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你在記憶深處 - （5）段考後的座位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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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時，你在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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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時，你在記憶深處

篇 #5

作者:

知夏

風起時，你在記憶深處

作者:

知夏

篇 #5

（5）段考後的座位

新的座位表總是充滿未知與期待，

像扭蛋一樣讓人忐忑。

「貼出來了——！」

不知哪位同學一喊，

教室裡瞬間炸開。

椅子刮地板的聲音、書本翻倒的聲音，

全被擠到講台前的腳步聲蓋過。

槿夏也混在人群裡，踮著腳，

眼睛從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快速掃過，

直到看到自己的。

她停了一下，再往上看了那一行。

「欸……」

她輕輕唸出聲音，「簡、淵？」

他坐在她前面。

槿夏突然有點想笑，

笑自己，

居然為這麼一點座位的變動開心起來。

她不常跟簡淵講話，

只偶爾借聯絡簿、傳考卷，

但她對他一直有些難以形容的好奇感——

像是對窗邊某盆不常開花的植物，

總會多看兩眼。

等人潮退去，她回到新座位。

書包甩上桌，她動作輕快地坐下，

像佔據了什麼秘密據點似的。

簡淵早就坐好了，

一如往常沉靜地翻著他的課本，

桌上的筆袋整整齊齊。

他大概還沒意識到身後的人換了。

槿夏撐著桌緣，猶豫了一秒，

還是伸手戳了戳他肩膀。

他回頭，

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淡的，像是剛被叫醒。

她笑了，歪著頭看他：

「你好呀，我的新前桌。」

簡淵眨了一下眼，沒說話，

但她清楚地看見，

他眼角有那麼一點點彎起來。

「有什麼需要後桌幫忙的請儘管說喔，譬如……借修正帶？遞東西？提醒你下課了？」

「提醒我下課了？」

他聲音低低的，「你打算怎麼提醒？」

槿夏想了想，嘴角一勾：

「戳你啊，就像剛剛那樣。」

簡淵轉回去的時候，

似乎有小聲笑了一下。

她沒聽清楚，

但他肩膀抖了一下，那是真的。

槿夏托著下巴，

望著他後腦勺，

忽然覺得接下來還挺值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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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天數學小測。

老師站在講台前晃著一疊白色試卷：

「這是簡單的練習題，不用緊張，寫完交前面喔。」

熟悉的發卷流程開始了。

前排傳後，卷子疊得整齊卻還沒撕開，

紙邊微微翹著。

槿夏才剛伸手想撕，

一張平整的測驗卷便悄悄出現在她桌上。

是簡淵遞過來的。

她低頭一看，

那張紙的邊緣早已整齊撕開，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張完整的，

乾乾淨淨，不帶一點紙邊的毛刺。

簡淵沒回頭。

他只是繼續手上動作，像是做慣了這事。

從筆袋拿出筆，

開始寫了起來，沒有聲音，沒有表情。

但在槿夏這邊，每次都這樣。

他會提早幫她撕好那一張，

不讓她費力，也不讓紙邊亂翹。

彷彿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

但做得特別認真。

她把筆從筆袋裡抽出來，

眼神卻忍不住飄向前方。

他還是坐得筆直，

光線落在他側臉，睫毛投下一點影子。

槿夏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人連撕張紙都像是準備考試一樣專注。

她彎了彎嘴角，沒說話，

只在心裡小小地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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