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業務總監鄧凱

第十六章：心牆與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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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之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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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之早上七點醒來，天微亮，太太正在煮早餐，從廚房傳來陣陣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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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坐在客廳地板上拼拼圖，天真無邪地問：「爸爸今天可以早點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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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點頭笑笑：「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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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他心中泛起一陣說不出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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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發誓不會像廣告圈那些爛人一樣──貪女色、搞權術、玩兩面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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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他滿腦子裡還存著前夜與小麗臉頰貼臉頰的溫度，手指滑過她的肌膚的柔軟觸感，光線模糊又充滿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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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吃完早餐坐進車裡時，手機跳出一則未讀訊息——是Jess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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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經理，有些事情你可能需要提前知道，今晚七點，我在建中附近那家 ‘光年’ 咖啡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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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還沒回覆，另一通電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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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麗。

「昨晚沒讓你睡好嗎？」她的聲音透著笑意，柔軟得像羽毛掃過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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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結動了動，壓下喉頭的不安：「昨晚……妳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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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醉了嗎？那還好你沒對我怎麼樣。」她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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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勾子一樣勾住他理智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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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在玩一場心理戰。她並不是那麼醉，她只是讓他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麼——然後反被她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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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掉電話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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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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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五十五分，Jessica已經坐在咖啡館裡，手邊擺著一本打開的筆記本，上頭寫著幾條時間線與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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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之準時出現，神色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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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Jessica已是舊識，也曾經是密切＂合作＂的伙伴，之前媒體所有需要處理的回扣金錢，多是Jessica幫他掩護，自從小麗出現後，所有的往事現在都成了他的心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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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寒暄，直接拿出一份資料：「這是我從你們初露財務部門一位舊識那裡取得的報表備份——你應該知道，如果影畫這邊報價拉高，最後被核帳時對不攏，很可能會牽連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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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臉色一變，低頭翻了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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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語氣不帶情緒卻又語重心長：「你還年輕，還想在這行走下去的話，就要知道哪些人值得你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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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他們的工具。」她語調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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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她，眼裡閃過一絲憤怒與掙扎：「妳為什麼要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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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接著丟出一叠他與小麗各種親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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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之臉一陣青一陣白：「妳找人跟蹤我！」聲音近乎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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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而是早就有人在跟蹤你，他們把照片轉交給我是希望你能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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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是誰，我也不好說，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我不想讓那種靠床上交易就上位的女人踐踏我們所有人的努力。」Jessica緩緩說完這句，語氣裡透出些微壓抑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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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不是一場公義戰，而是一場尊嚴與舊傷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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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鄧凱發了條短信：「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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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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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小麗坐在影畫會議室中，正在修改一份初露品牌合作的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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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拿著魏恆之提供的年度促銷節點，手指有意無意地畫過上面的重點區塊，像是一場優雅的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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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後，她回到辦公桌，發現小汪傳來一封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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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已經開始對魏施壓，請妳早點布防，否則這場局恐怕會提前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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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幾秒，對小汪的眼線效率感到滿意，立刻回了簡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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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晚上10點，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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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是天母一家無名燒烤店，他們曾多次在那裡交換情報與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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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小汪不會為她兩肋插刀，但他信錢、信利益，而她，正是目前給他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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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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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燒烤店後巷裡，小麗與小汪隔著一瓶台啤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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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有和你接觸？」她先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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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點頭，語氣平靜：「昨晚她約我吃飯交心，表面是很久沒見要敍舊，其實是希望我能跳槽他們公司，開出的條件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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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笑了：「那你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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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我如果真的離開了就沒人給妳當眼線了。」他咬了口雞翅，語氣不緊不慢，但是也是聽出他有些心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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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她抬頭，眼裡閃著銳利的光：「幫我弄清楚Jessica下一步打算什麼，我不想讓那女人在我背後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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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雖柔，卻不容置疑，並從皮包中拿出一厚厚信封交給他，小汪默默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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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點頭：「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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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另一條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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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十一點，杜曉東坐在天母的書房裡，聽完小麗報告整體進度，手中紅酒緩緩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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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之不穩，一直不敢下決定。」她忿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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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東輕笑：「你要學會讓男人自己覺得有選擇，但選擇什麼，得是你先設好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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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手環抱著她的腰：「妳是我這幾年來遇過最狠的女人——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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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頭，只是望著窗外黑夜中的台北夜景，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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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還沒看到我真正狠的時候。」

第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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