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點,母親正在睡覺,似乎因為昨天的客戶抱怨公司部門維修器材的問題,她修改資料到凌晨兩點才回到家。我不知道這跟她的工作有何關係,只知道她回來時已經很疲倦了,我不想吵她,只是給她留了一碗熱湯。除此之外,我也將她的消夜放在冰箱,只要微波過後就可以吃了。那些飯菜大多都是照網路上的食譜做出來的,調味有些偏甜,但只要加入一些烏醋,就能讓原本的鹹味與鮮味更加突出。沒錯!現在烏醋是我做菜的好夥伴,我不能拋棄它,就好像魯夫不能拋棄羅賓一樣。我在被窩中如此思考,總感覺自己被母親的人生觀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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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我才剛從被窩中爬起來。我梳妝打扮了一番,因為今天就是學測結束的日子。老實說,我並不擔心我的成績,因為我還未想好是否要上大學。至於其他人,擔心也沒有用。小優那傢伙告訴我,她的目標是數學滿級分,然後靠面試去上大學。南夏本來就很聰明,一直是學年級排名前頭的人。至於李恆,他的成績還足以應付警察大學,雖然有些危險,但他最近的成績可說是在勢頭上。我呢?則在這段期間去看了幾個展覽,像是美術展、古物展,還有表演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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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優傳了訊息過來,她已經興奮一周了,只要度過這最後一天,她就自由了。根據她的說法,這三天考完後她就要向老何告白,她當然知道會失敗,但還是想對自己的青春負責。想想,我的青春也做了相當多事情,認識了很多很棒的人,高三生活就要在這畫下了句點。開玩笑的,還有最後一學期要過。只希望,小優之後看到老何不會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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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正在準備大家最愛吃的料理,小優、南夏、李恆都會吃我做的幾道菜。想想這樣感覺就好像在跟大家同時交往一樣。當然,能吃到我的菜可是只有今天限定喔!順道一提,小優曾說過,自己想跟索隆那種帥氣又有安全感的男人交往,不知道上大學能不能讓她遇到合適的對象。我的包包中放了前幾天求的護身符,黃色的塑膠包裝加上紅色的字。裡頭則是粉色的符咒,不清楚上面寫了些什麼。除此之外,還有加持過的水,聽說是南部傳來的習俗。我將加持過的水倒入鍋中煮沸,希望文昌帝君能夠幫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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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網路上看到過,關於文昌殿的正確參拜禮儀。雖然我都只是隨意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但當我看到如此繁多複雜的禮儀時,還是產生了敬畏之心。即便我的心底吐槽,只有日本人才會想出如此麻煩的事情吧!沒想到台灣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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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便默默背記廟方老太太告訴我的參拜順序,這個無聊想法就被我拋在腦後了,不知道何時會再次想起來。那時,我拿著香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小朋友一樣,不知所措且很迷茫。老太太似乎看不下去,直接帶著我繞一圈。她還告訴我,應該要跟文昌帝君說什麼。除此之外,還順道提醒我,文昌旁邊有月老廟,可以拜完再走。老太太表示,這間大廟相當靈驗,一定能拿好成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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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記住,要講大家的名字跟生日、住址。然後,記得還願。」老太太告訴我,無論成績好壞,都需要還願。不管考上哪裡,都是自己的命運,相信神明一定有最好的安排。眼看對方似乎還要講有關文昌帝君的故事,我趕緊叫停,希望她幫我多多祈求我的朋友們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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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呢?妳不用考試嗎?」我告訴對方,我的成績一直都很普通,也不打算上大學,所以不用幫自己求。老太太似乎露出看可憐人的表情,認為我會這樣想是因為自己沒有信心。不過,她又話鋒一轉,表示不上大學也好,可以先工作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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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年輕人不都會在抖音直播帶貨嗎?或者當麻豆賺一點錢。」老太太誇獎我很漂亮,一些客套話讓我有些許抽離。當然,我也回敬了幾句好話。我先祝福她新年好,還特地拿出我預藏的紅包,裡頭有兩百塊錢當作祝福。那些錢原本是想給文昌帝君的,但不如給人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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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凌晨三點半。我一邊唱著動畫的主題曲,一邊洗漱。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刷了牙齒還修剪了指甲。除此之外,校服也燙個乾淨整齊。任誰看來,我就是一個好好學生。誰也不知道我喜歡翹課、抽菸、看天空發呆。明明不是很喜歡學校,卻又離不開它。說到底,我也只是個半吊子人物,上了擂台半個回合就會被K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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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鏡子中的身影,看起來好像比去年更高了一點。