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听见心声的我决定装死到大结局》 - 第三十六章：她们走进厨房，我开始祈祷

林言卡在厨房门口，像个等着宣判的被告。

“杯子在……第二层。”程程的声音不急不缓。

“要不我来吧～”洛芝笑着凑上一步，身上的外卖马甲在灯光下橘得耀眼。

林言：“我自己来。”

他话还没说完，两道身影已经一左一右闪身进厨房，像两阵风围住了灶台。

林言原地站了两秒，没敢进去。

——太窄了，厨房太窄了。

不是空间太小，是火药味太满。

他听见程程打开水壶盖的声音，动作冷静有序。

也听见洛芝小声赞叹：“哇，连净水壶都是智能款呢～姐姐品味真好。”

程程淡淡：“谢谢。”

【你倒是会挑时候拍马屁。】

洛芝没理会语气，继续笑：“我以后也想换这种款诶，言哥哥家里的还是最普通的那种。”

程程手一顿。

她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去过他家？”

“还没呢。”洛芝笑得无辜，“就是我们刚刚在校门口聊起住哪儿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他说他住得挺简陋的，我就好奇啦。”

程程点点头，把接好水的壶放到保温炉上：“他确实不太会收拾。”

洛芝歪着头：“姐姐你……以前去过？”

“没。”程程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你还想去吗？”

“不想了。”

洛芝眼睛一亮：“是因为……分手了吗？”

程程笑了。

“没有开始，哪来的分手？”

她把一个玻璃杯递过去：“水好了，你拿出去吧。”

洛芝没接杯子，反而凑过去看水温计：“哇，这个温控杯好神奇～可以设定精准到半度啊？”

程程没吭声。

她转头看了一眼林言。

【林言你现在要是不进来，我就把这水给你倒回去。】

林言一激灵，立刻走进厨房，接过杯子：“我自己来。”

洛芝轻轻叹了一声：“你们配合得真好～”

林言：“……你别说话。”

“那我不说啦。”她笑着抿唇，“我只是负责观察。”

林言：【观察个屁，你是来做性格测试的吧？】

他拿着杯子走出厨房，刚喘了口气，就看到小王一脸惊恐地盯着厨房方向。

“她们没吵架吧？”

“还没。”

“你还敢说‘还’？！”

林言没回应，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温水，试图把胃里的紧张压下去。

结果刚坐下没几秒，厨房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洛芝笑嘻嘻地端着果盘出来。

“来啦～饭后水果时间！”

“哇，真贴心。”小王接过一块哈密瓜，“你还真像家里蹲小媳妇。”

洛芝笑：“我还没资格蹲呢～人家程姐姐已经提前驻扎过啦～”

她说着抬头看向程程，“是吧，姐姐？”

程程笑着坐下：“是呀，可惜……没蹲住。”

贾敏夹了一颗提子塞进嘴里：【我吃个葡萄你们别含沙射影好不好……】

小王努力转移话题：“哎哎，说起来我们之前聚会的照片你们看了没？”

“啊？”洛芝立刻来了兴趣，“有吗有吗？快给我看！”

“我来找找……”小王低头翻手机。

程程语气随意：“你手机不都归类了吗？在‘黑历史’文件夹里找。”

洛芝：“哈哈哈，姐姐连分类都记得？”

“嗯，我给他整理的。”

林言：“……”

【完了，她们连我的照片都共享……】

小王：“找到了找到了——这张！”

他把手机递过去。

小王在旁边添油加醋：“那是林言最后一天上班，我们聚餐他喝醉了！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那晚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洛芝看了一眼，笑弯了眼睛：“哎呀妈呀，好搞笑哦！”

“你看他耳机线还挂脖子上呢哈哈哈哈哈！”

贾敏一边找照片一边笑：“来来来，我还有那张林哥醉酒‘眼神迷离.jpg’！”

程程：“你们别笑啦，你们的照片也在我手里呢。”

“真的假的？”小王和贾敏挑眉，“好哇小程，居然为了男人威胁我们？”

林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林言：“……”

饭后清理桌子时，程程和洛芝又“神奇地”同时起身。

这次林言学乖了，默默拉着贾敏去阳台：“走，我们倒垃圾去。”

贾敏一脸茫然：“你干嘛拎我啊？”

“保命。”

