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理世界 - 第二章致命的孩子 1/5

（嘶嘶——）月台的廣播再次傳來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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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通常不會發生兩遍，想起剛剛林墨遞來的紙條，我立刻聯想到這是監視方播放的摩斯電碼。

想成功脫身，必須暫借這臨時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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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嗎......我們正被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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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沒有任何動作，我壯起內心僅存的膽識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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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沒聽說過你。彼此弄清楚問題前，先別魚死網破吧？」我往旁邊坐了一點，抬起一隻手護在身前。並且為了不惹事，盡量用著禮貌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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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成為他的目標。」按照這條線索，是針對我來的嗎？

根據他說的話還有上下文思考，他並不清楚我的身分，甚至有點像臨時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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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怎麼知道我害死過人。

那男人口中的Evo是誰，難不成把我當成自己仇人的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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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認識我，還是壓根認錯人。

疑點太多、暫時不好反駁或提問。

慶幸對方大概有需要顧忌的地方，不然見面前就製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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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些原因，我不曉得曾經的事。如果你懷疑我的身分......或是想做什麼，明天中午我會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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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魔人，他的行為不像殺手。

假設不清楚我身分，是基於復仇的話，此刻可能是單純為了避免誤傷或在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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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過去的事......除了瞎矇，他也許透過某種方式，某種片面的資訊。間接得出「我殺過人」這件事，進而錯誤把我跟他的仇人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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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事情有迂迴的空間，也許能解除誤會也不一定。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

絕不能讓他影響到其他人，也不能讓他跟我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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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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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腰前傾，眼睛注視著月台上方的走馬燈，面容陰冷地用一句話回覆。

那犀利又兇狠的目光如同一隻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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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儘管對方把殺意收斂起來。

可有那麼一瞬，我卻感覺辛苦推理的結果與制定的對策，都被粗魯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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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顯然脫離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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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已經被看穿，他為了避免殺意被能力揭露，腦子裡索性什麼都不去多想。

能做到這一步，絕非偶然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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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七年前的人？

沒印象......黑幫那群人，應該死光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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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嘶嘶——啪、嘶嘶——）廣播裡傳來脈衝信號的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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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十分鐘過去，我再也沒有開口說出任何話語。等待列車進站的人變得越來越多，期間有一個老爺爺愜意地在我們之中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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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一座山那樣，我暫時放心不少。

至少不用看見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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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您好，第一月台A側，19點35分經由山線開往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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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響了，這次終於正常且有提示音。周圍的人們聽見後自發地排好隊伍，列車尖銳的引擎聲也愈發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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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哨聲響起，我跟緊前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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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到半分鐘，所有人都擠進了車廂裡面，唯獨那個魔人還坐在石椅上。我抓緊中間垂直的鐵桿，在車門關閉前，抬頭留意了一眼剛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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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滲人的眼眸正散發寒光，

即使列車開始行駛，也一刻不停地凝視著我存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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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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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到家了。」晚上8點40分，我站在公寓門口前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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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似乎沒有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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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進入車廂，便冒出了五、六個監視的便衣警察。

而且回家路上「預報」也連續觸發好幾次，要是有出格的舉動，一定會被狙擊手擊斃在大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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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一條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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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公寓鐵門，我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一步步走上狹小又昏暗的樓梯。這廉價的地方沒有電梯，自己每天都得這麼走到六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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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抵達自家大門前，我喘了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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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後，接著從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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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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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反應過來，門縫裡傳來的光線突然照亮眼睛，我反射地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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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生長在她頭上的灰藍色翅膀，幾乎要貼到臉上。她踮起腳尖，雪白的髮絲反射出七彩的光線，且還留著些許洗完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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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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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帶調皮地問著，我站在門口前發呆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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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吃飽了......這是給妳的，微波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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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自己將手上的紙袋遞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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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摩耶拿到後「哇」的一聲，開心地像小孩子似。隨後拍打著頭上和背後的翅膀，雙腳離地飄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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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羽毛——」在她飛行的途中，有一根羽毛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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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腰從地板上將其撿起，塞進口袋時左顧右盼了一下。關上大門，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朝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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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照慣例喊了一聲後，接著打開昏黃的日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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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牆壁上掛著的二十個盆栽。裡面有的種著稀有品種的蘭花，有的則是種著可食用的蘑菇，或者是豬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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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特別的一點......這些植物全是自己用血液一滴滴澆灌出來。它們不僅活的十分健康，看起來還顯得格外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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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地方放嗎？」走到床邊，我將包裡的鯊魚玩偶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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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床上的......這已經是第七隻了。由於這單人床已經沒空間擺放，所以自己只好暫時先亂丟在被子上。等等再考慮放哪吧，或許會給希摩耶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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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林墨......

