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位 - 02 你怎麼坐在我的位置？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w9kiQn00

夜裡，我做了個夢。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8ePnhIBV

夢裡的教室空無一人，燈沒有開，整個空間被濃重的灰藍色籠罩著。我一個人站在講台上，卻聽見椅子拉動的聲音，一下、兩下、三下……整齊地、像有人逐一坐下。可我明明沒看到半個人影。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HLh4WXuN

我緩緩望向那個角落——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JQuEHxIF

那張椅子自己轉了過來，一張臉正對著我坐著。不是我現在的臉，也不是我記得的臉，而是某種混合著火痕、模糊與陌生的東西。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qNVqOwBe

「妳怎麼坐在我的位置上？」

那個聲音，空洞又冰冷，彷彿從骨頭裡響起。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ZPWWLLhU

我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張臉一點一點靠近我。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GPzCTUZx

──叮鈴！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NdEp8Zed

鬧鐘響得驟然，我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額頭冒著冷汗，指尖發麻。窗外天色尚早，天空一片慘白，像是還沒醒過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9BHoDTJo

我望著天花板，腦中還留著夢裡那句話：「妳怎麼坐在我的位置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ZEalqqav

到學校的路上，空氣潮濕而黏稠，遠處傳來修剪樹枝的刺耳聲。每一步踩在石磚路上，鞋底都像被吸住一樣，黏得發悶。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3qEkNnlq

「林梓萱，你今天看起來很累耶。」

走進教室時，有人這樣對我說，但我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VQ2UcBbB

教室像平常一樣安靜，陽光從窗戶斜斜灑進來。

可我一踏進那扇門，就莫名覺得教室裡多了一個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6vHW1BiE

我迅速掃視四周，同學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人吃早餐，有人寫作業，沒人多看我一眼。可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依然像根細針藏在皮膚底下，不斷提醒我——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97t9xaur

這裡，不止現在的這些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Cz8G4wtT

我回到座位，拉開抽屜。裡面什麼也沒有。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G8YNrBh7

昨天的紙條不見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Df7GW9X8

但抽屜內壁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摳出來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p8alm08M

我伸手摸了一下，指腹有點刺痛，像是有人……在裡面抓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kDbLbjRB

這一切，真是太詭異了。

昨天那個女生到底是在說什麼？

那位學姊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景琛昨天說的話，又隱含著什麼意思？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CIRYR7rm

我的腦袋像被困在迷霧裡，理不清頭緒。

這些問題像一把把尖銳的針，不斷刺入心底，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cdUHJC4Z

課間，我決定找到昨天那個跟我搭話的女同學。

可無論我怎麼問、怎麼找，都找不到她的蹤影。

班上的同學個個都說沒看過那個人，今天也沒有人請假。

整個教室，彷彿根本沒有那樣一個女孩存在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Fn8mwNnf

這種感覺，讓我心裡泛起一陣說不出的寒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6qBp0hpo

我正出神的想著這兩天發生的種種，等我回過神來時，一道身影已經站在我旁邊，是李景琛。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rks4JXIj

他沒開口，只是看著我桌面上的那本語文課本，目光淡淡的。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9joCOrpl

我正想開口，他先說了：「妳還習慣這個位置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epIYVxUa

我微微一愣，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桌面。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uJFcqhZO

「還可以吧。」我頓了頓，語氣放輕，「不過……好像有點特別。」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BbQk3o8C

「哪裡特別？」他語氣平靜，但眼神像釘子一樣黏在我臉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TuuTor8s

我沒直接回答，反問他：「你昨天是不是也知道了紙條的事？」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PtkP4qZQ

他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該不該回答。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FZSzmhR5

「那個學姊的事嗎？」他終於開口，「三年前的事，有些人不願意提，有些人……根本不記得她。」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bsA7TbZa

「但你記得。」我輕聲說。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7J2jFEUh

他這次沒有笑，眼神靜了幾秒。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JoofNf35

「我當然記得。」他語氣有點冷，像壓抑著什麼，「那天傍晚，我是唯一看到她走進教室的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ezDU4woR

我心頭一緊，腦海裡閃過夢裡那張陌生的臉、那句：「妳怎麼坐在我的位子上？」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ihSaSJJR

我試探性地問：「你⋯那天看到她是什麼樣子？」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SYOUhuLS

李景琛側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沉了下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mVLrJTYy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Jizj9JEX

「她那時⋯像是有點迷茫，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牽著走。她站在教室門口，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進去。之後……再也沒出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MKBA1G94

我感覺背脊發冷，卻故作鎮定，「你……當時沒有告訴別人嗎？」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K6c6US0o

他冷笑了一聲，「我說了，但沒人信。學校說我記錯了，要我別亂講話。」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UgD032iH

「所以你休學了？」我問。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bJmaJPYq

他低頭，沒回答，只是說了一句：「妳不像一個完全不知道這些事的人。」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J9EHkveL

我一時語塞，指尖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摩擦著。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0KL3tQtb

他忽然輕聲問：「林梓萱，妳以前，真的沒來過這裡？」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dzQCh8sy

那語氣不重，卻像一顆石子，砸進我心湖中央。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1SC22DhS

我抬起頭，和他對視。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Sf3l3PZa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UWMdOYJ4

ns216.73.216.85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