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那年為北境獻身、長眠於關外的英雄們——!」
「好!」 「好!」 「好!」
閣中鼓聲齊鳴,燈明樂起,自此杯盞交錯,群英齊聚,江湖宴拉開序幕。
然而,就在樂聲漸響、眾人尚沉浸在高舉酒杯之際,一道聲音閣中傳開,不疾不徐,卻在片刻之間將熱鬧切斷。
「北境如此盛大的宴會,敬的是英烈忠魂……可有些宗門,身唯江湖一大勢力享受著北境的資源,卻偏偏不願前來。」
此言一出,閣中頓時安靜無聲,但許多人的眼神已然變了。
說話之人不知道哪門哪派的少年弟子,年少語清,眼帶笑意,對眾人投來的眼光,不以為意,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若那年為北境捐軀的先輩,知道北境後人連敬杯酒都不願前來,……呵,不知會作何感想?」
席中議論漸起。
「他說的是天玄觀吧?這傢伙也不知道什麼身分竟敢如此明說。」
「大勢力果然都忘恩負義之輩啊。」
「聽說天玄觀掌教不顯,連首徒都未露面……」
「要我說那天玄觀大概是無人可用乾脆不來了」
「也是也是傳聞天玄觀首席是個酒鬼?天天喝酒都能在天玄觀當首席,簡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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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如潮,越湧越高。
溫清夢面色微寒,指尖一緊,酒盞「叩」然落回桌上。她冷眼望向那少年,語氣裡透出三分怒意:
「哪來的狂徒,敢如此批判我們天玄觀?」溫清夢看著青池不為所動,聽著眾人對天玄觀的指責,沒什麼江湖經驗的她,頓時急了起來,便開口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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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側席的葉青池常常跟清玄遇到這類事情,知道這都是江湖套路,所以沒有出聲表示,但他忘記了清夢可沒有遇過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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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閣中那少年聽見溫清夢的聲音,臉上掠過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彷彿早料到她會出聲,從容拱手開口:「原來有天玄觀的弟子?在下曲家,曲中顏,適才以為有人不願到場,這是對先輩不敬,而感到氣憤,絕無想冒犯天玄觀之意,還望海涵。既然說錯話,我應當自罰兩杯。」
曲中顏話說完,當即拿起面前兩杯酒,一飲而盡。隨即拱手作揖,微微彎腰,向天玄觀席方向作了一個誠意十足的敬意之禮,臉上仍掛著得體的笑容,彷彿方才之言真是無心之過。
這番舉止落落大方,不少賓客紛紛點頭稱是,低聲議論起來:
「曲家?是當年塞北上的曲家嗎?怪不得有如此氣度!」
「是啊,說話也不失分寸,敢言又知退,真不簡單。」
「反倒是天玄觀,一開始躲躲藏藏,給人話柄……如今人家都道歉了,這架還要吵下去嗎?」
「大門派果然嬌氣,說兩句就跳起來,天玄觀怎麼就都出這種人呢?」
「我倒覺得天玄觀真該好好反省,不然以後這北境江湖,還有他們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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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下,清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青池見狀,輕聲地告訴清夢:「交給我。」然後站起身來,對著眾人拱手作揖,然後不慌不忙的說:「在下天玄觀葉青池,多謝諸位如此關心我們天玄觀。」話鋒一轉,語氣變冷:「但我們天玄觀做事情,還輪不到各位評判。」
與白清玄的處事風格相比葉青池更加的直接,不拖泥帶水,直接以勢壓人。
一時之間所有人,雖然不滿天玄觀做派,也只敢在旁邊低聲竊語。而天玄觀的表現,也成為眾人的討論的對象。
方才針對天玄觀的曲中顏,也默默地走回位置,但嘴角卻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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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青池完全不在意的回到了位置上,為自己滿上了一杯酒,走到桌前對著金光鏢局鏢頭敬了一杯酒:「竟然師妹與我身分已經曝露,那我們就不便在這裡多留,多謝金伯父金大哥相助。」葉青池明白這一句話惹了多少人不悅,為了不拖累他人,直接與金光鏢局分開。
金光鏢局鏢頭名為金大光,此刻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幾分難色,知道青池不想拖累他們,也沒能力幫他。只能抬起酒盞,回敬一杯後,開口道:「葉道長莫要說此話。金光鏢局要是沒遇到白道長與葉道長你們二人,早就消失在這江湖之上了。」
他語氣誠懇,聲音不大,卻剛好讓周圍幾桌聽得清楚:「你們是我金大光敬佩之人,不管任何事情,我們金光鏢局定全力相助。」說完話,又敬上一杯酒。
敬完酒,葉青池帶著師妹回到天玄觀的席位。眾人見狀只露出不屑的神情,其他幾大勢力也離青池他們遠遠的,但也有一些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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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粗曠爽朗的笑聲,扯著一個大嗓門:「哈哈哈,有氣魄,葉清池這名字我記住了,我林驍敬你一杯。」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青池沒有多言,只是舉起酒杯,回敬了一杯。
此時旁邊傳來一聲溫潤儒雅、文質彬彬的聲音,如清泉入竹林,與先前的粗豪形成鮮明對比:「你們的作風,總讓其他幾大門派跟著背上仗勢欺人的惡名。」
那人聲音柔和、話語卻直刺要害,不急不緩地繼續道:「江湖宴本該是敘舊言義之所,今日鬧得如此局面,若傳出去,旁人又該如何看我等門派的胸襟氣度?」
林驍聽聞此話,並不買帳,不屑說道:「書不盡少來這一套,走江湖憑心而為,別拿你們那套過來唬弄葉兄弟。」說話便將袖子掄上去,做出一副比試比試的模樣。
書不盡看著林驍的動作,表示無奈,心裡想著要是送去無相寺,說不定能再帶回一本經書,這個想法暫時無法實踐,選擇不在看林驍,轉頭看向葉青池,口氣略顯嚴肅:「話說你們天玄觀不也算是個清修之地,怎麼首席是個酒鬼,而你身上卻都是煞氣,只有旁邊這位姑娘看起來還像是天玄觀的弟子,實屬有趣!有趣!」書不盡感覺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看得葉青池略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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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不盡這時才想起,青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於是開口:「忘了介紹,小生是奇門書不盡。」介紹完自己,便開始繼續打量起青池身上的煞氣。
青池想起觀中長老曾經說過奇門的事情,但是青池只記得長老們最後總結此門派『奇葩』二字,交代在外遇見奇門,千萬不要讓他們對你感興趣。看著書不盡的眼神,葉青池認為自己經不起對方的學術研究,暫時選擇撤退,而清夢被丹霞宗女弟子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給吸引過去。
頓時間閣中的人,好像忘記天玄觀帶來的不快,開始融入這宴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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