其它幾隻對我而言比較重要，而且你之前也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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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下來——」隨便處理好身上的東西後，我迫不及待地從抽屜裡拿出透明的膠帶，以及一本用了四、五年的厚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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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雙腿，坐在廉價的皮革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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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那本相冊翻開到空白一頁，並從口袋裡拿出剛才的羽毛。雖然大多人是用相冊來記錄的生活，但自己都用來收藏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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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指的「收藏」，正是收藏希摩耶在各種時期掉落的羽毛。

哼哼、畢竟這是為數不多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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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帶有點金屬質感的灰色、還有深藍色。」我閉起一隻眼，放在膝蓋上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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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是她頭上翅膀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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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洗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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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升起一股邪惡的想法，臉頰慢慢燥熱起來，嘴角顫抖地發出一陣陣喘息。正準備拿到鼻子前聞一聞時，房間外傳來希摩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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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明、要不要喝生啤酒——」我手抖了兩下，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

「不要！為什麼妳又偷跑出去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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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轉移自己注意力似，我朝空氣大聲抱怨一句。將羽毛夾在相冊裡面，快速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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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唉呀、誰家的小王子回來後一直愁眉苦臉的，我剛剛有穿著你的帽T出去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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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摩耶拿著一瓶冒著水珠的啤酒在我面前搖晃，輕浮地露出嘴裡的虎牙，發出「嘻嘻」的笑聲。一臉壞笑的樣子，貌似從我回來開始就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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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很多次了，這樣還是很危險......」

「別擔心啦，就算被發現他們也不能拿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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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手腕，接著朝後倒去。拉直身體的同時，愜意地將手臂朝天花板上延伸。然後，她倒掛著視線，用著孩子一般的聲線，調皮地看著我說出「對吧。」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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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就在這時，我眼棘手快，上前擒住了那傢伙頭上不停抖動的雞翅。「混蛋！別拉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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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說好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能喝酒嗎？為什麼偷拿我的錢——」

「不是、不是啦！那是我自己的......而且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哪裡不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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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抓住翅膀的手臂，頓時，她有些哀怨地回頭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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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錢留著自己使用就可以了，但別買那麼多。」

「知道啦，別把我講成酒鬼一樣好嗎。」她噘了噘嘴，把視線從我身上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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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平時挺正常的，但今天是怎麼一回事？想喝酒也用不著偷跑出去買吧，真的想喝......和往常一樣跟我講一聲，或傳簡訊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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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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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希摩耶抬起下巴。莫名得意地拍了下沙發，示意我坐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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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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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了一下眉毛，疑惑地向沙發倒去，內心不禁盤算著她打算搞什麼花樣。而希摩耶二話不說，隨即從桌上拿起銀行的存摺，一臉神氣地印在自己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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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考駕照吧！今年的生日禮物就選一台二手車啦！」她提高了聲音，滿腔熱血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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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希摩耶興奮地揚起嘴角，勾開手中鋁罐的拉環。「咕哈！」一聲，直接在我面前痛快地喝起冰涼的啤酒。彷彿在刻意分享自己的豪邁，還有這東西有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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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瘋了？

說什麼鬼......我們哪來那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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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去，打算開口詢問。豈料她突然高抬手臂，猝不及防地捏著我的臉頰。將口中的那罐啤酒，倒進自己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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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搞什麼，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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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出來的液體弄濕了我白色襯衫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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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之前投資顯示卡的股票還有虛擬貨幣漲瘋了，前幾個禮拜賣掉後賺了三十一萬。這樣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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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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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三十一、我聽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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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也許自己今天都在做夢吧。只是前半部分被警察找上門，還有中間遇到魔人的經歷不太好罷了——是啊......怎麼想都不太對勁，今天一下子發生太多荒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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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我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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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抱持著悲觀的想法，直到打開了自己的存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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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面那多出來的金額，心臟沉重地咯噔了一下。我心情複雜地用手扶著額頭，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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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交換，記得以後帶我出去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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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一下眼，對我比出了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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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了沙發上十秒有餘，雙眼在她和存摺上的數字間來回切換。

可那心情是喜悅嗎？還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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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天就去報名駕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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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她說今天的事嗎。

遲早要的吧，還是等快樂的氛圍散了再說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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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三十一萬，生活好像要開始好起來了啊——

至少不用再那麼辛苦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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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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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摩耶疑惑地盯著我，貌似發現到寫在自己臉上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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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累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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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瞳孔卻不自覺地躲避著，彷彿她帶給自己的好事是種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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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希摩耶不是魔人，或者魔人的特徵沒有那麼明顯。像她那樣開朗的人，應該能活的更自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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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是被迫跟著我一起生活。

如果連這苟且偷生的日子都保不住，那我到底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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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是她給的，即使犧牲也無所謂。

至少......不能辜負希摩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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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披薩去哪裡買的？」她從微波爐裡將剛加熱好的食物端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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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披薩剛剛被林墨吃的只剩一片，另一盒還保持完整的是蔗糖口味的小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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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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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希摩耶身邊，輕輕摟著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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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在她咬下一口的同時。藏在厚重起司底下的黑橄欖和酸黃瓜立刻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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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這什麼鬼......！」啊、原來真的有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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