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江湖：渝夢行》 - 第十九回《逆境東冥，重遇曉月之魂》

破空裂縫自天穹而降，直落北冥神殿之巔，風雷激盪，萬魂嘶嘯。裂界源門終於開啟，而這一道裂縫所通之處，乃是千年未啟之禁域——東冥界。

東冥，昔為神魔共治的樂土，後因冥皇之亂而淪為煉魂之地，萬靈沉淪、諸族喪魄，是神族所忌、魔族所棄的禁忌國度。

「東冥界……這裡的氣息比北冥還陰沉。」璃夢緊握李渝夢的手，身體微微發抖。

李渝夢感受著來自東冥的壓力，不同於北冥死林的死寂，這裡的空氣充斥著記憶與情感的殘片，彷彿每一寸空間，都曾見證過愛恨與背叛。

踏入裂界源門的那一刻，李渝夢感覺到魂印震顫，仿若某種遠古的牽引正在甦醒。

「這裡，有我過去的什麼東西嗎……」他喃喃自語。

兩人走入裂縫深處，眼前是廢墟殘垣與倒塌的神殿遺址，石碑上殘留著古神文：「曉月禁宮」。

璃夢驚道：「曉月……不就是你夢境中常出現的那位少女？」

李渝夢默然，腦海中浮現那個總在他魂夢中低語的倩影，一襲銀裙、冷眸若雪，名為曉月。

——

曉月，曾為神族曉月王朝的嫡女，卻在千年前的冥皇叛亂中下落不明。傳說她為鎮壓東冥魂池而自我封印，其後魂魄化影，散入虛空。

而她，似乎曾與李渝夢的前世，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

兩人深入曉月禁宮，在一處倒塌的祭壇遺跡中發現一座水晶棺，棺中一位銀髮少女靜靜沉睡，眉心一道淡紫色裂痕，似裂界痕跡。

「是她……曉月！」璃夢低呼。

忽然空氣劇震，整座禁宮浮現出數十道冥影護衛。

為首一人，乃是東冥三將之一「斷影君」，其聲如鬼嘯：「膽敢擅入曉月之地者，殺無赦！」

李渝夢劍指前方：「她若仍存魂魄，我便是來尋她之人。」

冥軍攻來，戰鬥爆發。

璃夢以夢璃劍封鎖四方空間，李渝夢運轉斷界神刃，揮出源劍六式之一「夢鎖千魂」，將數十冥兵困於幻境。

但斷影君乃魂煉級強者，掌控「影轉九式」，與李渝夢鏖戰百招不落下風。

璃夢傷勢再現，體內魂圖震盪，羽青璃之魂試圖穩定她氣息。

「不能再拖下去……」李渝夢目露狠色，將夢璃劍與斷界神刃融合，引動魂印之核，喚出神族禁技——「裂界滅光」。

天地驟黯，一道銀芒從天而降，貫穿整座禁宮。

斷影君哀嘯一聲，魂體裂散。

水晶棺上的封印隨之解開，棺蓋緩緩滑落。

曉月睜開眼，那雙銀眸仿若星海深處的碎月。

「……你來了。」她凝視李渝夢，語氣溫柔而哀傷。

——

李渝夢心神震蕩：「妳……妳是誰？」

曉月微笑：「我是曉月，也是你曾經的記憶之一。」

璃夢駭然：「什麼意思？」

曉月將手放於李渝夢額前，一段遠古記憶湧入他腦海。

那是一個名為「離渊」的神族青年，與曉月相識於神界戰火未燃之前，兩人曾共歷劫難，立誓終生。可惜因冥皇之亂，離渊為救曉月，魂體被抹除，元識散落凡塵，成為今日的李渝夢。

「你的靈魂與我相連，裂界魂印，就是你殘魂所鑄。」曉月低語。

璃夢神色複雜，轉身望向一旁：「原來，你的心早就給了她……」

「不……璃夢，我與她的過去不會否定現在的我……」李渝夢欲解釋，卻被曉月阻止。

「你不需要選擇，我……已經不是完整的自己。」曉月望向遠方東冥魂池，神情決然。

「冥皇魂將重生，若我不回歸魂池鎮封，他將以你之力為橋，侵入九界。」

璃夢驚問：「妳要再次封印自己？」

曉月點頭：「我已蘇醒，東冥氣息已亂，唯我能穩定。但……這一次，我想記住你。」

她輕吻李渝夢額心，一道銀印緩緩嵌入魂印。

「待你成為裂界之主，若天道仍存，來魂池尋我……否則，就讓我留在你心中。」

語畢，曉月化作一道銀光，融入魂池之底。

天地震盪，東冥界恢復寧靜。

李渝夢立於池畔，眼神沉靜，璃夢走近，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我只是……想記住她最後的模樣。」他低語。

璃夢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他的手。

東冥裂界緩緩閉合，一道來自西方的信號石閃爍於空中，那是來自晨緋的求援訊號。

「晨緋……出事了！」璃夢喃喃。

李渝夢眼神一凜：「走，下一站——西冥蒼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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