“……你以为这是诺贝尔和平奖争夺战？”

林言叹气：“不，我是怕厨房里变修罗场。”

贾敏瞥了他一眼：“你啊你，身边女人太多，嘴还不老实。”

林言一脸无辜：“我说过什么了吗？”

“你闭嘴的时候说的最多。”

阳台上风吹得刚刚好，楼下街灯一盏盏亮起来。

林言拎着垃圾袋站了一会儿，忽然转头。

“你说……我是不是得找个时间，跟她们讲清楚？”

“哪一个？”

“都。”

贾敏笑：“你现在讲，人家听得进去吗？”

林言没吭声。

贾敏拍拍他肩膀：“你先搞清楚你自己要什么吧。”

林言望着楼下马路，眼神有些空。

【我想要什么？】

他还没想完，阳台门忽然被打开。

程程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平静的笑：“你们在这儿啊？水果洗好了，进来吃吧。”

林言望着她那张面无波澜的脸。

忽然意识到，今晚这顿饭，看似和平，实则兵刃未收。

他点点头：“好。”

走进客厅时，洛芝正蹲在茶几前，给猫罐头撕包装。

“姐姐家还有猫呀～”

程程坐下，笑着：“流浪猫，最近老来阳台，偶尔喂一喂。”

洛芝小声“哇”了一声：“姐姐真温柔。”

她顿了顿，又看向林言。

“言哥哥呢？你喜欢猫吗？”

林言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程程轻声说了一句：

“他以前不喜欢，后来……可能变了吧。”

洛芝回头笑：“那今晚算是新体验咯～猫、鸡汤、还有妹妹我。”

林言：“……”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猫吗？】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pZmU5XLH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再演宫心计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YoJDzWZK
【这顿饭，我怕是要消化一个礼拜。】

饭局终于结束，林言站在门口换鞋。

程程拿着果皮袋去厨房，小王和贾敏告辞离开，洛芝还半蹲着逗猫。

他望着门外天色，心头忽然涌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我是不是该直接消失个十天半个月？】

这时，洛芝站起来，拍拍手：“我也差不多该下班了。”

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看向林言：“言哥哥，要一起吗？”

林言刚要开口说“不用”，却被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

“你去送她吧。”

他回头。

程程站在厨房门口，笑得温柔又克制。

“你不是说，她在‘体验生活’嘛。让她体验完整点。”

林言沉默了两秒，点头：“……好。”

洛芝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那姐姐晚安啦～我带走言哥哥咯。”

程程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门关上的瞬间，林言回头，望见她站在流理台前，洗着玻璃杯。

没有多余情绪。

也没有回头。

只是水声哗哗，仿佛今晚从没发生什么。

他看着韵程手中的玻璃杯，看着冰凉的水汽裹着一丝熟悉的温度。

那一瞬间，有什么回到了记忆深处。

那也是一场饭局。

他的离职饭，大家硬说是“走之前来顿散伙聚”，结果越聚越像庆功宴。

——那天的程程，不是今天这样的表情。

那是一个下班后的小城街头，多了一点暮色里才有的温柔。空气中还带着炒菜油烟和汽水泡泡的味道。

烧烤店灯光刚刚亮起来，铁皮灯罩泛着一点暖橘。

“我先声明啊，今天我可是饿了一天。”小王一屁股坐下，撸起袖子，“林哥你要是只请我们喝点‘小甜水’，我立马翻脸。”

“那你翻吧。”林言没什么诚意地笑了笑，“我请的锅底是清汤。”

“……？”

“你那叫‘请’，我那叫‘气’。”贾敏一边拎着外套坐下，一边翻白眼，“咱组解散，你以为我们是来聚餐的，其实是来参加批斗会的。”

“你以为我想被解散？”

林言举起杯子，冲几人晃了晃：“算了，不废话了。先干一个。”

“敬林哥。”小王一仰头，“敬你曾经P过我们组一整年的图。”

“敬你带着我们在甲方地狱里冲锋陷阵。”贾敏补刀。

“也敬你，终于卷出去了。”柳韵程浅浅举杯，语气像玩笑，眼神却认真。

“干杯。”

几只杯子轻轻碰撞。

然后，世界安静了一秒。

锅里还没沸腾，酒已经喝光一轮。

“欸——你们说，咱们是不是以后都没机会……这样吃一顿啦？”柳韵程撑着下巴，目光有点飘。

“你不是还有新项目吗？”小王抢了一口毛肚，“整天在PPT里漂浮的你，应该有的是局。”