除此之外,頭髮也長了好多。我還記得高二的時候,頭髮才剛及肩而已,現在都到背部中間了。看來,是時候剪個頭髮了。不過新年好像不能剪頭髮,不知道吉普賽人適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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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哼唱起Ado的歌曲時,母親稍微睜開了眼睛,陪我哼了一段副歌。隨後,又睡了過去。我開始準備料理,拿出了很多藥膳類的食材,不只有中藥、人參、雞肉、蔬菜還有少量的米飯。除此之外,還準備了甜點跟核桃一類補腦的食物。我當然知道現在吃這些營養品沒有實質意義,但在安心的方面確實有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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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開始重新加熱昨天燉好的雞骨高湯。把所有雞骨都從全雞身上剔下來,加入各種中藥與去腥增香的料酒,慢慢熬煮出道地的中式風味。不一會兒,雞肉與藥膳的香氣傳了出來,母親醒了過來,她試了試味道後稱讚我一句,便又睡了回去。我一邊搖著屁股假裝在迪斯可舞廳,一邊哼上周最新動畫的插入曲。等待湯品燉好的同時,繼續下一道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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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蔬菜炒至斷生,加入用醬油、白糖、烏醋醃漬過的海鮮。當然,海鮮也去除了所有的蝦殼、蟹殼、魚刺及骨頭。將所有料用大火拌炒在一起,便能得到我特製的什錦海鮮蔬菜。這裡的蔬菜都用了多汁且能帶出甜味的種類,比起中式料理,這道菜更偏向法式。除此之外,我還加了一點點果醋提鮮,這是我看網路食譜學來的密技,能讓自己的料理跟其他人的做出區別,很是厲害。嘗了一口,覺得沒問題才換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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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大塊的醃漬牛胸肉包在錫箔紙中,放入烤箱烤至半熟。緊接著,將其拿出來用果木燻製。最後,將牛肉放到非常燙的鐵板上,和奶油、迷迭香、大蒜一起煎至將近七分熟為止。最後,放在餐盤上讓它用餘溫完全達到七分熟即可。至於用剩的大蒜,將其全部拿去切片後油炸,並且放到沒有水氣的盤子上頭,讓多餘的水分全部蒸散。而剩餘的肉汁則會跟白飯拌在一起,並且用大火烤出鍋巴,淋上特調的烤肉醬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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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甜點和飲料。我選擇了一口酥、冰果凍當作飯後甜點。一口酥就跟外頭做的方式一樣,不過我添加了核桃與其它種類的堅果。記得,小優特別喜歡吃榛果和夏威夷豆,我特地去買了這兩項高檔的風味堅果。首先,把堅果用擀麵棍打碎,千萬不能打太碎。然後加入麵糰中,並且擺上酥皮入烤箱。在進入烤箱的同時,刷上一層特製的蘋果醬汁。在大概十分鐘後,再刷一次。隨後,便能拿出來放涼了。至於果凍,我選擇了甜味較重的荔枝,用荔枝果汁加上切碎的果肉製成簡單的果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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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是飲料,飲料跟調味濃厚的餐點不同,選擇了淡味的檸檬茶。我知道南夏喜歡喝冰茶,所以不打算做熱的飲料給她。檸檬加上高級茶葉,特地用上了讓我很心痛的高級礦泉水,一瓶三千的價格讓我猶豫了很久。我計算好所需的水量和茶葉的濃度,為了不減茶本身的味道,我特意把冰塊分開來裝。最後一道料理,正是剩餘的超高級礦泉水一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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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所有東西打包好後,便告訴剛醒來的母親,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桌上。她則只是吐槽了一句,誰會在早上吃牛排!隨後,便盛了碗米飯,慢悠悠吃了起來。她要我路上小心,並且在我走之前給了兩千元,若我想要買點衣服或者想要的東西慶祝,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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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料理分別裝上保鮮盒,看起來就好像UBER EAT的外賣人員。我坐上了計程車,往陽明高中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天空早已泛起魚肚白,原本以為早晨會很亮,但其實只是泛起了微微的紅光,看起來很像是彩虹最外圍的顏色。我一邊吃著路上阿嬤賣的飯糰,一邊跟計程車司機聊天。此刻,我才知道對方的女兒去了南部讀書。據說是大學二年級生了,很是青春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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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聊著計程車司機的私藏名單,想知道是不是每個司機都是美食家。對方則回答,自己是吃粗飽的,沒有管品質。我倒是持相反意見,像這種需要體力且工作時間長的職業,更需要吃營養的食物。減少糖分、油脂的攝入,多吃蔬菜跟肉類。當然,他每天下班就累壞了,沒時間處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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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未來的打算呢?不打算繼續升學嗎?」我告訴司機,我沒有想要升學的意願,不是因為家庭經濟情況,而是因為我沒有目標與志向。若胡亂選擇升學的話,是不是在浪費時間呢?司機表示認同,認為年輕人要自己闖過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他告訴我,他也是兜兜轉轉了很久才決定開計程車。