的微笑，「你是要命令我關掉情緒嗎？」

冥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繼續坐在牆邊。

但Zion的眼神沒從他身上移開。

那一夜，兩人誰都沒有真正睡著。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dasiqv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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