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告白開始的戀愛BUG - 我們之間的默契(九)

鐘聲響起，整堂數學課我根本沒有在聽。

老師在黑板上寫著 XYZ、象限與角度，但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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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姊說，不用告白也能交往。

那我們現在這樣，算在一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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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像沒有說出口過「你願不願意當我女朋友」，也沒有什麼刻意安排的告白橋段。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的擁抱、從那雙緊扣的手指開始，我就覺得

我們之間，好像不需要什麼儀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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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看著她發呆，心整個懸在空中。

正想著她戴鴨舌帽的樣子比較可愛時，她忽然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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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眼神撞上。

但這次，我沒有躲。她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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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像是在說：「我知道你在看。」

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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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們都沒有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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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你這樣笑超噁的，像癡漢。」

伴隨著飲料的咕嚕聲，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阿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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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我懶得理他，撐著下巴繼續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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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這時候就別打擾牛郎織女了好嗎～」

子銘一邊拍著阿傑的肩膀，一臉看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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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你哪裡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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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剛才那眼神交流，我會看不出來？」

子銘挑眉，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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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語塞。

下意識又偷偷瞄了她一眼。

她低著頭翻著書本，假裝沒聽到

但那本拿反的課本早就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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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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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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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銘的聲音傳進耳裡，他們……是在聊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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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裝翻書，心跳卻一拍一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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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他會不會覺得這樣被發現很丟臉？

還是……他根本沒打算讓大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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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亂七八糟。

如果我們真的算在一起了，我會想讓全世界知道。

可萬一他不是這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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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你那麼不喜歡他。」

穎臻忽然湊過來，口氣像是偵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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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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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很喜歡他啊！」

——啊啊啊，我怎麼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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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喜歡，那你為什麼把課本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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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低頭——

《錯誤》鄭愁予：「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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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行詩，旁邊還有詩人的照片……

我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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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看穎臻一眼，發現她跟我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

她說的是課文，而我……在想的人，根本不是鄭愁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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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還是喜歡他啦，下一堂老師會抽問喔～」

她笑著拍拍我桌子，回到她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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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頭看向窗外。

——如果真的被猜中，

其實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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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鐘響。

我慢吞吞地收著書包，餘光瞄到她還坐在座位上，似乎也沒有很急著走。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FTMMwodX
有些默契，是不用說出口的。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lKiJsMq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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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教室只剩我一個人

我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出教室時剛好碰上她。

她靠著牆，低著頭滑手機，髮尾微微亂了，看起來像是等人，又像只是剛好路過。

「欸，你等等。」我開口。

她轉頭，神情很淡，卻沒有拒絕。

我們沒有約好，卻自然地往超商的方向走去。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zHV5cEHp
但兩個人都知道，目的不是買東西，只是不想太早分開。

我們走得很慢。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nrAN1cWX
像是在找一個機會開口，又像是在等對方先講。

走到路口的轉角，她忽然開口：「你剛剛，是不是有點在意子銘講的話？」

我挑眉，「哪句？」

「什麼……牛郎跟織女那個。」

我笑了笑，「還好吧。他講得不太準。」

她哼了一聲，沒接話。

我側頭看著她：「其實我覺得你比較像美人魚。」

她轉頭，皺眉：「哪裡像？」

「很會游泳、話少、脾氣有點臭……但會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她嘖了一聲：「講得我好像哪裡有鱗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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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只是你的魚尾巴藏在泳衣下面而已。」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低著頭，聲音壓得很小：「你真的很欠打。」

我把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慢慢地伸向她的方向。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0QYO6xWA
風有點大，手指冰冰的。

她看了一眼，像是猶豫了一下。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R33LsXhx
然後，也把手伸過來，輕輕勾住我的手指，慢慢扣住。

指尖一勾，十指緊扣。

「如果你想公開……可以直接講啊。」她突然說。

我一頓，「我以為你會覺得太高調。」

「我才以為你會怕被人講話。」她抬頭看我一眼，眼神不閃不避。

我笑了：「我們兩個也太會互相猜來猜去了吧。」

她抿著唇笑：「那我們現在……要講嗎？」

我想了想，然後搖頭：「不急。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走進教室就好。」

她看著我，眼神亮亮的，點了點頭：「恩。」

我們牽著手，手上握著剛從超商買的奶茶。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QAbZfGZi
風一直吹，但我覺得手心很暖。

就像我們之間的默契，不用特別解釋，光是這樣並肩，就已經夠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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