根據他所言,他創業過、倒閉被討債過、當過麵店打工仔、經營過自己的小吃攤等等,就是因為經歷了這些,他才會決定來當計程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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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車,很快就到陽明高中的門口。時間才剛過九點,但已經人滿為患了。此刻,我正玩著手機一語不發,就好像周遭的人完全看不見我一樣。我看見坐在長椅上的母子,母親大概四十歲,而小孩則是約十歲左右。小孩正用清澈的眼光看我,他似乎也想玩遊戲。他時不時發出感嘆,看來是被五光十色的遊戲世界給吸引住了。隨後,我跟那孩子一起玩了同一款遊戲。雖然有些吵鬧,但卻意外地沒造成其他人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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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離開了長椅區,來到了教室前,我開始聽起了音樂。當然,都是一些網路上常聽見的日劇主題曲、動畫歌、電影配樂,還有流行樂團的新單曲。我一邊哼著音樂一邊數時間,不知為何,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準備考第一顆了。當我還在感嘆,這裡所有人都在為升學而努力時,時間就來到了九點二十。一群人從教室走了進去,而我也在就定位,準備努力結束國文科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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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時間,我努力做題目。老實說,並不困難,雖然跟學校的考卷比起來,難度提升不少。然而,我卻如魚得水,今天的勢頭特別強,遇到困難的古文題目也能精準翻譯出來。我看著其他學校的學生,大家似乎都很苦惱。確實,有幾個題目難度很高,就連我也沒有太多自信。不過,整體而言,比去年的考古題簡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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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似乎相當自信,我能看到在斜對角的她,用極快的速度寫考卷。似乎很快就開始檢查了,該不會拜文昌帝君真有用!至於南夏,她在我後方很遠的位置,不知道她覺得難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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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吧,又或者更久?我沒有戴手錶不清楚,只知道小優和南夏邊聊天邊走出教室,而我則還在收拾書包。我聽到她們似乎胸有成竹,就感到放心了。我趕緊叫住了她們兩人,並且秀出了我特意準備的豪華午餐。小優看到一頓大餐便哭了出來,我覺得很誇張,但對方不這樣認為。她告訴我,我很努力幫助她們,不管是午餐的事情也好,文昌帝君的事情也罷。她認為,我相當重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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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煮太多了吧!我可吃不完啊!」我告訴小優跟南夏,我一直都有靠腦袋行事。這些午餐不只是給她們的,還有個大胃王要來!此刻,李恆才慢慢走到我們面前,他打了聲招呼,表示今年的考題不算太難。當我問起其他兩人的狀況時,她倆給了我一個笑容還有勝利的手勢,表示自己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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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測驗第一大題,你們覺得如何?」果然,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一大題。難度超高,完全看不懂作者想要表達什麼。不過,根據南夏所言,似乎是歸途遊子遇到戰亂的心境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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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BCB囉!」南夏很自信,告訴我確實是BCB。她表示自己曾讀過類似的文章,所以知道那堤在講啥。甚至就連最後一大題的陷阱題也難不倒她。她稱讚我有點慧根,不像小優,三題只對一題。不過後面對答案的時候,才知道小優只錯那兩題,其它的全對,分數比我還高。至於李恆,國文在中間成績,不算好不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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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妳到底想去哪?」李恆問了我這麼個問題,他希望我重新考慮有關當老師的事情。看來,他是真認為我適合當老師。他告訴我,他小時候就沒遇過能談心的老師,若我能夠幫助其他孩子成長,一定很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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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也在考慮自己的出路,等到從濱海聖瑪莉鎮回來後,再告訴你們!」都忘了說,李恆也會去濱海聖瑪莉鎮,他認為我是個笨蛋,不擅長找路、問路、看標語之類的事情。簡單來說,他很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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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啦!我媽的人生觀告訴我,只需要活著就能繼續走下去,和必須擊退恐懼才能前進有著天壤之別。人們為如此的前進取了個名字:勇氣。」這時候,李恆吐槽我,我母親的人生觀是來自死神這部漫畫。就這樣,在我們考完下午的自然科之後,便得到了高三學生難能可貴的自由!準備朝濱海聖瑪莉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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