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斷橋－鳴雪浮夢（短篇） - 第二章無心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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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曆二十二年・冬末・洛城郊外】

「喂宋明宇，你有看到嗎？那邊好像有馬車翻了！」

風雪漫天，山路濕滑。年方十六的檀楚雲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指著不遠處的山坳。

宋明宇騎在她身側，皺眉望去，只見幾匹駿馬倉皇散開，一輛覆車傾斜在雪泥中，有數名黑衣人持刀圍攻馬車中央一名少年。

「看樣子不像普通官家。」他一語低沉，拔劍下馬。楚雲也立刻將藥箱背在身後，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2yIzhWpo

快步衝了過去。

「欸你別衝太快!」明宇只來得及喊一句，就見她已靈巧地翻過一段崖坡，悄無聲息地接近。

他無奈一笑，腳下加快，與她一同沖入混戰。

那少年武藝不弱，但明顯受了傷，手臂血跡斑斑。楚雲見狀，趁混亂時抓住少年手腕，把他拉至馬車下。

「你先別動，我幫你止血。」她不慌不忙地拆開繃帶，從懷中掏出止血餘炭為他止血。

「你是……誰？」那少年微喘，眼神中帶著狐疑與……一絲熟悉。

楚雲語氣輕快：「路過的好心人，不收診金，但你要是想請客，我也不拒絕。」

她專注地包紮，沒注意到身後黑衣人已靠近，刀鋒一閃——

「小心！」一聲厲喝。

宋明宇及時揮劍擋下，反手斬落一人。

楚雲一愣，回頭對他一笑：「這次你救我，下次我救你，一人一次，扯平。」

「……別再亂跑了。」他語氣冷硬，實則心中一跳。這姑娘，總是這樣讓人心驚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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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洛城檀府】

那中了毒的少年被他們帶回宋家療傷，身份未明，只說是外郡商戶公子。楚雲照料得十分仔細，五日內便讓他傷勢穩定。

「姑娘醫術怎如此？」少年問她，語氣中難掩敬佩。

她拿著藥匙，語氣淡淡：「從小練的。因為我娘……」

語氣一頓，她低下頭。

「她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但有一年冬天突然毒發，就與你中毒的徵狀一般，但那時的我什麼都不會，只能看著她疼得發抖……所以我發誓，以後一定要學會醫人。」

那少年望著她，眼中閃過一抹悲憫。

「你一定會做到的。」

她抬起頭笑了笑：「當然，我可是檀楚雲啊！」

少年心頭一驚。

【終於找到你了，小雲....】

「感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可有想成為醫女。」

「醫女？」她表面雖微笑搖了搖頭，但卻在心裡暗下決定。

【那就得入宮，入宮就能查明真相】

宋明宇站在窗外，聽得一清二楚，眉頭微皺。

【這個人……是誰？她為什麼與他這麼好？她要入宮？】

他莫名煩躁，卻說不上原因。

【數日後・雪中賞梅】

檀楚雲身穿天藍色斗篷，雙手背在身後，在梅林中快步走著。這是她來到洛城後最喜歡做的事情，她喜歡梅花，雖然宋明宇嘴上總說這樣很俗，但他每年還是會替她採梅

因為他知道阿楚的個性就如同梅花一樣堅毅。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

「你走慢點，我腿短啊！」她回頭喊。

「是妳太愛亂跑。」宋明宇的聲音在雪地中不遠不近。

【不跟好，弄丟了怎麼辦？】

他手中拎著兩杯溫熱的桂花釀，眼中滿是寵溺與無奈。

他們在雪中一處，他以要給一對剛出生的弟妹搭的名義，實際上，只有阿楚會玩的鞦韆駐足。

他替阿楚推了幾下

「欸，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想做什麼？」楚雲忽然問。

「想當將軍，守邊疆。」他語氣堅定。

「這麼老成！」她笑，「那我以後就做個能救你的大夫。你衝鋒陷陣，我幫你包紮好了。」

他一怔，看著她雪中笑顏。

那瞬間，他有些分不清是風雪太冷，還是心裡太熱。

【元宵・燈會】

人聲鼎沸，燈火如星。

楚雲站在一盞桃花燈前，閉著眼默念心願。宋明宇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

她突然睜眼問：「你許什麼願？」

這可把他嚇著了：「希望你別再亂跑。」

「欸，這哪是願望，是命令吧！」她微微蹙眉皺鼻。

她又道：「我希望……將來不管在哪裡，我都還能跟你這樣賞燈，一起過節。」

他垂眸，語氣低低的：「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都……」

「欸？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轉頭，「走了，去吃你最喜歡的糖糕。」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那點酸酸的、甜甜的心意，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了。】

而那少年，站在燈影盡頭，望著那個為他包紮過的女孩，眼裡慢慢亮了起來——

「是她……是她救了我。」，而她卻始終沒發現，他是她口中那個「李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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