“但不会是现在这样。”她喃喃道，“不会是……这几个人，这种气氛。”

贾敏抬了抬下巴：“说得跟你离职一样。”

“我哪敢。”程程笑了笑，“我可是靠林哥的‘遗泽’才稳住的，不然早被砍项目了。”

她说得轻巧，可没人笑得出来。

“那就多喝点。”林言给她倒了半杯，“吃饭喝酒，不提难事。”

“行。”

她一口闷了。

一圈酒下来，脸上泛起微红，眼尾也染了一点醉意。

而另一边——

季楠也在场。

但她坐得最远，靠着店铺角落，不多话，只是埋头吃菜。

没人惊讶。

毕竟他们都知道，季楠在饭局上从来不擅长社交。冷，是她默认状态。

直到——

“我说你们别光聊项目啊。”小王忽然起哄，“来点有趣的！谁来爆个料！”

“比如？”贾敏挑眉。

“比如林言上次和谁一起走的夜班？”

“比如程程桌上的‘言哥牛奶’是谁放的？”

“又比如，谁喝醉之后会跳热舞？”

林言：“……”

“热舞？”贾敏来了兴趣，“等等，是不是有人之前提到过——”

“闭嘴。”季楠忽然冷冷开口，眼神像刀一样扫过来。

全桌安静了一秒。

然后，小王笑疯了：“卧槽！真有这事？！”

“不是我！”季楠咬着牙，“那次酒里有糖，我血糖上来了！”

“你是血液里进了节奏八拍吧。”柳韵程躺平，“我当时都看傻了。第二天你在组里冷脸训我，我还以为是做梦。”

“再说话我就走了。”

“走吧。”林言起哄，“走之前跳一段？”

“林言你给我等着。”季楠冷冷道，“你新东家要是有年会，别想躲掉。”

“来来来，干了这杯酒，我就报名表演双人舞。”

“你想死？”

一阵笑声炸开。

那一瞬，没人记得这场饭局的意义，也没人提起“散伙”这个词。

就像谁都不想承认，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以“我们”的身份坐在一起。

酒喝到一半，火锅味熏得人脸红发热。

外面风凉，有人提议出去透气，程程举手。

“我陪你。”林言跟上去。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出烧烤店，路灯下的街道泛着潮湿的光。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吧。”程程轻声说。

“这样？”

“一群人吃饭。吵闹，随意，不怕出丑。”

“是啊。”他叹了口气，“可惜以后不会再有了。”

“也许……还会有。”程程看着远处，“不过，换了人，换了背景，就不是了。”

他没接话。

风吹动她的头发，她手里还握着那只刚刚用过的玻璃杯，像是不愿放下。

“你还记得……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吗？”她问。

“记得。”林言点头，“你比现在更紧张。每天揣着会议记录，像个刚上战场的新兵。”

“是啊。”她轻轻一笑。

林言：“你当时还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结果你一脸严肃回我：‘我不太会笑，不是故意凶的。’” 柳韵程指了指林言的脸笑道。

林言也笑了。

“现在会笑了吗？”

“勉强吧。”

“那挺好。”程程收回目光，声音很轻，“我挺想多看看你笑的。”

林言顿住。

风停了，街道安静得只剩汽水瓶在垃圾桶里滚动的声音。

“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他说。

“你也是。”

她没看他，只盯着自己的杯子，像是在计算那剩下的一点点液体，能不能再撑一会儿。

林言也没再说话。

直到耳边又传来烧烤店里传出的笑声。

他们俩几乎同时转头，看着那道熟悉的、普通的、灯光半亮的门口。

“我们回去吧。”程程轻声说。

“嗯。”

她回身时，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林言。”

“嗯？”

“以后我们……也不会这么喝酒了吧？”

他垂下眼，轻声回答：“应该吧。”

程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然后她抬头，笑了一下。

“那今晚……我多喝一杯。”

她推门走进去。

——

林言站在门口，看着灯光下那张和离职当天一样的脸，忽然觉得心口有点紧。

像是有什么热气，正从那锅火锅里腾腾冒上来，直冲眼睛。

他揉了揉额角，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夜色。

第三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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