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領著林薇來到的義莊,義莊的木門軸生了銹,推開時吱呀作響。老仵作將一串銅鑰匙掛在門楣上,黃牙咬著旱菸桿:「後院有間空房,鋪蓋是新換的。夜半若聽見什麼動靜,裝聾作啞便是。」
林薇點頭應下,目送老仵作搖晃著離去。院子裡整齊擺著七具薄棺,月光從槐樹枝縫漏下,在棺木上投下斑駁的陰影。她摸出藏在襦裙暗袋裡的手機,屏幕早已黑屏,唯有背面的校徽還閃著微弱的金屬光。
「別怕,林薇,你可是拿過解剖大賽一等獎的人。」她喃喃自語,從醫箱(不知為何跟著她一起穿越來了)裡翻出酒精棉和手術刀。這些東西在這個時代如同異物,卻是她唯一的依靠。
子夜時分,西風颳得窗紙簌簌響。林薇正對著手機發呆,突然聽見最東邊的棺木裡傳來細微的響動 —— 像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音。
她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抓起身邊的手術刀緩緩靠近。棺蓋縫隙裡透出絲絲涼氣,她閉眼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棺蓋!裡面蜷縮著個年約十五的少年,面色青紫,雙手死死抓著胸口,喉間發出拉風箱似的喘息。林薇的醫學本能瞬間壓過恐懼,指尖搭上他的頸動脈:細速而微弱,是哮喘急性發作的典型症狀。
「過敏性休克……」她低聲自語,目光掃過少年散落在棺底的衣襟 —— 上面沾著幾片金銀花碎屑。 沒有沙丁胺醇氣霧劑,沒有腎上腺素。林薇急得冒汗,瞥見牆角堆著的藥草,眼睛突然亮了 —— 那是幾捆曬乾的麻黃,裡含的麻黃鹼雖不及現代藥物強效,卻是此時唯一的選擇。
她抓過三錢麻黃,用石臼快速搗碎,沖入溫水。撬开少年緊咬的牙關時,被他狠狠咬住手指,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忍著點,能活命。」她低聲說,另一只手按壓他的膻中穴,按照 CPR 的節奏輔助呼吸。
寅時的梆子聲敲響時,少年的喘息終於平穩下來。林薇癱坐在地,才發現自己的襦裙後背已被冷汗浸透,與之前的河水混在一起,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林薇這時才想到,什麼時候才能洗澡啊!半死不活又拉長音的口氣,拖著哀嚎幽怨的腳步回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打開門發現除
了桌上的油燈,發著微弱的光,桌上還有一件衣服,一碗白飯和一盤菜,林薇心中還是有點感受到溫暖的,桌上還有張紙條,上面寫著:屏風後面有浴盆,有熱水,早點休息。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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