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前台小麗

<第十章策士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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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室的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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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坐在總經理室外的小會議間，桌上擺著她遞交的策略報告。空氣凝滯，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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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忐忑，因為她剛剛瞥見總經理阮家和臉色陰沉的走進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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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王特助走進會議室，手上拿著初露的媒體預算分配資料與上季帳冊。他看也不看她，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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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報告寫得不錯，但你知道總經理在意的不是報告，而是忠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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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公司，我一向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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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特助瞇起眼：「那如果今天你家老大（Mr. B）出了事，你會選擇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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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藏著一把刀。小麗端起水杯，不慌不忙：「我會說真話。但不是給每個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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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特助笑了笑，卻顯得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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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十點，總經理要見你。你該知道他對這個部門的耐性已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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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下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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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B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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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Mr. B被通知將初露奶粉媒體戰略部的「預算權」暫時交由業務一部共同管理，並由王特助與財務部協同稽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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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總經理室時，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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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在茶水間假裝洗杯子，嘴角藏不住得意：「聽說你的戰略部，變成共同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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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B沒理她，逕自走回辦公室，拿出一份紙本資料，送往董事長辦公室——是他手上尚未曝光的一張王牌：Jessica與鄧凱曾聯手私自「跨部操作」一個與「初露」競爭品牌「春泉」的地下行銷案，所有的廣告佣金及媒體報價「回扣」皆成了個人的＂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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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私接案子在廣告圈子屬於常態，必竟預算也不大，對大廣告公司來說也不在意，但前題是不能與公司的客戶有直接競爭關係，這次他們做的事已經踩了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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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只是檢舉，更是他的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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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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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小麗在松江路後巷的一間不起眼的老式茶館見到了小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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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一張複印紙：「這是元豐傳播公司私下用傳真傳給Jessica的價目表，每一筆都跟你們報給客戶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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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拿到這些資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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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苦笑：「妳以為我是八卦王，但其實我只是不想眼睜睜看你們都掉進這場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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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沉默了一會兒：「那天，我無意中從茶水間聽到Jessica交代她小助理說等一下她要開會，要助理隨時注意傳真，還特別交代一定要收好。」這引起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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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助理未發現傳真前我先複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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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再仔細看，上面字跡清晰寫著＂to Jessica ＂, ＂from元豊田芙英＂──這是Jessica私吞公司媒體回扣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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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廣告媒體部的人多少都有＂走私＂的行為，但只要不過份，不踩公司的底線，基本上高層的人也都睜一眼，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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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手上已經掌握足夠的證據來反擊Jessica，這些遲早會成為交換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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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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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小麗坐在總經理阮家和的家裡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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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進專案小組嗎？」

阮家和摟著小麗的肩，聲音溫和，卻讓人無法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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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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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你是我留下的王牌，看你能不能把這個已經有點＂殘念＂的牌局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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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Mr. B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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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他能不能自己保住位置了。」

阮家和眼露凌厲光芒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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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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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關於才能，而是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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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阮家和嘴唇壓下來的時候，小麗心裏正在想：「這男人應該已經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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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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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鄧凱主導的一份「整合提案」遞到總經理桌上，表面是為「跨部資源整合」設計，實則將初露媒體策略權限全部收回至業務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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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細節極為精密，甚至包含「戰略部人員重組建議名單」，其中小麗並未列名，反而是Jessica名下另一名資深企劃一一小娟。

這是他們的障眼法，Jessica找了個傀儡替代自己，避免槍打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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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一時間，Mr. B也遞交了一份提案：建議成立「多媒體策略中心」，並提名小麗為副召集人，理由是「唯一能串聯媒體、客戶與創意部的中樞人才」。

很顯然他知道與其在局中被犧牲，不如順水推舟，讓自己能在這局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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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特助不得不讓總經理重新考量，局勢再次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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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笑了笑說：「想加入棋局的人，每一個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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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誰來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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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夜，越洋廣告大樓的頂樓露臺，一場高層私宴正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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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一身黑色洋裝，端著香檳站在一角。她正與一位不知名的外商品牌高層輕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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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B和小麗站在另一側，站在他們旁邊的是初露奶粉企劃經理魏恆之，彼此交談著。

此時，鄧凱端著一杯酒走過來交給他，然後順勢帶走他加入另一邊的Jess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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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總經理阮家和正與董事長低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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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有注意的是，遊走在眾人之間不起眼的小汪，口袋裡的竊聽器運轉燈正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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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之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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