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 - 《幾分清醒：微醺聊天室》

這間酒館名叫「暫存」，藏在鬧區後巷，玻璃門上貼著一行白字：「請保持微醺進場。」

黑靈站在櫃檯前，點了八杯酒、八張桌牌。她今晚是主持人，不是負責炒氣氛的那種，而是那種記得每個人訂位時，曾說過「我應該會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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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妃最先抵達，他帶著一瓶玫瑰氣泡酒和過分亮眼的墨鏡，一坐下就開錄影模式，自言自語：「系統已儲存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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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靈斜眼看他：「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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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錄我怎麼不說實話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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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語者。他沒帶酒，手裡只有一包黑啤酒口味洋芋片，他一見到Y妃就皺眉地說著：「你搞啥！誰叫你戴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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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啥」成了今晚的第一個酒令，誰聽到誰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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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到的是烙燁，全身素黑，手裡提著一瓶清酒，瓶頸貼著寫著「限定生詩」的標籤。她落座時，低聲自語：「今天該由哪一個人與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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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想法？」花姐從門口探頭，笑盈盈地進來，「烙奶、Y爸、語祖，大家都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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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一手提著梅酒，一手揮著粉紅髮絲：「我今天是來陪你們熱鬧的，不是來聽你們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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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吵，是補刀。」Y妃朝她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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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提米糕，一臉沒睡飽，遞出一瓶水蜜桃調酒：「啊？我是不是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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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遲，還差兩位。」黑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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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永玄姐緩緩地走進來。她身著墨綠長洋裝，提著一瓶苦艾酒，聲音輕緩卻透著真相：「那確實，這桌看起來像一場報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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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便把酒往桌上一擺，入座後旋即開口：「你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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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者立刻轉頭：「誰不對勁？我搞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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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回去聽聊天記錄，從第348樓開始，你說你永遠不退群。」花姐翻手機，「結果你呢，已讀、退出，已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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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語者轉向Y妃，「我有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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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妃伸手比劍：「系統已儲存記憶，但你說那句話的語氣……我不保證沒被你帶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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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幫你解釋……算了。」劍仙喝了一口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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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靈敲杯：「來，敬今晚的第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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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杯交錯，第一輪下肚，空氣開始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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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米糕拿起他的酒，眨眼：「啊？其實我們這局，是有人來認錯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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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寫在誰臉上了嗎？」烙燁歪頭，笑得像真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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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確實。」她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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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認錯，花姐之前是不是誤會我匿名帳號是Y爸？」Y妃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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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亂認啦。」花姐攤手，「但『我錯』這兩字，我講過最多次，你們都有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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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刪了……算了。」烙燁繼續默默啜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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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者忽然看著永玄：「你什麼時候說過『你不對勁』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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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玄淡定回：「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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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子開始失速，酒精像編輯器，把舊事剪貼重組。Y妃笑得像在發動計算，提米糕喝醉了卻開始背出當年誰@過誰，烙燁一直在「我今天是誰...」，卻也默默喝了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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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燁忽然說：「那年退群的，不是語者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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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安靜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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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靈站起身，手握手機，開了一段語音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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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先說對不起，你們會誰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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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屬於某個曾經叫「誰都不是」的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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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者沉默：「我搞啥！...這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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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但你不是第一個說的。」黑靈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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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確實。」烙燁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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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已儲存記憶。」Y妃慢慢抿盡杯中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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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靈關掉手機：「現在，該誰說真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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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題沒人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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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開了第二瓶酒：「來啦，烙奶、Y爸、語祖，我們敬，那個從來沒講出來的名字。」

—

清晨四點，大家散場，各自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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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留下八個杯子、一張便利貼，寫著：

> 「我原本想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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