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我就完整了 - 一起生活的樣子

我一直以為，和人一起生活，是件自然不過的事。

直到洛杏真正住進我家，才發現——生活裡的每一點小事，都是親密的證明。

比如她總會在起床後先摸到廚房，還沒刷牙就開始煮水泡茶；比如她會不自覺地用我家廁所那條比較軟的毛巾擦手；比如她在洗澡後會穿著我多的睡衣，還說：「妳的比較鬆，好舒服～」

我一開始覺得這樣很好玩，但慢慢地，有些感覺變了。

她用著我習慣的杯子、穿著我習慣的衣服、坐在我常坐的位置。她沒有「搶走」我什麼，但我開始意識到──

她，已經變成我生活的一部分。

有一次我們一起準備午餐，是週末。

我媽那天加班，爸爸不在家，我們決定自己做個簡單的炒烏龍麵。

我切洋蔥切到流眼淚，她站在旁邊笑我：「妳到底是切洋蔥還是寫分手信啊？」

「都比不上你講笑話還讓人想哭。」

「哇～我可是校園幽默擔當欸，講這樣會斷我未來演藝路。」

我們就這樣嘴來嘴去，炒著麵、加著蛋，最後還真的煮出一盤香噴噴的午餐。

她咬第一口就瞪大眼睛：「欸欸，這好吃欸，怎麼辦，我們以後嫁不出去就只能互相養了欸。」

我那時只是笑了一下，沒回話。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說「互相養」那三個字時，我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那一瞬間我意識到──她說得好像只是開玩笑，但我竟然，有點期待那個未來。

那晚她坐在我房間的地板上，一邊吃餅乾一邊聽歌。

我坐在床上看她背影，她晃著腳，側頭看著螢幕，整個人看起來很放鬆。

手機放著她最喜歡的一首日文歌，副歌重複著那句：

「きみのことばかり考えてしまう」

（我總是不自覺地想著你）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哼著。

我那一刻忽然有點恍神，覺得時間停下來了。她好像發現我盯著她，轉頭對我笑了一下：「欸，幹嘛一直看我？」

「……沒事。」我轉開眼。

「欸妳臉紅欸，妳該不會……」

「我沒有！」

她笑得像中獎一樣得意，我臉燙得快炸掉，只好假裝翻她的枕頭報復。

她笑著撲過來壓我，兩個人一起跌在床上。她的臉離我很近，近到我看得清她睫毛的弧度。

我忽然不敢動了。

她卻只是輕聲說：「你臉真的超紅。」

我心臟狂跳，但什麼都沒說，只是推開她：「妳起來啦！好重！」

她笑著翻下去，躺在我旁邊。然後我們就這樣躺著，看著天花板。

「欸，有沒有一點像偶像劇？」

「什麼？」

「就是這種場景啊，兩個人滾在床上然後心跳加速這種。」

「……妳是不是戲看太多。」

「可能喔。」她說，語氣還是一貫的輕鬆，「但我還滿喜歡這樣的。」

我沒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回。

我只知道，從那天起，每次她靠近，我的心都會亂掉。

某天晚上，我洗完澡出來，她已經在我床上睡著了。

房間只有微弱的夜燈，她側躺著，手還抱著我的一隻抱枕。嘴角微微翹著，呼吸均勻得像小動物。

我看著她許久，終於慢慢坐到床邊，小聲說：

「妳這樣睡在我床上，真的不怕我有壞心思喔？」

她沒回應，只是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

我低頭看著她，心想，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把她推醒，叫她回自己房間。

但現在的我，只是輕輕幫她蓋上被子，然後留了一盞小燈。

我走到陽台，深呼吸一口夜風。

我承認了。

我開始喜歡她了。

喜歡，從來不是一件大張旗鼓的事。

它不是煙火，不是告白，不是節日。

它只是每天一起吃飯時多夾一塊菜，

是在她發呆時不自覺盯著她看，

是在她說「肚子痛」時心裡立刻緊起來。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到，

但我知道，我早已離不開她了。

我們是青梅竹馬，沒錯。

但我希望，我們可以不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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