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 - 06 再見四叔

第二天，聆生醒來時，外面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聲音了，昨夜他是不知不覺睡著的，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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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東西，假四叔的屍體也沒有管，他就出了商場，一路上沒有見任何的怪物，精神也慢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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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地圖，但手錶上有方向指示，應該是人類生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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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一切看似正常，但聆生總有被盯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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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算節外生枝，邊吃那黑乎乎的口糧，邊直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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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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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商店中，一人一熊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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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的眼神飄忽，這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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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僵硬，眼前的正是那隻玩偶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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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熊也早注意到他了，但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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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的手腳彷彿被凍結，他知道這傢伙的本事，因該比植物強不少，自己這是又進虎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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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輕抬，卻見玩偶熊的頭也跟著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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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吞嚥聲極不合時宜，但聆生沒法，他差點直接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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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聆生用他吃奶的力氣快速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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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絕望的事是那忽然裝上的柔軟觸感，那玩偶熊以極快的速度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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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身體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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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玩偶熊給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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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漆黑的塗鴉，真的十分毛骨悚然，它還在不斷的變化，如同玩偶熊另類表達想法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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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聆生沒看多久，就被玩偶熊拖出商店了，它一手提著聆生，一手不固定的晃動，看著倒似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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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四叔還在，該有多好，他想著，也不免在想，如果沒有殺了假四叔，那現在假四叔會不會和玩偶熊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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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絕望，是聆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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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被剛剛的突發奇想笑到，還是因為在這城市中，不只玩偶熊一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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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一出大門，他的手快速的從口中摸出那方形的炸彈，沒有細看，他記得這東西的範圍，只要能激起附近的植物根鬚結果就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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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面對兩隻怪物的難度一定比一隻高，但把水攪混總不會比現在的局面來得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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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按，那是方形其中的一面，突起顆粒狀的按鈕，接著便奮力地把其王植物根鬚比較密集的地方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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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熊也注意到了，但那時聆生已經按下按鈕，它那像圖畫的眼睛不斷的變動，就是飛快的往前邁進了幾百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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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讓聆生驚愕的是那沖天而起的濃煙與轟鳴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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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他去思考，幾根一人粗細的植物根莖便破土而出，朝一人一熊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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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熊似乎也很生氣，他把聆生夾在腋下，另外的幾隻手腳則是頗為暴躁的反擊著，黑影交織，空間的波動讓周圍破敗的建築皆是雪上加霜般的變得更加破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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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熊很強，至少比植物強很多，它面對植物的根莖，只是用利爪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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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雖然不習慣被人這樣帶著，但實在沒辦法，他沒想到玩偶熊不是拋下自己，而是帶著自己不斷的攻擊植物與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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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槍響讓聆生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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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光線彷彿來自遙遠的科技未來，不同維度的高科技武器劃過一道長虹，打破了平衡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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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光線是衝著玩偶熊來的，雖然被植物的攻擊干擾，但它的反應還是很快，頭與身體分離，黑色的空間硬生生的吃下那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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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熊接下攻擊後，沒有繼續用利爪攻擊植物，而是快速的用自己可以伸縮的腳快速移動，想要遠離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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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當然不會讓它逃走，灰土地上的裂隙中皆是冒出一根一根的根鬚，紛紛朝著玩偶熊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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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根鬚如網，以圍堵的方式，四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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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近玩偶熊，根鬚離土，如同天羅地網一般，要將渺小一點的一人一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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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玩偶熊的頭與身體再次分離，這次，黑色的濃霧擴大，覆蓋一人一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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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根鬚落下間，濃霧彷彿強酸，植物那根鬚好似融化掉的奶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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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玩偶熊把濃霧撤去，聆生正好看到另一邊的建築上，一個人影正在飛奔，雖然速度不及玩偶熊，但那真的如同在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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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那是四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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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的步伐很快，他的手握住房簷，小臂一發力就略過幾十尺了，腳的彈跳力也很足，一步之遙就是將近玩偶熊一般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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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聆生很感動，他十分驚喜，不只因為四叔來救他了，還有四叔沒死在那些名叫“故人”的怪物手中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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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開心不了多久，玩偶熊似乎開始注意到他了，不知是嫌棄還是什麼的，下一瞬，聆生被他高高的拋棄，根本沒給反應的時間，正巧的被扔向四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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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的反應也是很快，利用招牌當躍板，一個起跳抓住聆生的小臂，在借力抓住順勢而到的建築物外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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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四叔的力道很足，但也是因此，那被其抓住的牆體也是有些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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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見抓穩的差不多，把聆生提起，就是往裡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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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一聲，本就有些老舊的玻璃纖維也是裂開，聆生狼狽的成功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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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但搖搖欲墜的牆體卻是每支撐住，帶著四叔一同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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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還沒緩過來，就又是一陣的擔心，這裡雖然沒有到十樓那麼誇張，但也有五、六樓高，受傷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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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四叔很快就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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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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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轉身，我先看看你的後背。”他應聲，身上的衣服看著更加的破舊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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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聽話轉身，但也才發現自己也好不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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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逃離了戰場中心，但他的手也脫臼了，而且全身上下都在疼，被玩偶熊粗暴的對待實在是讓人感到相當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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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上前，仔細觀察，聆生猜他也遇到像他一樣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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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聆生像他一樣問東問西然後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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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就好。”四叔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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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也遇到了那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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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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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幸運的，趁那怪物休息時，偷襲站了先機。對了。四叔怎麼找來的？”想到此，聆生巧咪咪的望著這個四叔的後背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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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的戰力，不，根本沒有戰力，所以只能靠一些小手段，而其中最要注意的是不被察覺，不能讓敵人知道自己知道它是敵人，聽著很繞，他沒在去想，反正大概了解一下就好，又不用把這些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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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猜了。”四叔說著，主動露出後背，那裡有些傷疤和疤痕，但沒有假四叔那樣的裂口，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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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聆生聽著外面的戰鬥聲，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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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隻熊。”四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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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聆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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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吧？”四叔突然的問話讓他更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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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人們稱為起源賜福，當然這也有分別，就像天賦一樣，但相同的是每一個被賜福過的人都如同被拉入一個大家族似的，可以輕易的知道誰也被賜福過，而我們稱其為天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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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聆生知道為什麼四叔不在，卻知道自己獲得世界意識一般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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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說的是，這位四叔其實很適合當老師，和他出遇時說的不擅長解說根本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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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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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生感應了那殘留的暗色金光，但令他有些驚訝的是，那光芒不像最初的暗淡，而是有些如同燭光一般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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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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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只要接觸污染物或環境能量就會成長，你試著感應，他會告訴你你現在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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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9487…這是什麼意思…”聆生感應著，難道等級分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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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一階的意思，0.95不錯了，也多虧你接觸過玩偶熊和故友了。”四叔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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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也要活著嗎？”聆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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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當然你的天賦應該也很高。”四叔笑笑道“之後也有其他機會獲得賜福，所以那些污染能量也要好好分配，不過那都不會影響到你的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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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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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技能和自身等級這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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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遊戲？”聆生吐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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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黑色的影子壓住他的視線，聆生回頭一看，才驚覺四叔說的“等那隻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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